雪白的肤，黑色的睫，透明的泪。

在灯火之下，落在凌霄的眼睛里，这人简直比传闻里一眼便能魅惑世人的妖精还要来得惑人。

他此刻最想做的，就是走过去，弯腰，吻一吻陛下的眼睛，尝一尝那滴眼泪的滋味，甚至，想要探开那件雪白的中衣，窥视一番其中……

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有多么的犯上和变态。

凌霄紧紧咬着牙，甚至舌尖已经尝到了血腥味。

他双目一眨不眨的盯着阿昭，语气低沉：“时辰不早了，陛下早些歇息吧。”

阿昭迟钝的点了点头。

她慢慢的起身，紫极殿又开始热闹了起来。

凌霄等到阿昭的身影离开，才重重吐出一口气来，端起手边的茶盏一饮而尽。

天知道，他究竟是花了多大的自制力，才能忍住，一动不动的坐在这里。

夜深了。

阿昭精神不太好，早早的就沉沉睡了过去。

她不喜欢睡觉的时候有太多人守着，本来准备一个伺候的人都不要的，在玉湖的坚持下，内殿之中才留了玉湖和玉砚两个，其他内侍宫人都在外殿待命。

深夜本就有些难熬，玉湖打了个哈欠，放任自己靠在墙上。

一阵微风拂过。

一股柔和的力道打在两人身上。

玉湖玉砚都闭上眼睛，靠在柱子上睡了过去。

一道挺拔的身影出现在内殿门口。

他一步一步的靠近龙床。

阿昭不喜欢黑暗，所以内殿之中一直燃着烛火，左右有层层纱账阻碍光线，不至于影响到她休息。

因着这一点，此刻，凌霄也能透过层层帘帐，看到龙床上那个恬静沉睡的身影。

阿昭正在好梦之中，朦胧之中只觉得被什么东西压在了身上。

并不很重，但总归有些难受。

她下意识的轻哼了一声，伸手就要去推。

反抗的双手被轻柔的力道禁锢。

有什么温热的气息打在颈侧。

是很熟悉的感觉，阿昭皱起的眉头渐渐放松，嘴里嘟囔了两句什么东西，也就不管了。

凌霄一眨不眨的盯着被自己笼罩在身下的小皇帝，这样低的警觉性，让他又是高兴又是担忧。

但是这种想法在多看阿昭一秒之后就消失了。

因为他全部的心神都被身下这个人吸引了。

毫不设防的陛下，抱着被子睡着的模样，看着更小了。

他嘴唇微微嘟起，神色安然，想来是睡得极香的。

于阿昭而言，那种熟悉的感觉又来了。

她只觉得有一阵轻柔的风，从自己的额角开始，一路向下，鼻子，脸颊，唇停留得额外长，慢慢再往下到下巴，再到颈项。

带着热度的风吹到颈项里有点痒，她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嘴里又不满的嘀嘀咕咕了几句让人听不懂的话。

那风到了颈项间就停止了，没有再往下。

熟悉的令人信赖的气息包裹着她，又或者是做了什么美梦，阿昭唇角掀起些微愉悦的笑容来。

一夜好梦。

玉砚伺候她更衣的时候，突然有些奇怪的“咦”了一声。

陛下的嘴唇，怎么瞧着，比往日里红了些？

阿昭闻言，不在意的说道：“可能是上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