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秋把车开到地下通道里，

开向了哥谭市的另一面！

布鲁斯看向窗外，

此时的景象，已经完全不同于哥谭的地上。

在地上，高楼林立，街道整洁，人们衣着体面，

但在地下，路边全是用纸板和木块搭成的简易住所，

人们也衣着破烂，靠燃烧捡来的木材和废料取暖。

瑞秋说道，

“你看看这些人，他们是不是都是不同版本的齐力？！”

“如果你真的想要伸张正义，你首先要放下内心的个人痛苦。”

“车窗外的这些人，都是走投无路的人，也许有一天，他们也会走向犯罪。”

“然而，犯罪的源头，并不在他们身上。”

“你向齐力那样的一无所有者复仇，是没有意义的。”

“这一切犯罪的源头，是黑帮老大法尔科内。”

“他的黑帮，腐蚀了哥谭市，用非法手段垄断资源，把普通人逼到破产，逼到绝路。”

“虽然法尔科内不是亲手杀死你的父母的人。”

“但他批量制造了无数个齐力，制造了无数个杀死你父母的人。”

布鲁斯听了瑞秋的话，有些惭愧地低下了头。

他其实也明白，齐力只是一个无名小卒而已，真正的深层原因并不在齐力身上。

但是，他内心因父母去世而产生的复仇怒火，总是要烧向某处的，

流浪汉齐力就是那个显眼的去处，

所以布鲁斯要向他复仇。

但现在，他也同意瑞秋的观点，

齐力，只是无数个被逼得走投无路的小人物罢了，

如果要为父母复仇，就需要向更根源的目标复仇！

接着，

瑞秋又把车开到了一个地方，

这个地方很阴暗，但是却坐落着一家奢华的夜总会！

几个穿着西装的强壮保安，站在大门外，傲慢地看着一切！

瑞秋把车停在了夜总会门前，扭头对布鲁斯说道，

“这就是法尔科内的夜总会，他估计就在里面玩耍呢。”

“你想感谢他帮你报仇的话，就快去吧。”

“你也别担心他因为雇凶杀人被逮捕了。”

“他手眼通天，在哥谭市，没有人敢动他，也没有人动得了他。”

“现在，像你父母那样的好人，已经在哥谭市绝迹了。”

瑞秋的语气带着嘲讽，

布鲁斯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他决定向瑞秋坦白，他本打算带着枪，亲手杀死齐力的事情。

布鲁斯忽然说道，

“瑞秋，我也不是你说的那种好人。”

瑞秋没明白，

“你的话是什么意思？”

布鲁斯坦白地解释道，

“这些年来，我确实一直想杀他。”

“但现在没机会了。”

接着，布鲁斯就把手枪拿了出来。

瑞秋看着手枪，又难以置信地看着布鲁斯，

她明白了布鲁斯的意思，

但她完全想不到，布鲁斯竟然会有如此极端的想法！

他竟然想杀人！

想在现代社会里，用杀人的方式来复仇？！

如果布鲁斯真的这么做了，他的一生就真的毁了！

已经逝去的维恩夫妇如果在天有灵，一定也不会希望儿子这么做的！

接着，

瑞秋就抬起手，

“啪”地给了布鲁斯一个大耳光！

布鲁斯低垂着眼，一言不发，

此时的他，已经意识到，自己之前的做法有多么冲动甚至愚蠢。

“啪！”

瑞秋又给了布鲁斯第二个大耳光！

她摇着头，眼中含着泪，说道，

“你父亲会以你为耻的。”

瑞秋的这句话，戳到了布鲁斯的痛处，

他了解自己的父亲托马斯，

托马斯真的是一个善良的好人，对所有人都温和友好，

如果自己真的枪杀了齐力，为父母报仇，

以托马斯的性格，他不仅不会赞赏自己，而是会如瑞秋所说，以自己为耻……

然而，

复仇的欲望又在布鲁斯的心里长久地燃烧着，

他觉得，只有亲手杀死仇人，才能告慰死去的父母，并让自己心安。

这两种相反的念头一直在布鲁斯的脑海中冲突着，

他为了让自己能心安理得地亲手复仇，

就让自己不去想父母会怎么看这件事。

或者说，他是在为自己而复仇！

但现在，瑞秋把话挑明了！

布鲁斯感到分外地恼怒！

他直接下车，摔门而去！

………………

下了瑞秋的车后，

布鲁斯就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闲逛，

他也一直在思考复仇的事。

时间不知不觉已到傍晚。

此时的他，已经冷静了下来。

他同意瑞秋的观点。

杀死自己父母的齐力，只不过是罪恶链条上的一个小环节罢了，

再说了，他不仅已经坐牢赎罪，现在还被法尔科内派人给杀了。

如果，自己真的要为父母复仇，

那复仇其实还远远没有结束。

真正的凶手，是哥谭市的腐败和黑暗，

真正要复仇的对象，应该是哥谭市的所有犯罪！

如果自己能对付哥谭市的犯罪，

这不仅是为父母复仇，还算是在伸张正义！

布鲁斯激动地思索着。

他又走到了一条河边，望着平静的河面，

接着，他拿出了那把手枪，

他将那把手枪，用力地丢到了河中！

……………………

直播间里，

观众们看着布鲁斯的态度转变，纷纷感叹道，

“现在的布鲁斯才20岁左右，还是个冲动的青春小伙。但我看他现在的样子，他这是悟了啊！”

“他本打算用枪向齐力这样的小人物复仇，但现在，他把目标放得更宏大和深远，对准整个哥谭市的犯罪了！”

“他现在产生了对付犯罪的想法。难道这就是布鲁斯成为蝙蝠侠的契机吗？！”

“也许吧，但现在的布鲁斯还只是个毛头小伙，啥也不懂。他到底要怎么成长，才能成长为蝙蝠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