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卫生间的水声停下，秦折玉敲了敲门，递给她一套新的衣服。

“还加班？”楚珂刚拢好半干的头发，见秦折玉还等在门外，问了一句。

秦折玉摇摇头，“今天开始能放松一段时间……毕竟所有的布置都已经做的差不多，只等傅沉和林齐的动作了。”

楚珂刚想说什么，就被秦折玉揽进了怀里，“楚珂……”

落到女人脖颈上的吻让那一小块皮肤泛起酥酥麻麻的温热。

楚珂抬手搂住秦折玉的腰，“回家？”

秦折玉没说话，只是轻轻贴在女人颈间的唇随着男人的动作动了动。

在摇头。

“难得放松下来……要不……”男人的声音越来越模糊，手顺着楚珂的上衣下摆慢慢滑进去，摩挲在她腰间。

“等会儿再去吃饭……好不好？”

楚珂看了眼紧闭的办公室大门，“胡闹……先回家……唔！”

秦折玉牙尖缓缓研磨在楚珂颈间的皮肤上，搂着她靠坐在沙发扶手上，“都六点了……办公楼已经空了……”

楚珂被颈间牙尖的摩擦产生的麻痒激了一下，“今天他们不加班了？”

秦折玉声音有些含混不清，一面腾出手拉下领带，“嗯……部门员工听到能准时下班，29分的时候就已经收拾好东西了……”

秦折玉想到下楼时撞见一行员工拿着水杯挎着包，坐椅子跟扎马步似的煎熬的盯着时间，就有些无奈。

见秦折玉过来，一行人眼里的光就跟夏天的空调坏了一样，灭的无影无踪。

秦折玉只好假装无事发生，又回了自己办公室。

五点半电梯立刻爆满。

这几天加班确实太狠了。

楚珂想到公关部那些员工的黑眼圈和手边永远满着的咖啡杯。

“打工都不容易啊……”刚感慨到一半，楚珂就被秦折玉的唇堵住。

“所以……专心一点？”秦折玉声音又低哑下来，终于将最后一颗扣子解开，手腕一动，扯掉碍事的衬衫。

楚珂叹了口气，“白洗澡了……”

秦折玉搂着她的手越发用力，“如果你愿意……我可以伺候你洗……”

他声音越来越混沌，“主人……”

窗帘外火烧云红的要滴血，直铺天际，一直绵延到远方。

只是延伸不到这间办公室。

六点正是下班高峰期。

被窗帘遮挡的严严实实的落地窗外，车水马龙，都是忙碌归家的人。

落地窗内宽敞的沙发上，是男人隐忍压低却怎么也平复不下来的粗重呼吸。

楚珂和秦折玉似乎对办公室的环境似乎还是有些紧绷。

两人都不愿意闹出太大的动静。

“楚珂……”秦折玉视野越来越模糊，不知是没开灯的缘故，还是什么其他的原因。

早知道就答应她回家再……

在办公室还是有些怪异。

楚珂扣在他腰间的手一动，揽着他的后背冲自己压了下来，“我在……”

秦折玉恍惚之间以为自己又回到那天楚珂狭窄的门店里。

“快点结束，”他脸烫的跟发烧一样，越想越奇怪，“今天晚饭去市里新开的私房菜……”

楚珂压低声音，“是你自己耐不住性子，非要现在……”

秦折玉觉得有些羞耻，一口咬在她颈间还没消掉的齿印上。

楚珂身子下意识绷紧。

“秦折玉……”她心里的火星子蹭的一下子被刺痛点燃烧了起来，“你故意找不痛快？”

秦折玉立刻嗅到一丝危险的气息。

“等等，楚珂……我不是……”

话音未落，秦折玉睁大了眼睛。

“楚……”

楚珂没给他反应的时间。

像是骤然被从高空丢下，摔进痛苦的沼泽，酸麻和疼痛扯着他往下坠，越挣扎下陷速度越快。

直到口鼻感官都被痛苦湮没，那些死死困住他的淤泥在将他拖向潭底时，一切悄悄变了。

让人愉悦的快乐从四面八方一丝丝渗透出来，托着秦折玉慢慢上升，直到他握住那只救命稻草一样的手。

被救出暗无天日的泥沼，他下意识紧紧抱着救他出深渊的那个人。

不肯松开。

奇怪……刚刚他明明是哭喊着要逃开她的那一个。

但来不及思考更多。

面前这个名叫楚珂的女人是他灵魂的全部，掌控他的一切，将他推进疼痛颤栗，又将他拉回酸麻快乐。

直冲大脑的刺激让秦折玉险些失声。

用排除法排除所有的理智清醒，只留下不便言说的情愫。

秦折玉紧紧搂着楚珂，似乎身下宽敞可靠的沙发也好像悬崖一样，危险悬之一线。

思维混沌，再混沌。

意识解构，再解构。

声音难以抑制，堪堪停在牙关，但如溢出唇角几不可察的涎水一样，再难留住。

拆掉秦折玉所有的组成部分，筛选重组，最后只留下配合两字。

楚珂拉过他刚被束缚住的双手，透过黑暗垂眼看着微微颤栗的男人。

秦折玉失去一些不能怀抱的安全感，情绪迷茫，却不能自作主张逃离束缚。

在规则之内，向对方索取自己迫不及待要得到的依靠。

这是默契。

仰头努力透过视线看向他深爱的女人，秦折玉紧咬的牙关松动一瞬，终于吐出她想要的称呼。

剩下的路不再蜿蜒不再曲折，顺理成章皆大欢喜。

清理用的湿巾落到秦折玉胸膛上时，冰凉的触感激的他颤栗幅度更大。

楚珂起身开了一盏辅灯。

秦折玉好不容易习惯黑暗的双眼，突然一亮，还有些不适应。

逐渐平复下来，秦折玉才撑着沙发慢慢坐起身子。

“以后……还是回家。”半晌，他才哑着嗓子开口。

接过楚珂手里的衬衫，秦折玉低头看了眼身上的青紫淤痕，红晕未退的脸又烫了起来。

“别不分场合乱发情就行……”楚珂靠在扶手上看他穿衣服。

秦折玉猛地回头瞪了她一眼，“我明明……”

算了，好像还真是自己先开的头。

重新穿戴好，他才开口，“那你也有心情陪我胡闹？”

楚珂脸色一黑。

秦折玉立刻别开视线，岔开话题，“去吃饭，我都预订好位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