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播室内，

主持人冰冰正带着四个评委，在各个选手的直播间里巡视和锐评着。

冰冰作为主持人，要把控节目的节奏，

在进行到不同环节的时候，她要进行报幕介绍。

她看了眼时间，

照理说，现在已经到影视公司竞拍的环节了，但怎么节目组那边一点动静还没有？

可能是疏忽了？

之前也出现过这种意外，

那时候，负责跟她沟通的执行导演出现了工作疏忽，忘记提醒她进下一个环节了，

她则按照正常流程，看到时间点到了，就正常进行报幕，这才成功救场。

现在可能也是出现了疏忽吧，

这执行导演真不靠谱啊，

这个节目的后台管理也真够混乱的，真的该改进一下了。

冰冰内心吐槽着，

接着，就打算进行“影视公司竞拍环节”的报幕，

各大影视公司看到这么多好作品，应该都急坏了吧！

随后，

冰冰找准了评委锐评某选手作品结束后的空档，就准备报幕，

“刚刚张一谋导演对15号选手的评价，真是一针见血啊！”

“我们刚才已经把所有的选手作品，又看了一圈了。”

“选手们都差不多制作完毕了。”

“我相信，大家一定都很期待，影视公司会对我们选手的作品，做出什么样的出价吧？”

“毕竟，一部作品的是否具有商业价值，也是一个很重要的考量因素。”

“那接下来……”

就在冰冰如此说道的时候，

她的耳麦里，突然传来执行导演焦急的声音，

“冰冰，先别进‘竞拍环节’。”

“出事了，先别进新环节。”

“你再带着评委们去各个选手的直播间里逛一圈。”

“再拖个半个小时。”

冰冰没猜错，

现在的节目组后台一片混乱，

当总导演杰克，向各位执行导演和主管，宣布影视公司们集体要求推迟竞拍环节时，

所有人都懵了，

这种事情，前所未有啊！

但这些影视公司又是节目的大金主，不好直接反对，

他们就只能在心里开骂，这些影视公司真是奇葩，提出这种无理要求，打乱整个节目的节奏。

但当总导演杰克，说明影视公司们要求推迟的理由——在要选择的作品上有内部分歧，

他们又有些理解了，

而且，

他们还猜到了，导致影视公司出现内部分歧的，很可能就是李苏的《小丑》！

因为，像《光明战士》、《英雄，我们可不可以不流泪》这样的作品，

在市面上已经有很多成功的爆款先例，

有了爆款先例，那这些学习前辈的作品，只要做得大差不差，就能赚钱。

但是《小丑》，真的是前所未有的，

但是它又在节目里表现得如此妖孽显眼，

要说它很有商业价值吧，这跟那些影视公司过去的成功经验相违背，

它却又如此吸引眼球，有如此高的讨论度，

如果真的拍摄出来，也可能取得商业成功呢？

执行导演和主管们就这样猜测着原因。

但主持人冰冰可不知道这些，

她只听到执行导演的突然叫停，让她先别进新环节，

她懵逼了几秒，

但她可没空去想那么多，

她要赶紧圆话，救场要紧。

她的上一句话，是强调作品的商业价值也很重要，

下一句话，本来应该引出接下来的“影视公司竞标环节”的，

但现在，不能再这么接了，

她忙改口道，

“那接下来……”

“我们再去选手们的直播间看一看。从商业的角度，看看他们的商业价值如何吧！”

四个评委听到主持人这么说，也是一愣，

接下来，不应该是影视公司进场竞价吗？

但他们都是老江湖了，知道可能出了意外，这种事情不方便多问，

随后，他们就再回到各个选手们的直播间，来一个二轮游。

在这50位选手里，

有的选手正坐在座位上，忐忑地等待着最后的结果，

有的选手还在对着画面细节修修补补，

有的选手在做最后的收尾，

可以说，绝大多数选手都已经制作完了作品。

只有李苏的画风，跟所有选手都不一样，

此时，

他正在座位上加足马力地创作着，

脑门上都要出汗了，

不抓紧做不行啊，

后面还有20分钟的剧情呢！

很快，《小丑》的全新剧情开始上传！

………………

夜晚，哥谭市，《莫瑞·富兰克林秀》演播大楼，

在化妆间内，

亚瑟正对着镜子补妆，

他要把脸上有些花掉的小丑妆，重新补上。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他感觉，这恐怕是人生最后一次这样看着自己的脸了，

现在的这张脸，还是一张完整的脸，

但等会，上台之后，这张脸就会被一枪轰掉，轰得四分五裂。

他拿起了化妆台上的一支口红，

用这支口红，在镜子上写下了一句话，

“put on a happy face”。

这是一句一语双关的话，

可以理解为：在脸上绽放出开心的样子。

而“put on”，也可以翻译成开枪，

“happy”则是母亲潘妮对亚瑟的特殊昵称，

（如果转译成中文，“happy”就是小开心果，或者小快乐）

所以，

“put on a happy face”也可以理解为：朝着小开心果/亚瑟的脸上开枪，

或者，朝着一张开心的脸上开枪。

就在亚瑟望着这句自己写下的话，望得愣神的时候，

电视机里，突然开始插播一条突发新闻，

一位中年男性主持人严肃地播报道，

“现在紧急插播一条新闻。”

“今天下午，两位哥谭警察在地铁里，遭到了一群小丑游行者的围殴。”

“他们的伤势极其严重。”

“但及时送医之后，目前情况稳定。”

亚瑟扭头，看着这条新闻，

他还点燃了一支烟，一边抽着烟，一边欣赏这条新闻，

看着看着，他就忍不住地微笑了，

同时，他的眼睛也有些湿润。

他从未想过，自己竟然能有这么大的影响力，

仅仅自己的小丑形象，就能让人们如此疯狂，如此狂热！

随后，他又想到，

自己在死之前，就已经能有这么大的影响力，

那自己死后，恐怕影响力只会更大吧！

可惜，自己看不到这一幕了。

他深吸了一口烟。

吐出烟。

…………

看到这里，

看到亚瑟真的来到了他为自己选定的死亡之地，

很多观众都开始哀叹，

“呜呜呜！能不能有什么办法，让他不要死啊？”

“呜呜呜，什么时候杀莫瑞啊？我看完莫瑞死就不看了，我不想看亚瑟死啊……”

“‘put on a happy face’，这句话既暗示了亚瑟为自己选定的死法，又在暗示，亚瑟一直以为的理念‘要在在脸上挂着笑’，一语双关，很妙啊！”

“亚瑟在死的时候，也会保持着笑的吧。”

“他的小丑妆容，本来就画着一个大大的微笑嘴唇的。哪怕他悲伤，哪怕他在死的时候哭泣，他也是笑着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