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拒绝我是因为爱上了她，我不该对你动情的，我不该爱你。”

他闭上了眼睛，脑海中开始浮现血腥的一幕，他的妈妈亲手被自己的爸爸给打死。

“暮烟，你想跟他在一起是吧，我偏要让你们阴阳永隔。”

他的爸爸扣动了扳机，有血液从他妈妈白皙的脸庞流下来。

她睁开眼睛，那样不敢置信倒下了。

她躺在血泊中，眼睛里全是恨。

她恨自己不该，恨自己爱错了人，跟错了人。

最后一眼，她是看向门外的他的，那样悲恸绝望懊悔。

他没有勇气冲出去，救妈妈，他妈妈在悔恨，悔恨生下他，那最后一瞥，也告诫他不要去爱别人，受伤害的只有自己。

他不听劝诫，爱上了顾烟姗，现在他后悔了。

他不该爱的，可是后悔也没有用了，他只能任自己沉沦到黑暗之中。

他不再摁住脑袋，不再阻止那一阵紧接过一阵的痛，不再阻止另外一个黑暗人格苏醒。

他会醒来，本来就是抱着爱的，就是现在爱没了，他的这个人格存在似乎也没有意义了。

“小姗，这一次真的再见了…”他的嘴角扯起一抹苦嗤。

他也害怕，他惧怕孤独，他没办法承受失去她，没办法行尸走肉般活着。

当他再睁开眼，眼里不再有任何温情，只有冷漠、自私、孤绝。

这一次，权司城的人格主动放弃，被司原占据，是很难苏醒了。

……

夜祭言跟顾烟姗和好之后，都明白不久之后两个人要面对的风风雨雨，所以两个人格外珍惜在一起的平静时光。

“诶，你怎么回事，难道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夜少爷没碰过女人嘛？”顾烟姗微喘着，半试探地问着伏在自己身上的男人。

自从两个人和好，他这两天精力格外旺盛，一直缠着她做，让她有些恐慌，就怕自己死在床上，那真的太丢脸了。

当然，她也想知道她不在的这段时间，他有没有和其他女人有暧昧。

“当然没有。”夜祭言回答得斩钉截铁，别说女人，男人的身体也是有归属感，会习惯的。

他压根没办法碰其他女人。

“哦！”顾烟姗愉悦地眯起眼，身体更加放松。

夜祭言驰骋的时候，脸上的情～欲气息更浓，可他的眼瞳中迷醉又带着清醒。

他这样不停跟她做其实是想让她尽快有个孩子，一旦有了孩子的牵扯，他跟顾烟姗就更加不容易分开了。

他的视线落在她平坦的小腹上，一点点幽深，仿佛那里已经有了他们的结晶。

顾烟姗其实也想过他有这样的目的，其实她是害怕的，她想夜祭言有这样多面的性格，那他的父亲的个性肯定也是如此。

她害怕有了孩子，还要让孩子受累。

可是，她没办法抗拒夜祭言。

夜祭言除了在这事上对她霸道，其他的都是无所不依。

……

“唉，好累啊！”管家忙活了一天终于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她将高跟鞋脱下来，正要去洗澡，手机却响了，是她的私人手机。

这个手机只有一个人可以打通，她的眼神瞬间变得惊恐起来，手指颤抖地拿起手机，她噤若寒蝉地问:“是老爷吗？”

那边传来威严沉稳的的嗓音，“凯瑟琳，这几年你将少爷照顾得不错。”

貌似是嘉奖，管家却胆战心惊，声音磕绊，“都……都是应该的。”

她刚调来夜祭言身边的时候，夜祭言对她十分排斥和提防，可是夜祭言其实是表面孤冷傲然的人，可是一旦相处久了，他其实比谁都柔软。

这也是顾烟姗总是在她眼皮底下逃走，夜祭言却没有惩罚她的原因。

“据说少爷很不听话呐，又跟那个女人搅和到一起了？”

明明是疑问的语气，管家却知道夜御轩一定是得到了充足有力的证据。

她可不敢糊弄他，可是在夜祭言身边待久了，她又有感情，一番回答很是为难，“嗯，是的……是又在一起了，不过纯属是巧合，少爷在酒吧碰上了她……顾小姐只是还没被送回去，少爷是可以分清轻重的……”

夜御轩冷硬地打断她的解释，“我不想听那么多，事实就是他们又在一起了，那他就是违反了承诺。”

“那老爷打算怎么处理？”管家硬着头皮问。

她实在不想夜祭言有什么不测，之前她来到夜祭言身边是命令，可现在有了感情，她的天平是倾向夜祭言这边的。

“当然是分开他们。”

夜御轩嘴角勾起残忍的笑弧，“凯瑟琳，我把你这颗棋子安插在他身边，见证你从不被他信任到信任一路走来的历程，我相信由你去做是最合适不过了，特制毒药我已经让人邮寄过去了，你注意查收，三天内我要看到满意的结果。”

管家脸色惨白，为难又惊恐地问:“老爷，非那样不可吗？”

“怎么，你不愿意？”夜御轩的声音变得阴测鬼魅起来。

“……”管家说不出话来。

夜祭言对她很是信任，当自己人看待，她的确做不出这种背叛的事。

她心底明白夜御轩只不过把她当作棋子利用，一旦她没有利用价值了，一定会毫不客气地丢弃她。

夜御轩脸色未变，双腿却交叠起来，这是他生气的一种小动作。

“你就算不考虑自己体内的慢性毒素，不在乎自己的死活，可是你的女儿呢？五年不见，她长大了许多，越来越娇俏可人了。”

“什么？”管家的手指攥紧了床沿。

“好了，人都是自私的，希望三天后有让我满意的结果。”

夜御轩冷酷挂了电话，管家听着电话中的忙音眼泪止不住流下来。

当年，夜御轩将她送到夜祭言身边，除了给她身体注射了一种慢性毒素，还扣押了她的女儿。

没错，人都是自私的，自己或许可以舍生忘死，可是亲情是割舍不下的。

“不，我不想这样做。”她低弯下腰，手指插入绵密的发中。

她不想这样，可是她没得选择。

“虎毒不食子，老爷不会伤害少爷的。”

挣扎痛苦过后，她开始自我催眠。

如果是夜祭言，她可能还是下不了决心，可是顾烟姗跟自己的女儿比起来，她稍一挣扎就会选择自己的女儿。

她满怀愧疚地过了一夜，第二天门卫就拿来包裹说是寄给她的。

她惴惴不安地拿了东西回房间，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条项链，中间是心形吊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