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白墨听着颜白的话，点了点头，这才像是安心了不少，面前的人承诺了，她不会骗他的。

颜白则是看着面前的这张小巧精致，脏兮兮的脸庞，那双微微扬着的桃花眼，里面镶嵌着的那双琥珀色的眸子，恍惚之间，仿佛的瞧见了另一张脸庞，十年后的季白墨的脸，颜白眨巴着眼睛，蹙着眉头，捂着自己的胸口，眼中很是疑惑。

这个人对她很重要吗，在记忆中似乎是很重要的人。

可是……心空空的，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拿走，消失了。

白墨并不明白颜白在想什么，他只是看着自己面前的人，将颜白的手给抓的紧紧的。

……

同一个地点京城的十年后，季家，季白墨的别墅里。

季白墨的房间，灯光昏暗，房间里面充斥着一股药水的味道，架子上挂着一个点滴，药水滴滴答答的顺着针管流入了床上的人血管中，床上的人手上的血管都泛着青色，似乎是被药水给腐蚀的厉害了，躺在床上的少女脸色苍白，原本淡粉色的唇瓣也呈现了浅白色，头发漆黑柔顺，散在床上，双手放在腹部，看起来像是一个能够任由着人摆弄失去灵魂的躯壳。

床头柜的旁边摆放着一个心电监护仪，上面的波纹起伏，告诉着别人，她还活着。

“白白，还记得你那时候对我说的话吗，你说……和白墨两个人相依为命，对吗。”季白墨坐在了床旁，他将自己打理的一丝不苟，穿着整齐贴切的西装，一边说话，一边抚摸着只袖子上的红色宝石袖扣，看起来俊美无比，仿佛是希望床上的人醒过来，看见的第一眼就是他这样的模样，只是他的眼中有着难以掩饰和忽略的疲倦。

他目光很是温柔，薄唇抿着，桃花眼微微眯着，仿佛是沉浸在过去的回忆中。

“你不知道，当时我有多开心，我抓着你的手，想着一定不能放开，我觉得那就是我的全世界了，我相信着，你是不会骗我的。”季白墨的声音低沉，语调缓慢的开口，他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面对着一个被下诊断不会再醒过来的人说话，自言自语的呢喃。

可是……她骗他了。

“白白，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季白墨低头，他瞧着似是睡的很沉的颜白，声音变得有些喑哑了，琥珀色的眸子颜色变得暗沉诡谲，他翘起唇角，抚摸着颜白的唇瓣，轻轻的咬了咬颜白的耳垂，眸子微微垂下，睫羽微微扇动着。

“我怕我会彻底的疯了，把那些人，那些东西都毁掉，你……明白吗。”

季白墨的话落下，室内依旧是一片的安静，他垂眸遮掩眼中的神情，随后动作熟稔的将床上的颜白抱起来，让颜白靠在自己的怀中，拿着木梳一下又一下的梳理着颜白的头发，随之开口，似乎是在对话。

“今天晚上想吃什么？我做给你吃，嗯？还是想吃和昨天一样的吗？”

“好吧，那就都依着你。”季白墨像是得到了答复，声音中有些无奈与宠溺，似乎是准备给颜白疏完头发后，就去做饭给她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