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午把头埋进了他怀里：“我几乎不眠不休几个月，忍受着不能和你相见的痛苦，还逼着你去做你不喜欢做的事，只为了能在最近的时间里拿出成果，救那些被凯撒伤害的人。”

“可是，他们仅仅用了半天时间，就把我做的所有努力一次抹杀，他们真有那么强大吗？真的是不可战胜的吗，他们这样的目的，究竟是要干什么？这对他们到底有什么好处？”

张慕连忙安慰她：“小午，其实你有点钻牛角尖了，也许是李爱慕的事刺激了你，让你对消灭凯撒进入一种魔怔的状态。”

“事实上我一直想说却不敢说，当灭活疫苗正式宣布之前，正父就已经宣布了凯撒已经被全面抑制。”

“到这个月月中的时候，因为正式感染者和疑似病理的基本消失，再加上没有新的感染者被发现，所以已经把媒体上每天发布的疫情通报表给取消掉了，连机场、车站、码头的体温自动检测设施都被全部拆除了，严格来说疫情已经结束了。”

“所以，如果你的反式药物是针对凯撒病毒的话，可能连医治对象都不一定找得到，毕竟连正父都宣布凯撒被消灭，你却又找到凯撒感染者的话，不是打他们的脸吗？”

李小午的眼中一片茫然：“你是说凯撒早已经被消灭了，而我过去几个月一直拼死拼活在做的全是无用功？”

张慕本来想说是的，可是眼前李小午的状态，如果自己跟她说是的话，恐怕会疯掉，他绞尽脑汁回忆以前李小午跟他说过的关于反式药物的话，突然之间灵机一动，解释道：

“得确，从某种角度来说，你的反式药物和灭活疫苗对于凯撒的作用，其实已经不大了，除非新的凯撒变种病毒再次爆发，否则恐怕你的药物研制出来也无用武之地了。”

“我虽然不懂病毒，可是我记得你说过，你所发明的反式药物，真正的价值并不只是针对凯撒，而找到一种方法。”

“如果说一种病毒是一把锁，灭活疫苗便是专门针对这把锁的钥匙，而你的反式药物就是一把万能钥匙，可以找开同类的所有锁，这是一条对付病毒的全新道路。”

“现在凯撒虽然已经被消灭了，但是其他各种病毒却一直在肆虐啊，什么乙肝病毒、感冒病毒，艾滋病毒啊，梅毒啊......”

李小午突然插了一句：“梅毒属于原核生物苍白螺旋体感染，不属于病毒。”

张慕有点尴尬，这个他确实不懂，他结结巴巴的补充：“我的意思是，实验室可以继续研究反式药物，但是可以把治疗对象改为其他病毒，如果反式药物也能够治疗这些病毒，就证明你的反式药物理论是完全正确的。”

“所以我觉得你发明的反式药物治疗的这种方法，比制造出治疗凯撒药物的意义更大。”

李小午蓦地眼前一亮：“是啊，小慕，我怎么没想到这个方面呢？”

“你这个比喻真是恰当，反式药物制造理论就如同一把万能钥匙，可以针对一切的RNA遗传病毒。”

“只要我以这个理论制造出针对另一种病毒的反式药物，再对比对付凯撒的反式药物，有两个药物作为例证，足以证明反式药物理论是正确的。”

“现在钥匙已经找到了，那就去开别的锁试试，一定可以打开一切的RNA遗传锁。”

张慕连心表示赞同：“对啊，对啊，这样的话，以前的难题就迎刃而解了。”

李小午大为兴奋，她搓着手，在屋子里转了两圈，越想越兴奋，回过头来在张慕的嘴上狠狠亲了一下：“哈哈哈哈，小慕你怎么这么聪明，这么复杂的事也被你想到了。”

她又拉过张慕的手：“不行，我今天一定要给你做一个门萨测试，看看你的智商到底是多少，万一比我还要高呢，一定要好好利用，可不能浪费了。”

张慕看李小午彻底恢复过来，开始装不爽：“好了，你的问题解决了，你刚才说过，你谁也不想见，让我赶快滚，我这就滚了。”

李小午嘻皮笑脸的抱住他卖萌：“你现在要是滚得动，你就滚给我看，看你带着一个熊抱是怎么滚得？”她的心情大佳，抱着张慕不停摇动，“快，滚一个我看看，快点，快点。”

张慕哭笑不得，这才发现自己要耍无赖是耍不过李小午的，在这个方面自己永远只有吃瘪。

他赶紧转移话题：“我觉得现在这个阶段，首先任务并不是研究药物，而是要做好亡羊补牢，把防火墙做好了，必须杜绝研究资料再次外泄。”

“而且我觉得虽然这次泄密事情造成了很大的损失，但是这次盗窃做的非常仓促，你刚才说的只是在半天时间内所发生的，所以，这也给我们抓住泄密者提供了方便，只要找到这段时间接触过这个资料的人，就可以把间谍找出来了。”

李小午摇摇头：“恐怕没有这么简单，我已经查过了，我们的电脑里被植入了一个木马，对方轻易的盗取了我们的数据和文献，而且这个木马是早就被植进去了的，只是我们一直没有发现而已。”

张慕愣了一下，这又是他一个不懂的领域，现在自己对经济方面多少已经懂了一点了，操作电脑也多少会一点，可是对于病毒却真正的一窍不通。

他只好试探着问题：“难道一点痕迹都查不出来吗？”

李小午正想回答些什么，可是肚子却传来咕咕的叫声，算起来自己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吃过任何东西了，刚才心情不好没觉出来，现在情绪一正常，立刻觉得饿得不得了。

她嘟起嘴巴道对张慕撒娇：“小慕，饿了！饿了！我要你给我做面条吃。”

张慕点点头：“有奖励没有？”

李小午嘻笑着就吻上了他：“这个奖励够不够？”

张慕板起脸：“不是说我几天没刷牙，嘴巴臭吗？”

李小午连忙赔笑，又狠狠亲了张慕一下：“不臭不臭，就算你真是臭的，我也只当是臭豆腐，一定吃的香香的。”

张慕发现自己彻底被李小午打败了。

他拿出手机给刘劲打电话，李小午转头去卫生间洗漱，突然之间她发出一声“啊！”地一声惨叫。

张慕吓了一跳，以为李小午发生什么事了，连忙跑进卫生间去查看，却发现李小午望着镜中的自己连声惨叫：“完了，完了，怎么让你看到我这个样子啊？我的女神范呢，不是全毁了？”

张慕刚想笑，已被李小午推出了卫生间：“出去，出去，女人化妆你看个什么劲？”

张慕还想说什么，李小午在卫生间喊道：“去做面吧去做面吧，我一会儿就来。”

他哭笑不得，只好走下楼去，跟着刘劲一起去了食堂，食堂里的中餐早就结束了，几个食堂人员正在收拾碗筷。

他们不认识张慕，只看到老大陪着一个年轻人直奔食堂里面而来，然后他们的第一紧张的反应就是老大陪着卫生系统的人来检查卫生了，现在正是用完餐后，后厨还没来得及收拾，里面一片狼藉，这可怎么办？

可是为什么老大没来通知，食堂负责人赶紧通知办公室主任，办公室主任也是一阵紧张，飞奔着向食堂而来。

一群厨师和服务人员不敢吭声，只看着那个年轻人东翻西找，找出一包面粉，还有小苏打，鸡蛋，然后居然开始和起面来。

办公室主任匆匆跑进来，他当然是认识张慕的，这才知道老板的老板来了，连忙上前陪笑脸，同时指示大厨：“你怎么搞得，怎么能让张总亲自干活，还不快帮张总来和面。”

张慕对他笑笑：“让他们该干什么活，干什么活，别理我。”

办公室主任连忙点头哈腰，同时对食堂负责人耳语了几句，负责人这才知道这个年轻人居然是总公司的负责人，杨达真正的老大，连忙吩咐几个人抓紧收拾，同时把包厢再去收拾了一遍，空调也去打开了。

李小午几乎化了半个小时才化好妆，换了衣服，施施然走进厨房来，现在的她虽然还是有点憔悴，可是和刚才相比却是判若两人了，又恢复了她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女神范。

李小午很少来食堂，大部的饭菜都是刘劲专门安排人烧好送去的，但是食堂里的人都知道这个女神，实际上杨达的人没有不知道这个女神的，只不过他们搞不懂李小午的身份，所以连“厂花”都不敢叫她。

她来的时机刚刚好，张慕略略醒了一下面，直接就开始给她弄面条吃。

张慕自己也没吃过饭，这次的面条做的很多，他直接舀了小半脸盆，和李小午、刘劲一起去了包厢，把打扫工作留给了厨房。

几个人明白了，老大的老大亲自来食堂做厨师，而老大做帮手，原来是给女神拍马屁来的，这女神到底什么身份，他们相互询问，却没有一个人知道答案。

老大的老大亲自给女神做的面条，会好吃吗？办公室主任包括几个工作人员都想尝一尝，幸亏锅里还有不少，够每个人一两筷子，一尝之下，品感还真不错，大厨做的都比不了。

他们都不由得感叹，这老大还真是牛，老板见得多了，这么年轻的老板却是少了，这么年轻连面条都做得这么好的，还真没见过。

不过他们更羡慕李小午，人长的漂亮真重要，连这样的老大都得弯下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