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做的太过火了？”

离开这处别墅时，秦折玉见楚珂神情变换几番，最后一脸复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白熠在驾驶位目不斜视，安静的就好像没这个人似的。

楚珂还在出神。

她昨天晚上还在想怎么悄无声息把齐林搞死，结果今天一早齐林就凉透了。

齐林衣领和袖口下露出的伤她也瞥到了，估计秦折玉也是下了狠手。

楚珂陷入了沉思。

自己好像没有想象中那么了解秦折玉。

秦折玉见楚珂没说话，又探头过去看她，“楚珂？”

楚珂这才回过神来。

“啊？”她晃了晃脑袋，“你刚刚说什么？”

秦折玉神情有点慌乱，他放轻声音，又问了一遍，“我是不是太过分了……你生气了？”

楚珂“……”

人都噶了还说这干嘛？

“没有，”楚珂十分真诚，“你帮我解决这么大一个仇人，我谢你还来不及……”

秦折玉肉眼可见放松下来，他握住了楚珂的手，和她十指紧扣。

楚珂眉头一皱。

怎么觉得他有点儿绿茶呢？

“休息会儿，白熠来接我们去机场。”吃完午饭，秦折玉见楚珂眉毛又拧了起来。

“你很介意林齐的事情？”他没忍住还是问了出来。

该不会她跟林齐已经处出感情来了，一时半会接受不了？

楚珂摇摇头。

“不是，”她措辞一会儿，“是在想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仇人相见的愤怒过后，楚珂冷静下来，开始思考齐林的穿越到底意味着什么。

那场案子里她大概是唯一一个在外层区坚持到外放结束，又回到了中层区的犯人。

再之后……她又回到了十一小队，没过多久就穿越到了这里。

齐林和林齐……自己和千金楚珂……

除了名字上的相似，两个世界身份经历都是南辕北辙。

还有什么其他的共同点吗？

楚珂在脑海里来来回回对比好几遍，没再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秦折玉半蹲到她身前，“是在担心你那边的人会像林齐一样，来威胁到你么？”

楚珂见秦折玉仰头看向自己，没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有一点，”她点点头，“和不识庐山真面目的不安……”

秦折玉起身抱住她，“放心……”

他语气和缓，安慰着怀里的女人，“我不会让任何人威胁到你。”

楚珂没再说话，只是慢慢松开紧皱的眉头。

“去沙发上休息一会儿，还是去卧室午睡？”他低头吻了吻楚珂的发顶，轻声问她。

楚珂看了眼时间，“不去楼上了。”

“那……”秦折玉的手停留在女人耳边，“去沙发上？”

楚珂“……”

她察觉到男人的呼吸又重了些。

“你不怕肾透支啊？”楚珂一言难尽仰头去看他。

“你不能想点儿好的？”秦折玉脸色一黑。

他拉过楚珂的手去碰自己，“你自己看看到底透没透支。”

楚珂一巴掌拍开他作乱的手，“起开，寡人没心思想这些乱七八糟的。”

秦折玉见楚珂又恢复到往日满嘴跑火车的状态，立刻来了劲。

“皇帝没心思，”他低头又去追她的唇，“男宠有啊……”

楚珂满脸写着无欲无求。

“做一次昏君，怎么样？”秦折玉抱起她往沙发那儿走。

楚珂见他又开始扯衬衫，嘴突然一瓢，“霸总衬衫是不是都一次性的啊？”

秦折玉“？？？”

“什么霸总？”他跟不上楚珂的思路，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衬衫。

“我一个个扣子解开的啊，”秦折玉一脸狐疑，“还没坏就成一次性的了？”

楚珂邪魅一笑，“一看你就不看古早言情。”

秦折玉“……”

“你脑子里都是些什么玩意儿！”他捏了捏楚珂的脸，“我跟言情小说怎么就扯上关系了？”

“你不会喜欢霸总那样的吧？”秦折玉越想越可怕。

楚珂立刻想到了男主傅沉。

“你还不如喜欢绿茶呢，”他有些无奈，“好歹绿茶思维还没那么……”

楚珂已经笑成了耐克嘴，“男人，你在欲擒故纵？”

秦折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眼皮跳了跳。

“你……”秦折玉努力维持平静，最后硬生生憋出来三个字，“太油了！”

楚珂一脸惊奇，“这是霸总标配啊……是我没那个气质？”

秦折玉脸上全是无语，“你学这干嘛？”

楚珂理直气壮，“男……不是，傅沉不是就这样俘获沈韵芝的吗？”

秦折玉“？？？”

“你把嘴闭上，”秦折玉咬牙切齿堵上楚珂的嘴，“能不能别在这么暧昧的时候说这么扫兴的话题？”

楚珂的思维已经脱缰，又挣扎着开口，“男人，你就只会投怀送抱吗！”

秦折玉额角跳了跳。

两人打打闹闹一直持续到上飞机才消停。

“睡吧，”秦折玉把她的毯子往上拉了拉，“将近五个小时的飞机呢。”

楚珂打了个哈欠。

多久没坐过飞机了？

阖上双眼，楚珂慢慢沉入梦境。

这场梦十分平和完美，如果......没梦到齐林那个狗东西的话。

齐林顶着林齐的身体样貌站在楚珂身前的废墟之中。

她冷笑一声，刚要抬腿走向仇人，就定在了原地。

不对，他不是......

齐林面无表情，垂眼看着楚珂，他嘴唇明明没动，男人的声音却从身躯之中传了出来。

“你就是......这方世界的变数？”

是齐林的声音，但毫无感情的音色像是死人一样，将楚珂笼罩在其中。

“什么意思？”楚珂顶着凭空出现的威压开口，“我是变数？”

“你不是齐林，”她直视男人睥睨万物的双眼，“你到底是谁？”

【齐林】终于动了，他踏过被植被覆盖的废墟，每行一步，脚下的事物就崩裂消失。

“回答你这个问题之前......”【齐林】微微一抬手，从虚空之中抓出了什么，“先将窥视的虫孑清理掉。”

是一只机械眼。

楚珂似乎听到了那一团机械里传出的断断续续的声音。

“齐林......断联......实验失败......”

男人手指一动，那只机械眼陡然化作飞灰，烟消云散。

“你是......”楚珂来不及思考和齐林有关的实验是什么，在看到他眼底那片浩瀚宙海之时，浑身僵硬在了原地。

他是，先前在天谴的噩梦之中毁灭自己的那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