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娃男人不好惹:母后难当
作者:暮沉楚 | 分类:古言 | 字数:108.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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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八二章 惹火烧身
可惜,还不曾到他手里,就都被这个疯女人剪了去!
周弘治盯着那一地的碎布,眸色渐转暗沉,他极力攥紧了手指,才堪堪忍住胸口即将升腾而起的怒气。
“高得禄!”
周弘治大喊了一声,唬得高得禄忙低着头凑近了他:“陛下,老奴在。”
“去把银霜她们喊进来,把这些零零碎碎全都拿出去扔了!”
“你!”陈盈气噎,狠狠瞪他一眼,见高得禄果然去把银霜她们喊进来了,旋即喝令道,“扔什么扔,全都给我拿出去烧掉!”
“啊?娘娘这……”
银霜和莀若面面相觑,拿不定主意到底是该听周弘治的还是该听陈盈的,于是便都把求助的目光看向了高得禄。
高得禄看这两个丫头平日里机警,却在这紧要关头犯起了糊涂,忙趁着周弘治还没有开口,挤挤眼,呶呶嘴,示意她们两个先把地上的东西收拾出去再说。
没看陛下和贵妃娘娘正在赌气?
这会儿手脚不麻溜儿些,难道还等着待会子惹火烧身吗?
银霜和莀若会意过来,赶紧蹲在地上,三两下把那些碎布笼在了怀中,急急退出了殿门去。
郭毅也知趣的跟在她二人身后溜了。
老天爷哎,陛下和贵妃娘娘吵架的事都能让他看个正着,他这条命难不成是嫌长了吗?
他倒是腿脚快,高得禄眨眼间看殿里只剩下了自己和周弘治、陈盈几个,吞了吞口水,便向陈盈笑劝道:“娘娘,有话好好说,何至于动刀动枪的?伤着桌子椅子衣服枕头不要紧,万一伤着了自己,那可是不得了。”
“不得了?有什么不得了,你以为我会用这把剪刀把自己戳死吗?”
陈盈冷冷瞥了他几下。
她既是知道回不去现代,这辈子还打算好好过一场的呢,生气归生气,她又没说要拿自己生命开玩笑。
偏生周弘治一听她说“死”字就闹心烦,连带着看她手里的剪刀也烦,遂把她丢过来的那个铜鎏金水滴玉坠儿在手中紧紧握住,沉着声吩咐高得禄道:“传朕的旨意,将此配殿封禁,除却朕来,旁人再不可进去!贵妃御前失仪,着禁于凝月宫闭门思过一个月。”
什么,又是闭门思过!
“周弘治,你有种就把我打去冷宫好了,成天闭门思过,闭门思过,我没有过思什么思?”陈盈想想就来气,他要罚她就罚个痛快,把她像只鸟儿关在笼子里一样的关起来算什么?
“哎呦喂,我的娘娘,你快少说两句吧。”
斜侧里,高得禄耳听周弘治发话,便已知这是对陈盈最低的惩处了,若换做别的宫妃,敢在御前如此不知规矩,动刀动枪危言耸听的,别说打入冷宫,就是以大不敬之罪赐死都足够了。
偏她不知趣,还敢嚷嚷。
高得禄不觉替陈盈擦了把冷汗,暗抬起头,忙就去看周弘治的脸色。
果不其然,周弘治的脸色已经黑沉了下来,目光如炬,盯着陈盈,似是恨不得要在她身上盯出两个窟窿来。
不得不说这个女人当真是他的冤家送进宫来的,每说一句,都踩着他的痛处。
冷宫是什么样的地方,他不信她不清楚,凡是进去的,过得几乎都是生不如死的日子。
就为了同他置气,她真是……真是连这样的话都敢说得出来了!
她以为他当真治不了她?她以为,他就拿她没有法子了?
简直是小看了他!
周弘治板起面孔,甩起衣袖,扭身便道:“高得禄,着郭毅好生在凝月宫看着,若是贵妃胆敢走出凝月宫一步,朕就要了他的脑袋!”
“哎,哎,老奴记下了。”
“你……你……周弘治,你就是个大混蛋!草菅人命不分是非的大混蛋!”
陈盈眼见他丢下了一句狠话,便甩着袖子走远了,不由得冲着他的背影高喊了两句。
高得禄紧随在周弘治身后,听到她的叫唤,脚下一滑,几乎没吓得腿软。
待得回神,忙不迭就抬手紧紧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一面走,一面哭丧着脸直骂倒霉。
自己这是招谁惹谁了,不过是来劝个架,不料却听到了贵妃对君王的叱骂。
唉,倒霉,倒霉!
他无声的叹着气,只求陛下可千万别听到贵妃的言语。
可惜陈盈声音那么大,前头走着的周弘治就是想听不到也不可能。
听她把他的名讳也毫不避忌的说了出来,周弘治真是不知该气还是该笑,步子迈出门槛的当头,冷不丁瞅见一道人影跟出来,下意识就扭回头。
恰见高得禄捂着一对耳朵出来,见他回头,直把头摇得像是拨浪鼓一般道:“陛下,老奴可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没听见哪!”
“哼!”
这奸猾的奴才,他没听见却捂着耳朵做什么?
周弘治冷笑了一声,被陈盈惹出来的气,顺势就发到了他的身上:“既是没听见,你这对耳朵也可不要了,拿去御膳房叫御厨做来下酒!”
哎!嗳?
高得禄习惯性的点一点头,待听清罢,倏尔一愣,赶紧拎着衣摆急急跑过去,追着周弘治道:“陛下,陛下,老奴知错了!陛下,您可千万别把老奴的耳朵拿去下酒啊!”
站在廊檐下,耳听高得禄苦苦哀求的郭毅,不由得也捂住了自己的耳朵,暗叹刚才偷溜是溜的对了,若不然,今儿御膳房里的下酒菜怕是就又要多一盘了。
这一夜风雨来得迅疾,去的也迅疾。
翌日天亮时,外头便已开始放晴了。
蝉鸣又似以往那般聒噪起来,吱了吱了,叫得人头疼。
因为禁足令的缘故,陈盈离不得凝月宫,亦不敢离开凝月宫,是以今日就没有去钟萃宫教习,也没有去延禧宫请安。
这难免有些不符合她的做派,太妃娘娘眼瞅着四大妃嫔都到齐了,独独少了贵妃,便锁着眉头在那凤座上问从蓉道:“凝月宫可曾来人告假了?”
从蓉道:“奴婢未曾见得凝月宫来人。”
没来人告假,贵妃为何不来请安?难道说,她又恢复了以往的秉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