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掌柜的意思，以前这里曾住着很多人？”

“那是当然，不过后来渐渐都搬走了。”

君天瑶口中蝗虫的味道久久不散，他忍不住想吃点别的菜洗一洗这糟糕至极的味道，可刚把筷子放到一份陌生的菜品上，又放下了。

莫殷见状，指着那盘菜问道：“这是什么？”

“羊角角，放心吃，纯植物的，不含任何虫子。”

君天瑶这才放下心去夹了一筷子，可刚放进嘴里嚼了两口便又吐出来了。

“怎么了？”莫殷关切道。

“没放盐。”君天瑶语气已经非常不善。

掌柜的拿起筷子尝了一口，果然是丝毫味道都没有，他又接连尝了几盘小菜，皆是寡淡无味，立马赔笑道：“想必是新一批的盐还未到，厨师舍不得放，我立马将这些菜端到后厨，让他们调好味道再端上来。为表歉意，这顿算我请二位的。”

他说完就要招呼小二端走菜肴。

“慢着！”君天瑶制止了小二，“不用太麻烦了，直接拿盐来在这里调制。”

掌柜的僵了僵，笑道：“这大庭广众的，还是拿到厨房吧，很快给二位端上来。”

“掌柜的还是听他的吧。”莫殷也说道。

“好，既然两位不放心，那我便去把厨子叫来，当着两位的面调味。”

“把所有带虫子的菜都撤下去。”君天瑶紧紧皱着眉头，说道。

掌柜的连连应是，吩咐小二将不合两人胃口的菜品撤下，自己则去后厨找厨师。

厨师当着两人的面将剩下的菜重新调制后，两人才安稳地吃上了一顿饭。

茶饱饭足之后，时间也不早了，劳累了一天，他们便又回房，打算休息了。

“总感觉，这顿饭吃得太过平静了。”到房间门口时，莫殷说道。

君天瑶闻言，突然停了下来，看向莫殷，一言不发。

莫殷被看得有些发毛。“怎么了？”

君天瑶忽然冷笑了一声，转身推开门，道：“那哥哥尽管去把那细蟒捡回来，让掌柜的帮你炖了吃吧。”

“哎，你......”

“啪”的一声，门关上了。

莫殷看着紧闭的房门，觉得君天瑶似乎在生他的气。

他猜不出，君天瑶为何生气。

是因为吃到了蝗虫，心情不好？还是因为，他没有对他说实话？

他也不知为何君天瑶会那么问，也许，他脑海中还隐隐残存一些记忆。

他觉得有些开心，可又忍不住有些心慌意乱。

过了片刻，他才推门入内。

君天瑶没有回头，而是在认真观察墙上那些爬痕。

莫殷走过去，问道：“你是不是觉得这些痕迹有问题？”

“有些奇怪，打扫得纤尘不染，连个脚印都没有留下的房间，怎么会有这些痕迹？”

“对，而且一般蛇类也不会乱爬，一定是这间屋子里有什么吸引它们的东西，所以，它们才会来此。”

“有什么东西？”

两人忽然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眼中看到了与自己相同的想法。

他们点了点头，开始在屋内找寻机关消息。

忽然，莫殷一阵头晕眼花，身体摇摇欲坠。

无意间回头，君天瑶见他这样，连忙上前搀扶。“你怎么了？”

“忽然有些头晕。”

“会不会是瘴毒发作了？”君天瑶有些担忧。

莫殷想安抚他，可连扯动嘴角都做不到，很快就失去了意识。

“莫殷！莫殷！莫……”

君天瑶话未说完，也突然头晕目眩，没一会儿就晕了过去。

上次，黄展扬并没有弄清，白子濯是不是莫衍，心中总是觉得有些不甘心，便想伺机找白子濯再聊一聊。

好在长老会中那些好事之徒，好几个都已不知所踪，剩下的也都自身难保无暇顾及他人，他做什么事情也都没那么多顾忌了。

他来到腾蛇宫时，恰好看见琉裳正在与白子濯拉拉扯扯，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

“琉裳宫主也在。”

闻声，正拉拉扯扯地两人齐齐看去，皆有些惊讶。

“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黄展扬目光在他们两人仍拉着的手上停留片刻，笑道。

莫衍趁机用力挣开。“黄长老，有失远迎，望乞赎罪。”

“黄长老。”琉裳行了礼，“您来此，所为何事？”他丝毫没有个主客之分，仿佛这腾蛇宫也是他的地盘一样。

“怎么，这腾蛇宫，如今也归琉裳宫主管辖了吗？”

见黄展扬端出长老的架子来了，琉裳慌忙认错。“琉裳不敢。”

“我找子濯有事情商量，你先退下吧。”

听他叫得那么亲切，琉裳恨得牙痒痒，可官大一级压死人，也只能先行离开。

莫衍也算松了口气，他抹了一把汗，看向黄展扬，道：“黄长老找在下可是有事？”

黄展扬笑道：“没事便不能来看看子濯？”

这话让莫衍愣了一瞬，察觉出黄展扬似乎对他有些暧昧。“长老，我不是这个意思。”

“哈哈哈……”黄展扬哈哈大笑起来，“我是逗你玩的，别这么拘谨，我无事闲逛，路过此地，听见里面有嬉闹声，便进来看看。没想到，你跟琉裳宫主......”他话未说完，但神情却很戏谑。

“是谷主安排他来......”莫衍有些难为情，无奈解释,“我也不好拂了谷主的面子。”

“哦？那倒是难为子濯了，小小年纪......”话到此处，黄展扬顿了顿，转而问道，“子濯今年多大？”

“二十有一。”

算年龄，莫衍今年也正好是二十一岁。

巧合的事情多了，很有可能就不在是巧合了，黄展扬打算试他一试，他佯装惊喜，道：“哦？可真是无巧不成书啊。说起来，我的一个结拜弟弟，与子濯正好同岁，也喜欢穿红衣，更巧的是，他也是燕京人士。我说怎么总是感觉子濯有些亲切，这下可算是找到原因了。”

莫衍也有些惊讶。“那可确实有些巧了，黄长老不妨说出他的名字，也许，我也认识。”

“他叫莫衍。”黄展扬看着莫衍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