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楚霸王:开局进宫假太监
作者:铁马冰河入我梦 | 分类:历史 | 字数:56.6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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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死景驹而立熊心
第146章 死景驹而立熊心
在场之人无论是跟随项梁而来的龙且英布,还是刘季身后的夏侯婴樊哙,又或是张平身后的刘亮,都在这摸不着头脑但又好像一切顺理成章的事情发展中震惊到无言。
结盟可以这样来的吗...一方已经称霸江东江西,麾下兵马近十万,一方拜任楚国大司马,麾下也有近五万人。而第三方,主导这次结盟的一方,手下兵力...忽略不计,仅是靠单枪匹马便与这两位外人眼中大佬结盟,令人瞠目结舌。
“实在是太好了!又可以和张先生一起共事了!”
刘季不顾众人的目光,小跑几步上前握住张平的手,关切地为他检查身上是否有伤。
“刘大哥不必如此,有事的那人可不是我。”
在场之人又将目光聚焦到了项藉身上,这让项藉十分恼火,拔出地上的剑就要与张平决一死战。
“羽儿,不得无礼!”
“叔父!这张平欺我太甚!若是我无所举动,日后应当如何统兵,如何教手下之人信服!”
张平拿起方天画戟朝项藉指去,后者接过手下递来的长枪与之对峙。
“你们不要闹了!正事要紧!平儿,不知你先前所说的楚王在哪?他是谁的后代?”
项梁有些恼怒地将项藉拨到一旁,见张平与项藉的确无事后便开始关心起楚王的情况。
张平收了武器,面无表情地说道,“楚王名叫熊心,自幼生活在薛县中,是楚怀王的孙子。”
“怀王的后代...这可真是...天佑我楚国!”
项梁怒吼一声,他麾下的将士们也随之呐喊。刘季见状也吩咐手下一起为楚国庆贺,虽然他的属下们不知为何有两位楚王,但在樊哙的眼神威胁中还是加入了呐喊的队伍。
“事不宜迟!我们快出发寻找楚王吧!”
“还不着急。”
张平手一抬,制止了正欲发号施令的项梁。
“项将军可是忘了留县中还有一个楚王呢?正所谓国无二主,我们怎么能在已经有大王的情况下新立一名大王呢?”
“对!你不说我都忘了还有那胆敢冒用我楚国名号的景驹!走!我们先去留县!”
话音刚落,无论是项梁的麾下部众还是刘季的人马,都将视线聚焦到了刘季身上。
“这...诸位,还请给我刘季个面子,楚王虽然是贼子秦嘉所立,但终究已经登基称王,我们可以迎接怀王的后裔回归,可是废立之事万万行不得啊!”
“面子?哈哈哈!”
久未说话的项藉掐腰大笑,说道,“你刘季不过一个地痞流氓罢了,从个死人身上扒拉来的狗屁大司马称号,你哪来的面子!”
龙且等人也随之大笑,奚落之语不绝于耳。
刘季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几乎将牙齿咬碎了才堪堪忍下这般屈辱。
但心直口快的樊哙忍不下去了,拔出剑来就要与项藉拼杀,却被早有准备的英布夺过了剑扔飞了出去。
“莫非刘季你要撕毁盟约不成?”
项藉审视着刘季,后者像是被重锤敲了头,一阵头晕目眩耳鸣眼花后,抬起头来对项藉说道,“不敢,季不过是想竭力维持我楚国得之不易的安稳,毕竟秦国尚在,距离我楚国被灭国之时尚未过去太久,为了避免重蹈覆辙,团结并且积蓄力量才是我们最应当干的,而不是自我消耗的内斗!”
“刘大哥言过了,正因为楚国尚且弱小,才急需一名名正言顺能够号令天下的君王作为我们的共主!像景驹那般名不正言不顺之辈若是长久统治下去,只会让我们分崩离析,最终一步步被秦国蚕食。”
刘季有心反驳,但见到张平对他微微摇了摇头,还是咬着牙点头说道,“那既然这是大家的一致决定,季也定会遵从,只不过还希望能给楚王留一点王上的尊严,这事关我楚国的脸面,不可草率决断。”
“那就看他如何自处了。”
项梁的话给这番争论画上了句号,刘季也不再做过多挣扎,当前对方人多势众,即便是要与自己火并将己方全部吞并他也是毫无办法,唯有低头忍耐。
三日过去,项梁在部署完下邳城中的一切后便与刘季一同率领大军前往薛县。
与此同时,将范增的孙儿接走的张平也踏上了返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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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阳城,咸阳宫中,手持着一卷竹简的赵高面色铁青地捶打着桌面。
“无耻!无耻!”
坐在皇位上看着奏章神情有些木讷的胡亥疑惑地问道,“发生什么了赵大人?”
“赵狗儿!赵狗儿竟然勾结楚国余孽复立了楚国!枉我这么多年来苦心培养他!他却这么报答我!”
“赵狗儿...”
胡亥没有接赵高的话,他木讷的神情中闪过一丝清明,而后又被迷茫代替。
“阎乐!”
“末将在!”
“你手头还有多少可以调配的兵力?”
“回禀郎中令,现在可征调的兵力共十万人,不算民夫劳力。”
第三十八章 死景驹而立熊心
“这么少?人呢?”
阎乐苦笑一声,说道,“十五万人尚在戍守长城,以防匈奴人南下,宫中的郎中令军、尉卫军、中卫军共有十五万人,其余的兵力都分散在骊山、阿房两地。”
“那好,发兵十万攻打楚国!”
阎乐疑惑不解,但碍于赵高的威势不敢直接发问,只是继续跪在地上没有回应。
“楚国!你不知道现在楚国在哪里没关系,已经覆灭的楚国总是知道的吧!我要你将楚国之地全部掀翻!片甲不留!”
“诺!末将终于有机会学学武安君行那屠城坑杀之事了!”
“快去吧,不要辜负我对你的期望。”
“诺!”
坐在皇位上的胡亥对此仿佛熟视无睹但又像若有所思,只是他的表情被竹简全部遮盖,无人可以一观全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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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大司马回来了!”
一名青年寺人听到刘季回来的消息就急匆匆地赶到皇宫之中,向仍在观舞听曲的景驹禀报情况。
“什么?刘季回来了?快快快!你们快撤!”
景驹顾不上什么大王威仪,原本仰卧的他连滚带爬地从地上起身,将服侍他的宫女全部推到一旁,慌乱地说道,“来人!伺候寡人沐浴更衣!啊不,只更衣便好!”
皇宫寝殿之中一时间乱做了一团,舞女乐师们慌忙收拾着自己的行装,寺人们正快速清理着被打翻在地的水果酒水,有一人闻到房间里弥漫的酒气后连忙打开窗户透透气。
乍一开窗,小寺人就看到了铁青着脸站在门外的刘季,他吓得噗通一声跌落在地,而后手脚并用地就要前去禀报景驹。
“砰!”
刘季一脚将房门踹开,巨大的声响将一名还未收拾利索的乐师吓得载倒在了地上。
“都给我站住!一个都别动!”
在刘季大吼一声后,樊哙亮出明晃晃的佩剑冲了进来,将正想撤离的舞女惊的连连尖叫。
“大司马你回来了?寡人盼你好久了,你终于回来了!”
尚未穿戴好王袍的景驹慌忙从内室跑了出来,他边说着边整理着衣衫,试图让自己看上去没有那么狼狈,只是他脸上因为饮酒过度带来的红晕暴露了他沉迷享乐的事实。
“陛下,臣只是外出月余,你就这般荒淫无度,难不成当初支持臣出外就是为了今天?”
“寡人没有!寡人只是批阅奏章乏了,想要歇息片刻。”
景驹连忙摆着手,用眼神示意身旁的小寺人赶紧解释。
“大司马,陛下方才...”
“噌!”
樊哙上前一剑便将那个通风报信的小寺人斩杀,喷溅的鲜血将景驹的衣衫全部浸透,此刻的他没有了一丝王上的尊严,有如退了毛的鹌鹑在窝里瑟瑟发抖。
“臣再问陛下一遍,陛下难不成就这般喜爱享乐?”
“寡人真的没有,不信你问...”
景驹的眼神刚移向身旁,樊哙便再度出剑,只不过这次不只是斩杀一人,而是将景驹寝殿内除了他与刘季外的所有人尽数斩杀。
“啊...大司马难道你是要造反?!”
景驹因为过度惊吓而腿软不止,他倒在地上用绵软的腿蹬着地面,双手向后摆着带动身体后退。
“造反?哈哈哈!造反!”
刘季怒极,夺过樊哙手中的剑插在了地上,指着景驹怒骂道,“我去下邳前就已经安排好了,国中的大小事务全都交给萧何,灌婴专心招募士兵扩充军力,你只需要重振我楚国威严,当一个贤明的君主!而后用树立起来的鲜明旗帜招揽更多贤士猛将!你知道我为了保住你的命,保住你的名号,差点连我自己的命都丢了!还什么大司马,我刘季不要这个大司马的空名了!可你呢!除了贪图享乐你还做了些什么!”
“寡人...我...我真的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会了,大司马就绕过我这一次!”
景驹说话间已经带着哭腔,他从刘季的眼神中已经读出,后者是真的要将他杀掉。
“晚了!晚了!回来的路上我还在跟项梁张平争辩,说你是个可以辅佐的君主,但张平的探子一早就来报,我留县宫中只要萧何不再便日夜歌舞升平,我辛辛苦苦募集的钱粮都被你这个贪图享乐的混账挥霍了一半!老子好不容易攒起来的脸面让你一下子给撸干净了!奶奶的,等会我再处置萧何这个监管不力的糊涂蛋!”
刘季越说越气,甚至开始对景驹拳打脚踢起来。
景驹畏畏缩缩地抱头不敢再求饶,只希望刘季在发泄完怒火后能保他一命。
“刘季,你就别在那演戏了,你以为你的小伎俩我们看不明白?”
倚在门框边上一直看戏的项藉呵呵笑着,到最后他忍不住地为刘季鼓起掌来。
“哈哈哈,我只能说太精彩了!刘季,你脱掉裤子阉了自己,然后去宫里当个伶人逗胡亥和赵高开心,这才能发挥你全部的才干啊!现在真的是太委屈你了!”
“黄毛小儿!你再敢对我三哥出言不逊,我樊哙现在就弄死你!”
樊哙冲了上去揪住项藉的衣领,看着满脸不屑的项藉他更是怒意十足。
“拿开你的脏手!你这屠狗的手臊气问太重了,本将军自由就不吃这等贱肉,就别来污本将军的鼻子了。”
项藉仍是嬉皮笑脸地拿开了樊哙的手,樊哙还想再动拳头,哪知项藉脸色猛然一变,问道,“你想好了吗?叔父嘱咐我不准主动对你们动手,若是你这拳下去,我会让你在刘季头上看到一个血窟窿。”
樊哙的脸顿时僵住,他艰难地将已经砸至半空的拳头收回,往地上啐了一口调头便走。
“项藉你别再说那些风凉话了!现在张平已经在薛县等着我们了,赶紧的吧,把景驹押到薛县去。”
“不错啊刘老三,有长进!本将军我以为你会死扛到底的,没想到你竟然真能不要你这大司马的称号,是我项羽之前看走眼了。”
项藉拍了拍刘季的肩膀说道,“那便依你,我们这就出发去薛县。”
接到刘季通知的张良早早地就来到薛县城中,他虽然心中十分不甘,但面见熊心时仍是毕恭毕敬,只不过望向他身后的张平时目光十分不友善。
“张先生请起,我听平哥说先生是位大才,不知先生可愿意辅佐我壮大楚国?作为回报,待我楚国真正站稳脚跟后,会帮你韩国复国,并作为韩国的军事依靠。”
张良深深望了张平一眼,叩拜在地上回应道,“谢大王!张良有心为大王奔波,但臣乃是韩国丞相之后现如今又效力于沛公刘季,如今一心两用已是难以为继。若是再度宣誓效忠与陛下,那臣就是不折不扣的三姓家奴,恐为天下人耻笑。”
熊心有些茫然,扭头看着张平,后者淡然开口道,“张良先生不肯为我楚国效力莫不是因为楚王还未真正继位?刘季也是我楚国的臣子,即便是他如今自削大司马职位,但对我楚国来说他仍是不可或缺的高层官员,所以为刘季效力便是为我楚国效力,这并不冲突。可你如今这般推脱,难不成自身就不想真心的为刘季出谋划策?”
张良一向自恃聪慧巧舌如簧,但他如今面对的是张平,尤其是还在极力给自己扣帽子的张平,张良有心反驳但又顾虑甚多。
“启禀大王,项梁将军与沛公已经到了城外,随军还带着一辆带有牢笼的车马,囚禁的应当是景驹。”
张平颔首,在与熊心交代了几句后,后者命刘亮大开城门,恭迎两股势力入成。
囚车的轮子吱呦吱呦地响着,在夏侯婴的牵引下来到了熊心面前。
“陛下,此人就是冒用我楚国名号的景驹,臣等由留县将其捉拿,等候陛下发落。”
熊心望了一眼已是满脸鲜血的景驹后说道,“景驹,我念你是我楚国贵族,流淌有我熊氏血脉,若是一切遵从我等安排可饶你不死。”
一向懦弱的景驹不知在路上受了什么刺激,此时竟是对熊心口出狂言道,“黄口小儿焉敢夺我王位!有如此君主当是楚国破落之始!你们就等着秦国再度扫六合吧!哈哈哈哈哈...”
景驹突然睁圆了双眼,他难以置信地望着刺穿自己脖颈的一杆大戟,而后人头翻飞,重重地砸在地面上。
“陛下,景驹已疯,留着有损我楚国威严,还请陛下明日加冕继位,撑起我楚国的天空!”
“请陛下继位,兴复楚国!”
熊心被这残忍的景象惊得不知道应当如何言语,一只温暖的大手握住了他的小手,暖流沿着他的手掌流入,让他四肢百骸中充满了暖意。
“陛下,请继位吧。”
在众人的遵从声中,熊心身着王袍,于薛县设高台祭祖,而后完成了加冕仪式,真正成为楚国唯一的君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