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祭言看见顾烟姗脖子上残留着血迹，顿时就变了脸色，冷声道:“放了她。”

对手一见他怒了，脸上笑容更深，他不仅没有放开顾烟姗，反而一把抓住她的头发，逼迫她抬起头，“看来你很在乎她嘛！”

夜祭言一瞧见对手眼中的了然，眸中迸出一抹危险的气息，“是谁将消息卖给了你？”

他一直限制顾烟姗的自由，对外也瞒得紧，他们不可能得到风声。

“没有谁透露消息，上次失利，我咽不下这口气，一直就派人查探跟踪你。”

夜祭言眸色暗了一下，他压根不会相信他的鬼话，只是现在纠结是谁出卖了他也没意思。

他便冷锐问道:“我人已经来了，说吧，要怎样你才肯放过她？”

“夜先生就是豪云义胆！”对头先是称赞一声，紧接着就露出邪恶的嘴脸，“可是我从来没想过放过她呢！”

他更用力揪起顾烟姗的头发，伸出粗糙腥臭的舌头轻轻舔舐了一下顾烟姗的脸颊，留下了口水，极度晴～色。

夜祭言本来还可以忍耐，看到他猥亵的动作，一下就爆发了，冲过去想要打对头。

可是他还打到对头，就被几个早就防着他的人给拦下了。

夜祭言怒气上头，铁拳生火，一拳头将一个人干翻，又一个过肩摔将另外一个变他面门攻击而来的人摔倒。

他本来就练了跆拳道，现在打红了眼，武力值爆表，两三下就将阻拦的人收拾干净了。

对头见自己是人被干翻，夜祭言身上却一点彩也没挂，当即就有些急了，狗急跳墙般将刀子横在顾烟姗的脖颈上，“你别过来，也不许反抗，不然我立刻让她去见阎王。”对手厉声威胁。

夜祭言就像被施了定身术般站住了。

对头使了个眼色，那些被打倒的人全都爬了起来，他们按住他就是一顿痛打，拳头和脚毫不留情招呼在他的身上，就好像他是个人肉沙包。

夜祭言知道自己不能反抗，只能被动承受挨打。

顾烟姗是从没想过夜祭言会来救他的，哪怕她理不清自己对夜祭言的感情，看到他挨打，却不还手，看到他流血，看到他强忍，毫不服输的样子，她的眼泪不受控制就流了下来。

从被抓，她还没掉过一滴眼泪，虽然她也受了不少折磨。

“求求你们，不要再打了，放过他好不好？”

“不要打了！”

“住手啊……”

她哀求着，声泪俱下，语不成调。

对手看见她一直都没有求饶，现在却为夜祭言哀求，眼中邪恶满满，“还真是鹣鲽情深啊！你说我要成人之美让你们做一对鬼夫妻还是当着他的面占有你？你说他会不会疯掉？”

“你有病……”顾烟姗掉着眼泪辱骂。

没想到会有这样变态的人！

“你要是敢这样，我立刻咬舌自尽。”顾烟姗哀恸的眼中突然迸发激锐决绝的光芒。

夜祭言能够来救她，哪怕她为了保住清白，死在这里，她也认了。

对头盯着她坚定的眼神，脸色微微变了。

他没想到看起来柔柔弱弱的顾烟姗会这样贞烈。

“好了，住手。”他抬起手，示意手下人停手。

手下人停止殴打夜祭言，夜祭言艰难地站稳，剧烈地呛咳。

可是哪怕被踩到尘埃里，他仍然有一种别人无法企及的高贵和倨傲。

他这点是最让对头不爽的，他放开扯住顾烟姗头发的手，将她推到身后，交给手下人看管，目光阴冷地看向夜祭言，似乎跟他玩够了游戏。

“夜祭言，你知道我引诱你来的目的就是在你，这样吧，我也不是那心黑手狠的人，只要你能够拿着枪对着自己的胸口打一枪，我就放过这个女人如何？”

“真的？”夜祭言抬手轻揩了一下血迹，阴沉深疑地问。

他完全不相信对头会是个讲信用的人。

对头冷冷一笑，如毒蛇般可怖，他露出一口黄牙，“你没得选择。”

夜祭言气结，他还是第一次这样任人摆布，从前都是他不给别人选择的机会。

“好。”夜祭言一口答应。

他不想让对头看出什么端倪，转移地点。

对头没想到夜祭言这样痛快，轻佻的目光又肆意打量着顾烟姗，“看来你很有魅力嘛！竟然让夜祭言这样的人情根深种，甘愿被人摆布。”

“不，你不要答应他。”顾烟姗冲着夜祭言喊。

虽然她不想死，可是要用夜祭言的死去换她的自由，她做不到。

而且，她冰封的心似乎在夜祭言被人殴打时被疼痛炸开，源源不断的感情冒出来。

这样的时刻，她才认清自己，原来她对夜祭言不是没有感情的，只是因为她自卑，她不敢相信夜祭言这样的人会爱上自己，所以一直闪躲，一直逃避。

也许对权司城，那是对年少时光美好的执着，可现在，她站在另外一个阶段，才发现那并不是爱。

夜祭言看着顾烟姗疼痛担忧的模样，嘴角漫开一丝笑，“怎么，你是舍不得我死吗？”

起码他自己开始舍不得了。

如果知道他的命可能要结束在这里，和顾烟姗在一起的时候，他绝不会把时光浪费在赌气和冷战中，可是世界上没有如果，只有遗憾。

“是，“我舍不得你死，你不要死，不要答应他。”顾烟姗哭得不能自抑。

这种生死关头，她也不想克制自己的情感了，就让它蓬勃迸发吧！

她不想再掩饰，再伪装，再装作对夜祭言毫无感觉了。

虽然他对她不算好，可是她不逃跑，不气他，她自认为他的温柔，他的好无人能敌。

“能在临死前听到你这样说，我就算死也死而无憾了。”夜祭言露出欣慰的笑容。

也许今天他会最悲惨，可是他最开心。

“不，你不要……”顾烟姗越哭越凶。

她可不想在她确定自己的情感之后，面临的就是分离。

“好了，吵死了，你到底要不要救她？”对头满脸烦躁，显然是被这样难分难舍的肉麻场景恶心到了。

他可不是来看爱情肥皂剧的，也不想到看到两个人相互哭诉，最后皆大欢喜。

“记住你的承诺，否则上天入地，我会让你死无全尸。”

夜祭言帝王式威胁完，就从一旁的黑衣人腰间拔下一把勃朗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