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已经发生腐败，腹部膨胀，没有绿斑。大概死亡时间是昨天晚上12点到凌晨2点。”

张柯问：“目击者方面，有什么发现吗？”

王川回答道：“死者母亲昨晚上的是夜班，直到今天早上才返回到家中。我们也询问过周围邻居，一个外出喝酒的男子说，他回家的时候大概是凌晨1点，正好看到被害人出门。”

“也就是说被害的时间大约在凌晨1点到2点了。”张柯又转头问高朗，“小高，你怎么看？”

“因为被害人的精神状况，不排除有意外落水的情况。当然也可能是之前的凶手杀人灭口。不过……”

“不过什么？”

“我想不通的是，凶手既然是蒙着脸的，而被害人精神方面还有些问题。为什么他要多此一举，杀掉这个对自己没有妨害的人呢？”

王川想了想说：“所以，你认为意外落水的可能性更大？”

“那倒未必，不过一定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地方。”

正在这时候，高朗的电话却突然响了起来。

“真的吗？好，我马上过来。”

一家安静的咖啡馆角路，何郁和高朗仍然相对而坐。

高朗先开了口：“都说我不喜欢喝咖啡了，怎么又约我来这里？”

何郁翻了个白眼，招手让服务员过来。

“请给我一杯焦糖玛奇朵。嗯，给他一杯白开水就好。”

服务员闻言愣了一下，不过良好的职业素养让她还是微笑着离开了。

“哎，你们女人怎么这么爱吃这些甜腻腻的东西啊？还有，你就给我喝开水啊？”

“你又不喜欢喝苦的，又不喜欢喝甜的，也只有白开水最适合你了。”

何郁说完这句话，接着又点了点桌子。

“还是说正事吧，我有怀疑的对象了。”

高朗闻言也立即坐直了身体：“是谁？”

“你先回答我，凶器是不是一把红色塑料手柄的水果刀？”

高朗皱眉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我记得警方没有公布细节。”

“那就没错了。”何郁笑了笑。

那天她听到那个叫小橙的女孩提到水果刀，而王月菊却的面色却变得有些慌张。她当时心里就有些怀疑了。

于是她趁小橙一个人的时候就拿零食引诱她，得到了这些信息。

果然，王月菊家原本有一把红色塑料手柄的小刀，但后来就突然不见了。据小橙说，她外婆表示这把刀丢了，并且警告她不许告诉别人。

高朗听了她的话，一时间也是若有所思。

“你说的情况，我会去调查的。有什么新的消息，希望你也能告诉我。”

“当然。不过我也希望你告知我案情进展的情况，我希望能早日抓住凶手。”

“好，成交。”

……

“情况怎么样？”询问的人是张柯。

王川说：“王家除了王月菊和她的外孙女张橙之外，的确还有一个男人，叫作张小强。王月菊以前有个女儿，不过5年前就因病过世了，这个张小强正是她女儿的丈夫。”

他翻开资料接着道：“这个王强游手好闲也没有正经工作，平时多跟人赌博或是跟着周围的混混收点保护费。对了，他以前还因为盗窃进过拘留所，不过因为涉案金额较小，很快就被释放了。这个张小强也没有住处，平时除了去朋友那里，基本都在王家生活。”

“我们问过周围住户，张小强脾气不好，和邻里平时也多有矛盾。而且奇怪的是，最近几天都没人再见过他。不过他倒是和秦暮唯没有什么交集。”

张柯点点头，他正想说什么，这时候肖芸也带人回来了。

“队长，我们询问了周围的住户，之后没有人再见过常意了。”

“他有没有什么仇人？”

肖芸摇摇头说：“根据周围住户所说，这个常意没发病的时候很听话。他多半时候都是自己呆着，也不常跟人接触。即使是他发病的时候，也是以伤害自己为主。”

王川插嘴道：“难怪那个丁小兰坚持说他儿子不可能是凶手。”

“那也有可能是他发病后自己跳下去的。”张柯想了想说，“小肖，你继续带人去问问常意的母亲，他之前发病有没有什么时间规律。还有，有没有接受过心理医生治疗。”

肖芸应了声“是”，又带人急匆匆的走了。

“我们接着说回秦暮唯的案子。这个张小强的身高、体型都和监控里的嫌疑人都很相似。再按照你们所说的，他的确有很大的作案嫌疑。”

王川想了想道：“不过有一点我不明白，这个人看起来和秦暮唯也只是认识而已，他的动机是什么？”

高朗说：“如果不是冲动杀人，无非就是为财、为情，或是报仇了。”

张柯点了点头，接着又简单翻找了下资料。

他吩咐道：“你们先去王家询问一下。还有，尽快找到这个人。”

“是。”

两人很快来到张小强的家，可是敲了半天门里面都没有回应。他们只好先在门口等。

大约等了足足有1个小时，就见到王月菊一手牵着张橙，一手提着一袋子东西回来了。

她见到两个身着警服的陌生男人，脸色瞬间变得有些许慌乱，还向后面退了几步。王川见状忙上前拦住了她。

“王月菊吗？”他掏出证件说，“我们是警察。”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她说着还准备转身离开。

“我们是来调查秦暮唯被杀一案，希望您能配合。”

王月菊被他拦住，躲闪不得，只好带着两人进了门。

她请他们坐下后，带着外孙女进了其中一间卧室。

高朗不禁打量起这间屋子：跟这个小区大多的房屋格局一样。客厅摆放着一台电视和一台冰箱，都有些旧了。沙发也是旧式的，垫子都被磨得起了皮。

看起来家境不怎么好。

过了好一会儿，王月菊才从卧室出来，她犹豫着坐到了沙发的拐角处。

“你们有什么要问的？”

王川首先开口道：“请问您的女婿张小强现在人在何处？”

“我也不知道，他好多天没回来了。”

“您有他的电话吗？”

王月菊期期艾艾地说：“没，没有。”

在同一屋檐下住了好几年，岳母却没有女婿的电话，这事怎么也不可能发生。他们不由得加深了怀疑。

“请问30号晚上10点之后，您女婿人在何处？”

“我，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