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顾烟姗睁大眼，从来没想过会这样。

司空霖寒看她吃惊的模样，就笑了，十分奸邪，“难道夜祭言没告诉你吗？”

顾烟姗不说话，心里却被一把钝刀磨着。

“也对，毕竟是旧情人，不愿意这样伤害你也情有可原。”司空霖寒一副十分语气的语气，无限吁唏。

顾烟姗恨不得撕了他的嘴脸，也怨恨夜祭言的残忍。

她跟他分开就算了，竟然还要眼睁睁看着他跟别人结婚，那还不如杀了她。

“你要是十分不情愿看见他这个畜牲，我倒是可以申请我们不去法国，在中国办婚礼。”

顾烟姗却一口回绝了，“不必。”

她也想看看夜祭言跟别人结婚的样子，是不是脸上洋溢着幸福。

如果真的不能在一起，那她就见证他的婚礼。

其实，她内心是卑微的，她已经爱得卑微了，就算夜祭言抛弃她，她想，能够多见他一面，多看他一眼也是好的。

心里忍不住苦笑，原来爱一个人真的会低到尘埃里。

“好，我也希望你看着他成为别人的的新郎，这样你也会尽快死心。”

顾烟姗看了他一眼，冷淡地说:“好了，我有些累了，希望你出去。”

或许是大悲过后，她觉得自己的下身隐隐作痛，好像有什么东西要流出来。

她很怕自己会流产。

“不，我就要陪着你。”司空霖寒死皮赖脸，显然是不愿意走的。

顾烟姗当即就不客气道:“司空霖寒，我想你应该知道，我对你是没有爱的，娶我不过也是你一厢情愿，不是我自愿嫁给你的。”

她连最起码的敷衍都懒得。

她不想给司空霖寒希望，既然不爱，就要让他早点清醒。

就算娶了她，他们也不会长久的，只会成为怨偶。

“我当然知道，不过我是不会放弃的，他只不过比我早认识你几天罢了。”司空霖寒一点也没被打击到，对这点颇为不满。

顾烟姗摇摇头，“不，不是的。”

她并不是见一个，爱一个，之前对夜祭言表现冷淡，千方百计想要离开，不过是她内心自卑，隐藏了爱，所以以为不爱，可她对司空霖寒真的没有任何男女之情。

“好了，我不想听这些，今天你刚来，可能有些不适应，我给你一天缓冲时间，顾烟姗，我希望你可以接受我对你的独一无二，而不是逼我用对其他人的方式对待你。”

得不到，他是宁愿毁灭的。

他现在肯妥协，是心存希冀，觉得她会在长久的相处中被自己感动，爱上自己，如果她不能，他到时只有毁灭她。

顾烟姗看着他怒气的脸，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也许她真的过分了，可是她做不到违背自己的心。

不过她也是知道司空霖寒是个怎样的男人，并不是时时刻刻硬碰硬，起码她今天想要的已经得到了。

司空霖寒近段时间应该会老老实实的。

她回大床休息，司空霖寒也没走，就在沙发上坐下来。

顾烟姗不想和他对视，也不想知道他正在看着自己，所以干脆将被子蒙上脸。

司空霖寒坐在沙发上，看着她躺在自己的床上，心中的怒火莫名其妙就消失了。

那是他每天睡觉的地方，她躺在那里，好像就跟自己又贴近了一点点。

哪怕她蒙着被子，他都可以感觉到她在被子下面呼吸，别扭的样子。

他就这样傻傻地，看了她半天。

直到天黑了，他看一眼腕上的表，应该吃饭了，他起身准备叫她下去吃饭。

“烟姗……烟姗……”他叫了她两遍，顾烟姗也没有回应。

司空霖寒以为她在跟自己赌气，当即就有些不开心了。

大手一掀，顾烟姗床上的被子被她掀开，顾烟姗阖着眼，好像睡着了。

司空霖寒微微愣神，他以为她现在一定悲痛欲绝，根本睡不着的，可是没想到她竟然可以睡得着。

他有些怀疑她是不是故意装的。

他虽然喜欢她，却不喜欢她在他的眼皮底下耍小心机。

他的手探向她的腰际，抓挠了两下，本以为她会醒的，可是她压根没有醒来的迹象。

司空霖寒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如果她睡着了，他应该叫醒她吗？

视线往下，他的眼瞳骤然猛缩，她的下身裙竟然有殷殷血迹渗出来。

他的脑子停转了几秒，反应过来之后，他冲着楼下大喊，“张妈，快来，快来人。”

他将顾烟姗从床上抱起来，或许是太紧张，手下一跌，她竟然又摔下去了。

他将她再抱起来，发现自己的手都在打滑，脚下更是不听使唤，每走一步，都万分艰难似的。

他冲出房间的时候，管家也带着人上来了。

她看司空霖寒手中抱着人，吃惊地问:“少爷，怎么了？”

“快，准备车。”

“诶，好。”

她又慌慌张张地下去了。

……

顾烟姗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人在医院了，她睁开眼，就看见头顶的天花板在天旋地转。

她不由又闭了闭眼，再睁开眼，这才好多了。

视线移动，手腕上插着针管，输液管在安静地滴着液。

顾烟姗微微动了身体，门就推开了，司空霖寒提着保温盒走进来，看见她在动，连忙就阻止:“别乱动。”

顾烟姗也隐隐感觉到不对劲，就听从了他的指挥，司空霖寒走进来，将她的床摇高，然后将简易折叠床立起来。

他拿出保温盒，将里面的食物一一拿出来，再拿了两个枕头垫在顾烟姗的身后，将她扶了起来。

“是不是饿了，这些都是你爱吃的。”

顾烟姗看了一眼菜色，果然都是自己爱吃的，只不过他怎么会知道？

她显得很意外，看着司空霖寒，司空霖寒大概不习惯在她面前说谎，一下就交待了，“是夜祭言告诉我的，你既然要成为我的妻子，我当然要了解你。”

顾烟姗眸光微暗，“我怎么了？”

她现在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提起这个，司空霖寒就眼瞳发黑，“你知不知道，你差点流产了。”

他想起之前自己的惊恐，满手都是他的血，身上也是，他吓坏了，自己她要死了。

当时他的脑子真是一片空白，医生都差点被他揍了。

顾烟姗一听自己差点流产，脸色也变得难看，下意识抚上自己的小腹，“孩子现在没事吧！”

“当然没事了！”司空霖寒撇撇嘴，颇有懊恼的意味，“早知道我就应该当时让医生拿掉这个孩子，反正你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