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若索性不动了。

等聿珏终于放开她，她才捂住眼睛，欲哭无泪，“这也算休息？”

“只要能让我心情愉悦都算是休息。”聿珏讲他这一套理论。

温若懒得跟他在这件事上争论，“行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现在可以继续说了吧？”

聿珏挑眉，咽了口唾沫，将视线从面前这张红扑扑的脸上移开，说道：“当年盗走容家制造出药的是一个叫梅万科的人，他是一个热衷人体实验的科学家。当年，我就是那个不幸成为他实验对象的人之一。”

温若浑身一震，张了张嘴，好几次都发不出声音。

“慕壹以慕为姓的人也是。”聿珏又补充了一句。

温若顿觉心口一阵泄力，“活体实验？”

聿珏淡淡“嗯”了一声。

温若猛地跪在沙发上，一把搂住聿珏的脖子，想要安慰什么，事过境迁似乎没什么可安慰的，想要问问被做实验的时候怕不怕痛不痛，又不想再揭开这层伤疤。

“阿珏，阿珏……”最后，温若只能惶恐不安心疼至极的叫着他的名字。

她的心情聿珏怎么不懂。

“好了好了，已经没事了。”聿珏轻轻拍着她的脑袋，柔声安慰。

暖黄的灯光下，他的表情平和，溢出温情。

早在他二十多年的时光里，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会有一个女孩儿听他说了这件事以后，还能拥抱他心疼他，而不是怀疑他害怕他，把他当怪物。

“那你身体不好，是不是也是跟这个实验有关？”温若脑袋往他脖子里拱，聿珏只能侧着脑袋回答她，“嗯。”

“梅万科为了在那个药的基础上做改进，做了很多丧心病狂的事情。”聿珏语调很轻渺，像是阐述一个与他全然无关的事，“人在他眼里已经不是人，只是一个实验工具，有些身体强壮的被用药的时候最多，有些抵抗不住药性痛苦死去，有些人受住药性，还有下一次药性更强的实验等着。

在那里，所有人都生不如死。”

温若仿佛能看到这样一个场景，昏暗的地下室，很多无辜的人被关在里面，迎接着堪称死亡大考验的实验，一切全靠命数，无人能够反抗。

那些最终倒在试验台上的人像遗弃的垃圾一样被丢掉，更多的人惶惶不可终日，一边忍受药物对身体的侵害，一边备受精神上的折磨。

“他哪里是科学家，简直就是畜牲！”温若咬牙，眼眶都红了。

“那容家有没有人知道那药被盗走以后，被用来做了这些丧心病狂的事？”温若松开聿珏望着他的眼睛问道。

聿珏迎着她的视线，点点头，“你母亲是知道的。”

“那她就没有做点什么？”温若又问。

聿珏沉默下来，瞅着温若渐渐沉下的脸，笑道：“你这副表情是什么意思？”

温若摇头，“只是觉得我那个母亲，还真是让人找不到语言形容，容家的过失，她此后就不闻不问了？真是可笑。”

对此，聿珏不好做评判。

温若也叹息了声，捧着聿珏的脸，“那后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