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娃男人不好惹:母后难当
作者:暮沉楚 | 分类:古言 | 字数:108.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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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四零章 满手针眼
且这份难堪不似别的事,可以宣之于众,他只得暗藏口气,待下学之后勤加苦读,只等下一回再在学堂上拔个头筹。
他这些小心思埋藏的太深,是以陈盈和周弘治都未曾发觉。
清妍在陈盈的教习下,自来不以成绩定高下,能读懂书,识得道理,和小小姐们玩得开心就是她最喜欢的事了。
近来陈棠因为一心想要和郭毅学武功,是以在学堂上也不那么淘气了,偶尔逢着夫子提他起来回答问题,他便去讨好朱嘉玉,从朱嘉玉那里求得三言两语敷衍了夫子便罢了。
陈盈让福兴打听之后,得知他果真没再闯祸,趁着天气放晴的时候,就留他在宫中同郭毅学两招,学完吃过晚饭才让人备车送他回相国府去。
陈疆原先还怕陈棠留在宫中的时间长了,会惹出乱子,一日跟着过去看了,眼见陈盈把他收拾得服服帖帖的,心里别提多诧异了。
正好陈盈见到他也有事问他:“前次你到藏书阁借的书可都看完了?若是看完了,我便叫人领你再去借一些别的。”
陈疆嗜书如命,上回听了陈盈的话,借回去几本天文地理的书籍之后,就越发喜欢上了这类着作。正愁外头不便购买,听陈盈提及忙谢了恩,和福兴往藏书阁去了,一时也顾不得陈棠这边了。
陈霜随着莀若惠草等人,送了水果进来,看着陈疆急急走开的背影,不由笑向陈盈道:“姐姐又许他什么了,把他高兴成这样?”
陈盈笑道:“不过是借他几本书罢了,难得他喜欢。要是陈棠也喜欢读书的话,别说借了,就是送我也愿意。”遂从她手中接过水果盘,取了一串荔枝给她,又剥了两颗塞进旁边正写作业的清妍嘴里。
陈霜拿过荔枝在手里把玩一回着道:“棠儿的性子急躁,一本书翻不了几页,就得起来玩一玩了。”说话间,看清妍嘴里的荔枝吃完了,便也剥了一颗,想递给她。
谁知手上还没用劲,她便觉得一阵刺痛,当即就低低呼了一声。
唬得小清妍和陈盈都抬起头来问她:“霜儿姨母你怎么了。”
“你怎么了?”
陈霜放下荔枝,苦笑着揉一揉手指道:“没什么,只是做女红的时候不小心被针扎到了,现在还没好而已。”
做女红?
陈盈来到这里之后,还从来没动过针线呢,听说忙就伸出手道:“来,把手给我,我看看扎到哪里了?”
宫里头司制司那边都有现成的织娘,她们凝月宫里也有现成的针线上人,莀若的女红就特别好。若是她做不来,完全可以找莀若帮忙,何苦把自己扎成这样?
瞧瞧,十个手指头,倒有六个都扎破了。
陈盈看着都替她心疼,陈霜却摆着手道:“没事,没事,我只是闲无事的时候做做女红打发些时间罢了。况且,莀若她们都有各自的事情,哪里好麻烦她们?”
“你要是闲着的话,就跟我去钟萃宫带孩子,何苦受罪做什么女红呢?”
陈盈握住她的手轻轻吹了吹,看那针眼一个接一个的,心生不忍,忙让惠草去取之前的金疮膏来给她涂一涂。
陈霜心中又感动,又有些愧疚。
原来她并不是闲无事做女红打发时间,而是前两日冯瑶和苏芸来找她玩耍,因说起快要立夏,又逢着临近端午,便想要给各宫娘娘和入宫求学的小姐公子们做一些辟邪驱虫的香囊荷包等物。
只是她两个人只有四双手,求学的公子小姐那么多,恐怕在端午之前做不出这么多的香囊来,便问一问她可会女红,能否帮一个忙。
陈霜进宫多日,一直闲在配殿中,也正愁无事可做,闻言岂会说个不字?
再则给求学的公子小姐做香囊荷包是件好事,她再没有不答应的道理,遂应了冯瑶和苏芸的要求。
冯瑶和苏芸一听之下,当然喜不自禁,忙把那些做香囊荷包的东西给她送了过来。
她每日里除了早晚过来给陈盈请安问个好,余下时间便都在配殿那边做女红。
起先夏竹英还有心劲儿同她一起做,后来十个指头扎得疼了,就渐渐懈怠下来,躺倒在床上,连说须得歇息几日才好。
陈霜既是答应过冯瑶和苏芸两人,又怎敢毁约?夏竹英休息了,她却越发不敢怠慢,近日更是连夜挑灯做荷包了。
本以为除了她们几个,宫中无人知晓,哪里料到陈盈心细如发,竟看到了她手上的针眼。
因为此前冯瑶和苏芸都郑重告诫过她,做香囊荷包一事是她们想的主意,未到送出去之前,务必不能让人知晓,是以陈盈问起来,陈霜也不敢同她明说,就借故撒了谎。
只是陈盈是她的亲姐姐,又是一心为她好,她撒了谎以后多少有些内疚,便捏了一个无需剥皮的樱桃在手里转动着。
周弘治批完了奏章,见天色还不算晚,恰从明光殿到凝月宫来,预备着和陈盈清妍他们同吃晚膳。
一入内看陈霜也在,就笑道:“有几日不曾见着二小姐了,怎么样,在宫里住的可习惯否?”
“臣女陈霜见过陛下。”
陈霜看见他来,忙起身屈膝请了安,答道:“回禀陛下,臣女在宫中一切都好,住的也习惯。”
“那就好。”周弘治笑着抬手,虚虚扶她一把道,“有什么不习惯的地方,就告诉你姐姐,你姐姐再吩咐人给你重新准备。你与贵妃乃是一家姐妹,进了宫也无需客气,就当还是在你们相国府那般,想吃什么想穿什么,吩咐人去做就是了。”
他言语极尽客气,待人又亲和,全然不似帝王模样,倒真的就是陈家的夫婿一般。
陈霜心头的胆怯去了些许,便也露出了笑容道:“宫中是宫中,家里事家里,宫中有宫中的规矩,岂可同家里一样呢?”
周弘治便笑望着陈盈道:“咱们让贵妃来说,宫中与你家里到底一样不一样?”
陈盈耳听说着话的功夫,就转到了自己身上,于是笑着走上前拉住周弘治道:“你哪儿来的那么多话?什么一样不一样的,我只知道再不吃饭,我就要饿的跟那廊檐下的鹦鹉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