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明舜震惊的站起身，从未有过的急迫的声音：“他在哪里？！”

故词看着眼前慌乱的楼明舜，心中很是痛快，淡淡道：“他已经走了，去到了一个你们再也打扰不到的地方。”

“什么意思？！”楼明舜失了冷静，眼神逼迫着故词：“你在哪里见到满语的？！”

故词毫无畏惧：“其实满语让我别告诉你们，但是我觉得，凭什么就只有他痛苦？”

“故词，你到底想说什么？！”楼明舜脑海里不断闪回那个温柔活泼的孩子，是他的过错，造就了这一切。

故词残忍的宣布着他们寻找近十年的结果：“满语他，已经不在了，我很庆幸，能见到他最后一面。”

那个活跃在歌曲里面，令人幻想的少年，如今已经变成小鸟，飞走了，再也不会回来。

“你在骗我？”楼明舜冷声道：”故词，就算你是鹤西在乎的人，我也不会允许你这么说话！“

故词淡然：“你不是知道他有抑郁症吗？舜总，你们都知道。”

你们都是杀人犯，故词不甘心，凭什么，做错的明明不是司满语，不是他，凭什么要他来承受代价？！

“故词！”

“舜总，你明白了吗？”故词突然道：“司满语当时的处境，他真的接受了你们给他的结果吗？如果接受了，那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故词站起身，菜已经上齐了，但是他已经没了胃口：“你们这些人，真的懂得喜欢两个字的含义吗？”

说完，故词离开了，他怕自己再待在那里，会因为遗憾而哭出来，司满语，是个很好的人，在消失的那一刻，都带着笑容。

楼明舜回过神来的时候，故词已经不见了，自己也没有心情再和他讨论其他事情。心里已经一团乱麻了，他该怎么和那些人说，为什么故词要和他提起，为了报复他吗？

“可恶！”楼明舜怒拍桌子离开，他必须的好好筹划接下来的事情，不能再因为一个人而满盘皆输！

故词：你们这些人，真的懂得喜欢两个字的含义吗？

故词的话像是挑衅一样不断在脑海里响起，自己一个三十多岁的人居然会被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孩给教训了，楼明舜靠在座椅上，他不懂的喜欢？

喜欢算什么？利益才是更加重要的，谈情说爱果然是小孩子的把戏，沉浸其中只能说是自己的意志力不够，他需要的是理性，不是相互取暖！

“咚咚！”车窗外有人敲着，楼明舜看过去，目光冷冽，是章惜晨。

楼明舜打开窗没说话：“......”

“舜总。”章惜晨目光透着警惕和疏离：“故哥让我带给你一句话。”

楼明舜皱眉，刚才不是已经说完了吗？

章惜晨其实也很不理解故词为什么会对他说这句话，着实大为震惊，这话让他太难以启齿了，磕磕巴巴半天，楼明舜倒是看着他这副小模样觉得有趣，挑眉：“小朋友，想说什么？说来听听。”

“呃、呃......”算了，说就说了，鼓起勇气清清嗓子：“那个......我不喜欢你，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我们不合适，以后不要来找我来了，因为会让我产生困扰......”

章惜晨看着脸色越来越黑的楼明舜，声音逐渐小了，好可怕，但是自己不能露怯：“那个，我还没说完......”

“闭嘴！”楼明舜喝止着，明明心里很清楚这是故词的把戏，但偏偏自己的心脏居然还因此轻疼了一下。

等一下？疼？楼明舜注视着眼前惴惴不安的男孩，皱眉，不可能，还是去医院检查一遍吧。

“舜总？”章惜晨就等着他离开，不然故哥就会以为自己没有把话带到。

楼明舜脸色很臭，招呼都没有打一声，一句话都没有留下来就让司机开车离开，章惜晨松了口气，他收回之前蓬荜生辉的话，因为楼明舜的到来，总是让他感到不安。

车上

“鹤西，你那人浑身带刺，叔叔我今天算是栽了跟头。”楼明舜语气透着无奈，关于司满雨的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就让这份希望继续保存下去，也比全部碎掉来的好。

楼鹤西诧异：“他骂你了？”

不可能吧，故词那样的性格，应该不会对无关联的人迁怒，皱眉：“小叔，你是对他说了什么吗？”

“嗯？呃......”楼明舜回想起自己的那些话，平静道：“长辈的教导，那小子不识好歹，算了，鹤西，你的事情你自己看着吧，实在不行就换一个，天涯何处无芳草。”

楼鹤西沉默许久，道：“不可能放弃的，小叔，你不懂。”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楼明舜脑上青筋蹦出，这些晚辈，一个两个翻了天不成，带着怒气将手机丢在一旁，一群小朋友谈恋爱还装起忧郁来了。

楼明舜离开了，如果他不懂的话以后应该不回来了，故词看着一脸轻松像是打了胜仗的章惜晨，叫了过来：”惜晨，你认为舜总是怎么样的人？“

章惜晨亮了脸色：“厉害，有本事，很有能力，就是印象里的成功人士。”

故词狐疑的看着他，道：“还有吗？”

“但是，虽然我没有谈过恋爱，故哥。”章惜晨一脸鄙夷的语气，翻脸比翻书还快：“总感觉他是会玩弄对方感情的人，不正经。”

“......”故词愣了一下，忍不住笑了，玩弄感情？楼明舜这些年没有和任何人公开过，一直以单身的形象示人，今天听他的一番话，只是还没有涉及到他的利益吧。

看着单纯的章惜晨，他不希望再有人像他一样：“惜晨，你答应我一件事情。”

“嗯？什么事？”章惜晨疑惑：“怎么了故哥？”

故词无比认真的表情：“爱自己，你只要做自己的就行。”

章惜晨迷茫的目光，故词摸了摸他的头，道：“你只要自己记住这句话就行了，以后有什么事情问问你哥。”

“哦。”

——

楼鹤惜急急忙忙的料理完手头的工作就坐了飞机到了吉海，不过，他没有立即去找故词，因为就在他上飞机回吉海的时候，一切都像是约好的一样，老爷子突然晕倒进了医院，所有楼家的人都第一时间赶去了主家，而楼鹤西时间刚刚好，是最先去医院的一批，和楼明舜一起。

“小叔。”两人在医院碰上，老爷子现在正在重症监护室，还不能探望，所有人都在外面候着，楼鹤西几乎忽视了自己的父亲，楼明义，走了过去：“故词的状况好吗？”

楼明舜淡淡道：“有精力和我顶嘴，你说好不好，还有，现在最重要的是老爷子的事情。”

“我知道。”楼鹤西目光和正在往这边探究的视线对上，轻声道：“小叔，我放弃了。”

楼明舜皱眉：“你说什么？”

“我支持你。”楼鹤西坦然的目光，通透无比：“我想清楚了，我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