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卧室。

赵花瑶已经弯在床上，但是赵花瑶似乎没有睡着，陈山隐隐地可以听见赵花瑶的啜泣声。

陈山伸手捂了捂脸，不由感觉到一阵头疼。刚安慰小的，现在大的又哭了起来。

“你哭个毛线啊？”

陈山不耐烦地爬上了床，扯过被子，贴着赵花瑶道。

“老公你说晓蓉会不会真的出去外边打工了？”

赵花瑶强行止住了哭声，声音呜咽着。

“刚才的换都听见了？”陈山幽幽地问道。

“刚才你和玲玲在外边的谈话我趴在门栏上都听到了。”

“晓蓉还这么小，如果她出去，她怎么活啊？”

“切——”

“我还以为你是在担心什么事情呢？就这么点事情至于哭吗？”

“看见你哭我就心烦你知道吗？快点别哭了，擦掉眼泪。”

“晓蓉的事情不需要你来操心，我自己会想办法解决的，你放心好了我绝对不会让她出去的。”

“赶紧睡吧，明天还要去早去赶山呢。”

“你不累我还累呢。”陈山拉过被子盖住头，倒头就睡了起来。

赵花瑶不再敢哭，强忍着眼泪，呆呆地看着昏暗的天花板，好久没有合眼。

心里面一直在想着自己的女儿。

第二天，公鸡叫了三声。

陈山迷迷糊糊地真睁开了眼睛。赵花瑶一如既往地已经起床去给陈山做早饭。

陈山穿好衣服，对着镜子略微整理了一下发型，就来到了玲玲的房间。

推开门。

只见张念念还睡得正香。张念念双手双脚摊开，呈现出一个大字。一只手压在玲玲的身上。

玲玲蜷缩着睡在角落里，大部分的床位全部都被张念念给霸占了。

陈山轻轻地推了推张念念，在张念念的耳边低低地说道。

“张念起床了。”

“嗯——”

“我还不起——”

张念念翻了一个声又睡去，还抱住了玲玲。

玲玲的个子很小，被张念念抱在怀里就像是一个玩偶一般。

“我让你不起！”

陈山伸出手在张念念的腿上掐了一下。

“啊！！！”

“有蛇啊！！！”

张念念惊愕地大叫起来，从床上弹了起来，一脸惊魂未定地看着陈山。

一旁的玲玲也被这一声大叫惊醒，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地看着陈山。

“起啦？”

“老舅你怎么会在这里？这么早你叫我做什么？”

“叫你做什么？昨晚你吵着闹着要去山里，现在我来叫你你还有意见了？”

“那你就不要去算求。”

张念念看了一眼窗外，此时窗外依然灰蒙蒙的天，天空中零星还点缀着几颗星星。

“老舅哎，天都还没亮，你起这么早做什么啊？”张念念不由得抱怨道。

“果然是大姐家的大小姐啊，等你天亮去，山里的东西早就已经全部被人捡完了。”

“你去还能捡到什么？捡到别人的粪了。”陈山没好气地说道。

“去不去？不去的话就继续睡觉吧，起来的时候就打车回去。今天街天，去还是挺多的。”

陈山说着就走出了房间。

“老舅你不要生气嘛，我当然去了。”

张念念一边换衣服，一边哀求着陈山。

“你跟你舅妈的身高差不多，你今天就穿你舅妈的衣服。”

“我给你找了一双布鞋，你穿这双鞋子。还有记得带水。”

“穿好就过来吃早点，不吃早点能把你活活饿死。”

“衣服我有，干嘛穿舅妈的。”

张念念拿着陈山丢给他花衬衫一件嫌弃地说。

“你那件短袖，你穿到山里，你是不是想去山里喂蚊子。山里的蚊子可不像你们家里的蚊子那样温柔。”

“叫你穿你就穿，话不要多。”

“老公面煮好了，快来吃吧。”赵花瑶站在门口叫道。

陈山简单地用清水洗了一把脸，牙也懒得刷，就来到火房端起面条就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你今天还加了蛋啊，挺不错的。”

“张念念磨磨蹭蹭地在做什么呢？还不过来吃早点。”陈山大叫道。

“来啦，来啦！！！”

“老舅你怎么搞得跟催命鬼一样。”张念念一脸怨气地来到火房坐下。

张念念打了一个哈欠。

“快点吃，吃完我们就上路了。”

说话间，陈山的一碗面已经吃完了，就连汤都喝得不剩一点。

“真的这么香吗？”张念念一脸震惊地看着陈山。

“你舅妈做的面当然香啦，还能有不香的吗？”

“老公你要不要再来一碗，锅里还有呢。”

“要！！！”

“给我再来一碗！！！”陈山把碗递给了赵花瑶。

赵花瑶又给陈山打了一碗面。

哗啦啦——

滋溜滋溜——

“快吃啊！吃不饱待会走路都没有力气。”陈山看着迟迟没有动筷子的张念念说。

“老舅我早上都没有吃东西的习惯。”

“那你今天必须有，这碗面你不吃完就不许去。”

“哎呦老舅，你怎么这样嘛。”

“撒娇也没有用，必须吃完。”

“你以为赶山是小孩子过家家一样的游戏吗？我一天就要走十多公里的山路，翻越多少座大山。”

“不吃饱哪有力气走路。”

“你可别以为进山了你求我两句我就会回来了，我进山的目标是我回来的时候必须是满载而归，不然我可不回来。”

“就跟你说吧，我至少会在山里待一天的时间。”

张念念惊恐，端起眼前的面哗啦啦地吃了起来。

“果然香啊！！！”

“没想到舅妈的手艺也和老舅的一样好。”

张念念大口吃了起来，很快也吃完了一碗。

“舅妈，再来一碗！！！”

“好嘞！！！”

赵花瑶开心地接过张念念的碗，又盛了一碗给张念念。

“你们吃饱了吗？如果没吃饱的话我再下一点。”

嗝——

陈山和张念念美美地打了一个饱嗝。

“饱了，饱了。”张念念撑着圆鼓鼓的肚皮说。

“饱了那就该上路了。”

说着陈山找来两个草帽，他们两个一个人一顶。

张念念和陈山两人戴着草帽，背着背篓，提着鱼桶就钻入了清晨的薄雾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