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烟姗是没有资格拒绝的，因为司空霖寒压根没有征询她的意见就让舵手转舵，将轮船开往鲨鱼的聚集地。

顾烟姗一开始还没意识到可怕性，只是觉得这个要求很荒缪无理，等她看到海里疯狂蹿动的鲨鱼，那强有力的鳍尾翻江倒海，以及周围鲜红到刺目的海水时，她才能想象到被扔进去多可怕，要不了多久就会尸骨无存吧！

“女人，你没有反抗的资格，只能顺从哦！”司空霖寒语气邪佞，就像个开玩笑的登徒子，可那表情就像杀伐无度的君王，别人只能服从，不能反抗。

“不，我不要。”顾烟姗骇极了，她本来站在甲板上，现在却本能地将身体往边缘挪移，稍不注意就会掉入大海。

露西亚感觉到她的惊惧，也越发狂躁起来，随时都要扑向人群，将他们撕个粉碎。

司空霖寒眼角掠过戾气，“你没得选择，要不你自己跳下去，要不我让你帮你下去，你要是不乖乖配合，你的蠢狗可就没那么好过了哦！”

“你要做什么？”顾烟姗惊惧地问。

司空霖寒一个眼神就有手下拿出枪，给子弹上膛。

顾烟姗真的是没得选择，哪怕她不愿意去与鲨鱼斗争，可她不能坐视不管露西亚？死活。

露西亚是她带出来的，她就有责任保护它。

都不用司空霖寒再威胁，顾烟姗就妥协了，“好，我下去。”

司空霖寒满意地勾起唇，眼神示意了一下甲板上的匕首。

顾烟姗认命地走过来，将匕首捡起来。

露西亚急得在她身边转来转去。

顾烟姗蹲下来轻轻拍了一下露西亚的脑袋，“乖，等姐姐上来。”

她准备下海，露西亚却突然咬住她的裙角，不让她下去。

它也知道海里多危险。

顾烟姗眼角略有些湿润，就像一只狗也比眼梢这些人有良心，他们简直泯灭人性。

她知道司空霖寒是不会改变主意的，只好无奈地看向司空霖寒，“能不能找两个人拉住它。”

她其实更怕露西亚跟着她下去，这深邃血腥的大海很有可能就是她的葬身之地。

司空霖寒眼神示意保镖将它拉开。

可是保镖一靠近，它就狂吠不止，发了疯一样。

一个保镖一不留神就被它咬伤了，另外一个保镖也是抱头鼠窜，看起来毫不狼狈。

司空霖寒受不了自己的手下这么逊，竟然被狗欺负，所以他从手下人手中接过麻醉枪就朝露西亚腿上打了一下。

这麻醉药的效果十分强劲，露西亚咬住一个保镖的裤腿，没多久就开始哆嗦，它口中“嗷嗷”低叫着，没多久就撑不住，四肢跪在地上，昏死过去。

顾烟姗将泪咽回去，这样也好，她不用担心露西亚会跟她下去。

她知道自己没有退路，就决绝地走到甲板边缘，望着波涛汹涌的大海，犹如赴死般跳了起来。

她已经是破釜沉舟。

当她跳进大海，水花激荡而起，轮船上竟旋起一阵狂妄冷肆的笑意。

没有人觉得她可怜，一条卑贱的人命却能给他们带来快乐，他们觉得很值当。

反正谁能拿司空小少爷怎样呢？

顾烟姗在水里翻腾着，附近的鲨鱼很快嗅到了人味，甩着强有力的尾巴，凶猛地游了出来。

两侧水花激迸，顾烟姗莫名想到了权司城带她看过的喷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