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我又挂了
作者:不明就里 | 分类:仙侠 | 字数:34.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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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三章 一纸婚约
那缠绵吻毕,十禾抬手想要去抚摸鄢墨的面庞,却见他的身体顿时模糊起来。
十禾死死攥住他的手,却见他浑身一点点变得透明起来。
她的喉头顿时有些哽咽,仿似有沉重坚冰冻住了一腔滚烫的血液。
僵硬地一声声唤她的名,“鄢墨……鄢墨……”
鄢墨的唇角勾勒出一抹苦涩笑意,指尖轻轻划过她的眉梢,很是温柔。
她伸手想要去握住鄢墨的指尖,可偏偏,她的指尖还未触及他的手。
他便只剩下了个模糊的轮廓,隐隐约约,不甚清晰。
她最后喊出了一声,“鄢墨。”
他面上满是绝望疲惫,随即那身躯便化作了片片飞雪,飘散开来。
她努力张开双臂去拥抱,却只环住了一片冰凉的雪花。
十禾脑中剧痛,这情景似曾相识,和曾经的某一幕重合在一处,都是这般的心碎淋漓。
周遭风雪阵阵,那片片飞雪微微融化,凝成冰霜。
漫天雪花大团大团飘落,仿似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的绝望,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好痛,好痛,好痛……
她只知道他叫做鄢墨,仅此而已的,为何呢?
她和他究竟有怎样的一番纠葛?她突然清楚的发觉,她遗忘了什么。
且那是极重要的,可即然是极重要的,那为何会忘记呢?
脑中那盘旋不去的身影,那般孤寂萧索,在向她求一个承诺。
再说着:“我等你,你一定要来。”
十禾的双手按紧了脑袋,那仿佛蚜虫钻透脑髓的痛感,叫她痛的目次欲裂。
她跪倒在那雪地里,疼的蜷缩成一团,“好,我一定会来……等我……等我……”
十禾倏尔睁开了双眼,原来,她躺在在司命星君殿冰凉的地面。
长长的眼睫颤抖着,那袅袅沉香一圈又一圈地盘旋于殿内长柱之上。
倏尔间,阵阵清音伴随着钟声敲响,于耳畔久久环绕。
那一旨婚约终还是在昭了四海八荒,她甚至未曾来得及反悔。
她茫然地爬起身,跌跌撞撞地推开窗。
那窗尚才推开来,便有一卷泛着金光的卷轴于眼前,缓缓展开来。
殿内香炉,焚香袅袅,有些渺缈,遮的她视线模糊。
只瞧见了“钟鼓上神”同“司命星君”分外大些,很是明显。
还有末尾那句,昭至四海,告之八荒,同贺良缘……
十禾说不清心中是个什么滋味,她貌似是很不甘愿的,可为什么不甘愿呢?钟鼓哪里不好吗?哪里都好的。
那,是为什么呢?
十禾的胸腔有些沉闷,她用力晃了晃脑袋,企图把那股繁杂痛感甩出去,却未能如愿。
她得找点事来做做,对,找点事来做做。
十禾快步走到案前,翻开命格簿,取出主司笔。
抬手捋了捋主司笔的笔尖,将一丝多余的毫毛捏了下来。
袖口滑落,露出一段洁白如玉的小臂,湛蓝色龙形图腾,于腕间若隐若现。
十禾疑惑地收了主司笔,握住自己的手腕,指尖在那湛蓝龙形图腾上搓了搓。
这貌似是钟鼓的印记,一般而言,只有她遇上危险才会如此的。
难不成,钟鼓出什么事了?这不应该啊,这四海八荒有什么能伤的了上古神邸的?
十禾蹙着眉,腕间湛蓝龙形图腾闪烁的愈发急促。
指尖抵在龙形图腾上,闭上了眼。
耳畔似有猎猎风响,脑中倏尔窜出个浑身浴血的人影,她仔细探查。
那人影于一道疾风掀袭中,猛然回身闪避,手下长剑旋出道剑光以做抵挡。
十禾眉心一紧,那不是剑,是一截桃木枝。
狂风雷鸣中,那狼狈浴血却未损半分清华的人,是钟鼓。
钟鼓身形一顿,视线猛然下坠。
四周浑然冰雪琉璃色,不过片刻,玄冰寸寸崩塌,化作咆哮的滔天巨浪。
融合着翻滚的血戾之气,逐渐造就出巨大的漩涡来,掀着毁天灭地的洪流。
无数死灵所形成的黑糟气团,在幽深漩涡中叫嚣翻滚着。
只见钟鼓伸手握住桃木,用力一拉,鲜血便淋淋而出,将整枝桃木染地鲜红,焕发出湛蓝光辉,呈圆弧状涤荡开来。
而后所有光影一瞬黯然,被浓浓沉烟所覆盖,没了颜色。
十禾猛然睁开眼,回头透过那纱窗可见,远处有丝丝缕缕的黑气蒸腾而起,透过层层设防的结界弥漫开来。
她快步推开门,冲出司命星君殿。
立在云头上,顺着黑气向下看去,才发觉那个方位正对的,是极渊魔障!
十禾心里一个咯噔,当即腾云朝极渊魔障飞去。
洪流涌动,擂鼓炸响,掀起阵阵滔天巨浪,沉沉黑云压城欲摧。
飞沙走石,尘烟浓浓中,钟鼓挺拔如竹的身影被鲜血浸染,周身焕然湛蓝光辉。
催动手中已然断成两截的桃枝,幻做屏障,竭力想要封住哪道越裂越大的缝隙,将那涌动的洪流压回极渊魔障之内。
十禾祭出主司笔,便朝那不散的喧嚣尘烟里冲去。
却被倏尔落下的一道红光屏障隔绝,那屏障收缩护在她周身,将她从那尘烟中拽出。
十禾握紧主司笔,调动气息朝那红光屏障上用力一击,可那屏障分毫无损。
遥遥可见那无尽的漆黑漩涡中,激射出一道滔天洪流。
于自天际盛开落下的扶摇业火相撞。
十禾只觉这天地都晃了一晃,而后,她便被拽上云头上,撞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十禾用力挣扎回头,一只纤长的手瞬时捏住了她的下巴。
十禾没有收力,直接被那人带入怀中,下巴也撞在了他的肩头。
鄢墨眉心紧拧,垂眸道:“你在这等,我去救他。”
十禾想也不想的拒绝:“不行!”
鄢墨松开捏着她下巴的指尖,轻轻撩开她额前凌乱湿发,声音有些嘶哑。
“别怕我在的,不会很久。”
别怕我在,这四个字仿佛有种安定人心的力量,十禾一时愣住了。
便在这一瞬,鄢墨彻底放开了她,打了个响指。
那道红光屏障再度焕然生色,如同高墙一般,将她四周封闭,隔绝在内。
他也没等她回答,周身红莲业火扶摇盛开,那盛开的业火,仿似为他添上双翼。
化作鲜红流光,如贯日长虹,冲入了浓浓尘烟中,将那浓浓尘雾冲散开来。
不过片刻,就将钟鼓揽在怀中携了上来。
那漩涡,失去了钟鼓的支撑,再度滚做洪流掀涌而出,鄢墨蹙眉回身将诸岳飞掷而出。
浴火长剑飞旋而出,直朝漩涡中心而去。
随即,诸岳剑身没入漩涡,那翻滚叫嚣的洪流才算平歇,寸寸凝结成霜,将将止住。
可不知为何,那喧嚣的洪流,将诸岳冻结之时,同他仿似有什么感应,好像召唤一般,在吸引着他。
鄢墨收回了手,惑然将五指缓缓合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