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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昱恒安

作者:零点一刻半 | 分类: | 字数:73.4万

第232章 春宜偷偷去听雨楼

书名:随昱恒安 作者:零点一刻半 字数:2977 更新时间:2025-02-18 01:50:33

“问荣王安。”

听雨楼的当家月师阮余初一席月白色长衫,翩翩走了过来。

楚昱恒瞥了一眼,

微微颔首。

阮余初行至春宜身旁,

心疼般的看了看泪眼蹒跚的春宜,

后又拱手面向楚昱恒赔罪道,

“公主是个痴乐的雅人,好乐本无罪,怪就怪我未能及时规劝,

王爷若有气,只管惩罚于在下,

还望荣王切勿迁怒于公主,

公主已知悔改,

再不会只身来这种半步风尘之地,脏了公主身段,更污了荣王府清誉。”

楚昱恒笑中带有鄙视,

笑他阮余初不过尔尔,方外乐仙之名,徒有虚名。

"先生何出此言?”楚昱恒半垂着眸不屑的看向阮余初。

“我还未曾开口,

阮先生又凭何以为我会责备公主?”

阮昱初明显不喜荣王这般高傲的姿态,却依旧谦卑回道,

“王爷身份尊贵,王府礼教森严,

王爷疼爱幺妹之心人尽皆知,

爱之深,则难免关心则乱。”

楚昱恒大笑,

“原来不谙世事的方外仙人也喜欢以己度人,凭己主观意念便定他人心境,

看来阮先生凡心不减,融天地精髓,尚欠火候啊。”

阮余初嘴角微微抖动,笑得越发的僵硬起来。

春宜生怯的拉了拉楚昱恒的衣角,

许安随见状,连忙将春宜拉到了自己身边。

“阮先生刚刚口口声声说这听雨楼是什么腌臜之地,

阮先生为何这般自轻自贱,如此贬损自己的谋生之道。

我皇室虽然礼教森严。

但春宜从小就被教育,人存一世,难免生不逢时,许多事无能为力改变。

可只要心存正道一心向阳,

即便深处黑暗亦可出淤泥而不染。

人本无贵贱,有贵贱的是人心而已,

乞丐尚有不为不良之食折腰的气度,

又何况阮先生这般乐艺冠绝天下的大雅之人呢。”

阮余初的脸色已僵硬到极点。

嘴巴张张合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兄长,兄长都是我的错,

你别为难阮先生了。”

春宜惯是个没脑子的,听不出二人对话中的博弈。

楚昱恒了解这个妹妹,

他摸了摸春宜的头宠溺道,

“兄长没有责备你的意思。

兄长只怪你万事没有防人之心容易吃亏而已。

喜欢听曲有何不可,

何必偷偷摸摸的,还弄了一身男儿装打扮。

我荣王府没有那么多束缚人的礼教,

宜儿大可报备一声,

带上王府护卫,

光明正大的落座雅间,品茶听曲。

下次若是想来,提前和你嫂嫂说一声。

春宜琴艺提高得这般快,想必少不了阮先生悉心指导的功劳。”

楚昱恒面向阮余初拱了拱手道,

“多谢阮先生不吝赐教,

我等就不打扰先生雅致了,

改日本王亦会亲临听雨楼,

本王亦是好乐之人,

届时再与先生好生探讨。”

说罢,

荣王府马车到,

楚昱恒将许安随和春宜先后扶上了马车,

阮余初眸色晦暗的望着马车离去,

终是一声冷笑,直至马车彻底消失在视野里,才转身回了听雨楼。

马车内气压很高。

楚昱恒和许安随如审犯人一般眉目冷峻的看着春宜。

春宜不自在,

倒是觉得对面这夫妻二人说不上来哪里地方这样像。

“兄长,

我错了,兄长别气了,我我,我再不任性就是了。”

许安随忽然凑近了春宜,

春宜本能抬手挡在面前。

“你你你你干嘛。

兄长在这呢,还轮不到你教训我。”

许安随深深嗅了嗅,

眸子一亮,楚昱恒便猜得出七分八分。

“春宜,

我再说一遍,

小七是你的嫂嫂,你要尊敬她,不可没大没小。”

楚昱恒鲜少直呼春宜的大名。

许安随未进门之前,

就算春宜犯了再大的错,楚昱恒都未曾说过一句重话。

春宜委屈,

不自觉又掉下泪来。

楚昱恒啧了啧,一把抹去了春宜的眼泪,

“这姑娘是水做的不成,动不动就哭,

比小时候还喜欢哭鼻子了。”

“好好好,兄长真的变了,娶了媳妇就忘了妹妹,如今我哭也不安慰我,倒是嫌我哭得让他心烦了。”

楚昱恒无奈长长叹气。

“宜儿,你听我说。

认真的听我说,一字一句的听我说。”

楚昱恒严肃起来五官寒意浓烈,眉目带刀般尖锐。

“听雨楼不是什么良善之地,那里面龙蛇混杂,你往后绝对不允许再去那种地方。”

再多的话楚昱恒没办法说。

楚宜却噘着嘴,一脸打抱不平的瞪着楚昱恒加大了声音顶撞道,

“原来兄长刚刚说的那些大道理不过是用来羞辱阮先生的。

还说什么人无贵贱,还说什么我可以随意去听曲品茶。

兄长明明心受困于礼教束缚,却说得大仁大义的,好像自己多高尚一样。

骨子里不还是将人分成三六九等,看不起那些个身份低微的卖艺之人。

阮先生于我而言是良师益友而已,

没兄长想得那么肮脏。”

“我......”楚昱恒快气炸了,

一拳捶下去,马车的座椅被他瞬间劈碎了一大块。

春宜吓了一跳,本能的向许安随的身后靠了靠。

许安随打小就不喜同蠢人多浪费一句,

只因春宜是楚昱恒最疼爱的妹妹,

无奈只好静下心来,试图好生规劝一番。

“春宜,

你兄长不是这个意思。

你自幼精通音律,自然懂得对牛弹琴的痛苦。

王爷不让你接触听雨楼的人自然有他的道理,

你心性单纯,容易被人利用,

合欢的例子难道还不够你反思的么?

你为了一个素不相干的人这般顶撞爱你护你的兄长,

狼心狗肺都不足以描述你的无知,

你但凡有脑袋就好生琢磨琢磨,

究竟王爷会不会害你就完了。”

......

春宜脸色一会红一会绿。

被揭了老底的她是又恼又羞愧。

合欢合欢,合欢这件事过不去了是吧,

总提总提,

到底是让兄长怨我蠢笨,你才甘心是么。

春宜从未见到楚昱恒生这么大气,

她隐隐后悔,

只怪自己嘴比脑子反应快,伤了兄长的心,惹兄长不高兴了。

入府以后,

楚昱恒直奔着春冉的房间而去。

春冉听后亦是恼怒成疾,

因着最近自己心烦意乱,整日里惶惶度日而忽略的对春宜的管束和教导而自责。

“彦之放心,

春宜那边我会好好开导。

日后我看着她紧些便是了。”

楚昱恒回到西院,一直闷闷不乐。

一桩桩一件件,压得他有些透不过气,心烦意乱。

“王爷喝茶。”

"气都气饱了,不喝。”

“那咱们下棋,下棋可静心。”

楚昱恒亦摇头,

“不下,不下,胸口堵得慌,难受死了。”

“王爷,一起沐浴可好?”

许安随勾着楚昱恒的腰带,将人勾至浴房。

自古不理朝政的昏君身侧,总有一个妖精似的美人儿勾着魂魄享乐,

楚昱恒大概知道了那种感觉,

再不批判昏君,反而羡慕起昏君赛神仙似的日子。

许安随坐在浴池边缘,任由楚昱恒一件件的脱去她的衣衫。

“王爷,春宜身上有槐花酒的味道。

和我在尤氏郊外别苑中杀的那两个北鞍人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早在马车之上,楚昱恒瞧着许安随的表情便已知晓。

他一边吻着许安随光滑如丝的脖颈,

一边极致哑声呢喃道,

“明日找个机会让谭清和进去试探一番。

这个仇定要留给通儿去报。”

“北地,北地马还没有着落,我想..我想...”

许安随已被楚昱恒搅弄得迷离涣散。

楚昱恒即以缠舌堵住了她的嘴,

口口相传的真正意思,大抵如此。

“北地马珍贵,每一匹都记录在册。

如今那两匹北地马查无出处,只能说明一件事。”

“燕王有问题。”

二人几乎异口同声,

相拥着一头扎进了温热的水中。

楚昱恒身负太多的不得已,许安随心疼得紧,

唯有以一颗肉体凡胎滋养他那颗千疮百孔的心,

他漂泊风浪中如获浮木,

她亦可短暂忘却夹在二人之间的鸿沟,享尽他的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