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烟姗不禁莞尔，虽然她对司空霖寒没有爱，可是现在给她支撑的是司空霖寒。

夜祭言眸色暗了暗，终究还是忍耐下去了。

“夜祭言，那就祝你们夫妻白头偕老了。”

司空霖寒别有深意地看了夜祭言一眼。

夜祭言不置可否，可是冷如霜就不一样了，明明前两天还有那样的问题，和顾烟姗简直是生死仇人，可现在她完全忘了一般，反而淡然一笑，“你们也一样，有空可以随时来法国玩，那个时候没准我跟言的孩子都出生了，言，你说是不是？”

夜祭言挑了挑眉。

顾烟姗留意到冷如霜挽着他手的动作明显不一样了，她的脸上也有一种被疼爱过的妩媚风情。

顾烟姗知道那是什么，原来真的没有所谓的忠诚和身体归属感。

“好啊，到时候没准可以做儿女亲家，老婆，我们要加油哦！”司空霖寒冲顾烟姗宠溺一笑。

顾烟姗没有说什么，跟冷如霜这样的杀人犯成儿女亲家，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我们走吧！”她伸手扯了扯司空霖寒的衣袖，这个地方再多待一分钟都嫌多余。

司空霖寒无奈地笑了笑，“你们看她，就是这样迫不及待回到我们爱的小家。好了，既然她着急回家，我们就告辞了。”

夜祭言本来表情淡淡的，可触及到顾烟姗手上的一枚戒指，神色有了细微的变化。

他的脑海里回忆起昨日的场景。

……

“本少爷需要你做一件事。”他的背影一如既往冷淡高傲。

“少爷请说。”

“我需要你去顾小姐的房间，想办法让她去浴室洗澡，然后让她摘下戒指，在里面装入一个定位追踪器。”

“是。”

他得力的手下装扮成女佣，假借送牛奶，进入顾烟姗的房间，然后又装作一不小心把牛奶碰倒在顾烟姗的衣衫上，牛奶淌湿了不只一星半点，顾烟姗脾气好，不会跟佣人计较这个。

她去浴室洗漱的时候褪下了跟司空霖寒一起去买的结婚戒指，女佣趁机将指尖大小的定位追踪器放进了戒指。

她回去后，他可以全程看到她在做什么，是否发病。

顾烟姗真的走了，眼神没有一点留恋。

上了飞机，顾烟姗就犯困，司空霖寒看到她眼下的乌黑也没好意思打扰她。

不过他有趁她睡觉的时候将她的头扶到自己的额头靠着，然后自己也闭上眼，一脸岁月静好，我陪你慢慢度过的表情。

夜祭言通过自己的iPad看到这个画面，嘴角勾起，吃醋到不行。

他的目光专注而深情地凝在顾烟姗的脸上，眼中的浓情简直难以化开。

可是没多久，门外就响起敲门声，“少爷，老爷找你，让你去书房一趟。”

“嗯。”夜祭言无奈地放下iPad。

他起身走到书房敲了敲门，夜御轩冷沉的嗓音透门而出，“进来。”

夜祭言拧开门锁进去。

他发现夜御轩有个习惯，就是不管在哪里，他从来不会将门锁死。

夜御轩见他进来了，转过身来，眼眸不自觉闪过一抹锐利，他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根雪茄来，慢慢点燃了，才缓缓道:“听说你跟如霜做试管婴儿没有成功。”

夜祭言点头，“嗯。”

“那就马上做第二次，必须赶紧生下继承人。”夜祭言的眼底覆盖冷意。

看来他是迫不及待想要培养新的继承人，把自己踢出去呢？

“好。”他没有任何反抗。

夜御轩不由皱起眉头，夜祭言表现得太沉静了，过于风平浪静反而会让人觉得害怕。

“听说你跟如霜圆房了，那看来你也是放下之前那段纠缠了，放心，再考察一段时间，我就会让人把解药送过去。”

夜祭言挑了一下眉，“这并不是我该关心的事情。”

换言之，这是司空霖寒该关心的事情，一旦顾烟姗真正嫁给他，就算夜祭言不做什么，司空霖寒也会过来讨要解药的。

夜御轩眉头舒展，“看来你真的释怀了。”

他说是这样说，可是眼里又泛起阴阴冷光。

夜祭言是他的孩子，性格脾气都像极了自己，他不相信他会跟自己的选择和心思有这么大出入。

他之所以讨厌夜祭言，不仅是因为他的母亲，还因为他像自己的一面镜子，看见他，就仿佛从前那个丑陋不堪的自己暴露在自己的眼前。

他没办法接受，没有留住自己心爱的人，当年做错决定，自己的自私专断害了自己，让自己后悔后半生是他最没办法释怀的事，所以他才想要看夜祭言会怎么选，他的结局。

“释怀不释怀都没办法回头了，这还得感谢父亲您的英明决断。”夜祭言亦冷笑一声。

“好了，你出去吧。”夜御轩对下属般的命令口吻，没有任何感情。

夜祭言显然也习惯了这种模式，其实这么多年，他对他只有恨，也不屑于他对他展露父亲的爱。

夜祭言出去后，侍立在夜御轩犹如影子般沉默的老仆开口了，“老爷，少爷现在真是沉稳了许多，连老仆都看不出他的情绪了。”

“呵……”夜御轩冷笑一声，却什么也没有评论。

“老爷您可得当心点，这样的少爷有点不妙。”老仆认真劝诫。

“他毕竟是我的儿子。”夜御轩眼里都是幽幽的光。

他始终坚信夜祭言再猖狂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因为一旦他发现他有不对的苗头，他就会狠狠折断他的翅膀。

……

夜祭言回到房间的时候，没有再看顾烟姗在做什么，他知道这个时候老头子一定会通过监控看他的。

夜祭言一走，夜御轩果断打开监控，这监控就藏在门锁的眼孔里，它像只贪婪的兽，捕捉着夜祭言的一举一动。

夜御轩看到监控中，夜祭言躺在沙发上，整个人散发中一种颓废的气息，似乎很无奈。

夜御轩嘴角扬起，这是一切掌握在他手中的倨然，他无疑也是自傲自负的。

他看了大概一分钟，就关掉了监控。

他以为自己很了解夜祭言，没错，是这样的，但无疑，夜祭言也相当了解他。

……

晚上的时候，夜祭言再次打开监控，顾烟姗已经回到了中国，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小产抑郁，她总是觉得很累，身体提不起劲，哪里还总是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