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愤怒冲昏头脑的蝙蝠侠，正压在洛的身上，一拳接着一拳重重的砸下，而他们身边不远处，迪克·格雷森双手被绑住吊了起来。

此时的迪克·格雷森，眼角乌青，嘴角溢血，全身上下伤口不计其数，血液从伤口上流了出来，顺着身子滴在了地上，看那出血量，迪克·格雷森已是出气多进气少的状态了。

当然，这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是，这位现任罗宾头顶的毛发都被剃掉了，光溜溜的比秃驴还卤蛋。

而这些，正是引发蝙蝠侠愤怒到控制不了自己，疯狂出手攻击洛的原因。

不过，洛反而大笑了起来，道：“小蝙蝠，让我们与哥谭同归于尽吧。”

或许是想到迪克·格雷森还没死去，又或者是洛提到了哥谭，总之蝙蝠侠冷静了下来。

他一把抓起洛的衣领，另一只拳头高高扬起，冷声质问道：“你还有什么邪恶的计划？”

“小蝙蝠，脏弹你应该知道吧。我花了两年半的时间，这才得到了一颗。你猜猜我把它藏哪里了？”

洛笑的得意猖狂，甚至还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似乎是在等待好戏上场。

蝙蝠侠并不是笨蛋，只是脑子一转就猜到了答案：“哥谭。”

他说的斩钉截铁，压根就没怀疑过洛手里有没有脏弹，也没质疑自己的猜测。

洛把头凑近蝙蝠侠的耳边，蝙蝠侠也没反抗，认真听着。

他知道，洛能把脏弹这个消息说出来，就证明脏弹并非不可拆除。

“我也不知道啊，哈哈哈。”

听到洛如此说，蝙蝠侠瞬间急眼了。

他掐住洛的脖子，再次恶狠狠的咆哮道：“快告诉我脏弹在哪里？你既然会把它说出来，就一定会有解决的办法。”

洛露出一个极度恶意的笑容，向着蝙蝠侠发问：“小蝙蝠，你愿意牺牲自己底线拯救哥谭吗？你愿意牺牲自己的亲人拯救哥谭吗？你会为了哥谭做到什么地步呢？”

蝙蝠侠不愧被称为DC中最聪明的人之一，仅仅洛的三个问题，他就猜出了些许。

沉默片刻，他转头看向了被吊起来了的迪克·格雷森，语气复杂的低吟道：“告诉我，你这次没有玩那种无聊的选择游戏。”

“哈哈哈，不愧是你，蝙蝠侠，放弃你的天真吧，你知道我的为人。阻止脏弹的唯一方法，就是杀死迪克·格雷森。我在他的心脏上安装了一枚芯片，只要迪克·格雷森的心跳停止，那么脏弹也会停下倒计时，期限是日出之前。如果太阳出来他还没有死，那么脏弹就会引爆，范围是整个哥谭。那么，灵魂的拷问来了，蝙蝠侠你是想要救下的哥谭市以及其中无数的市民，还是被你当成亲人的现任罗宾呢？”

洛一边张开双臂疯狂的大笑，一边向着蝙蝠侠解释了起来。

他这就是堂堂正正的阳谋，把哥谭和迪克·格雷森放在天平的两边，让蝙蝠侠左右为难。

蝙蝠侠和洛假扮的小丑敌对已久，他丝毫不怀疑洛的话，这种让人两难的抉择是洛能做出的事情。

一边是他心中发誓要整顿的家乡，一边是他为数不多认可的家人，选择任何一方，他都会失去另一方。

就在蝙蝠侠一脸难看的时候，洛再次开口：“蝙蝠侠听我的，救下迪克·格雷森，现在乘坐你的私人飞机离开哥谭，你们还有一条活路，不然再犹豫下去，你什么也拯救不了。”

这话洛说的真心实意，就好像他是蝙蝠侠的老朋友，还是那种一起扛过枪，一起女票过……

咳咳，反正洛这番语调，听在蝙蝠侠耳中，让他有些反胃。

“闭嘴！”

对着洛怒吼一声，紧接着蝙蝠侠就赏给了洛一拳。

发泄出一丝心中的怒气后，蝙蝠侠起身脚步缓慢的向着迪克·格雷森走去。

他走的很慢，心中无比希望时间走的慢一点，最好能停下来，这样他就可以不用做出选择了。

可惜，现实不会如他所愿，这一段距离就算他走的再慢，也终是会走完的。

来到迪克·格雷森的面前，眼眸望着受尽洛凌辱的助手，蝙蝠侠的心乱了。

“……”

这时，他耳朵一动，隐约之间听到有声音从迪克·格雷森的喉咙中传来。

他凑近一听，只能模糊的听到，迪克·格雷森微弱的遗言：“蝙……蝠……侠，杀了……我，救……你……”

原来，迪克·格雷森之前并没有昏迷，他虽然被折磨了一番，但神智还是清醒的，知道洛把他抓走后的事情，也听到了洛说的话。

作为一个正派人士，他并不惧怕死亡，尤其是在这种情况下，他甘愿赴死。

唯一令他不好受的是，如今的他没有自裁的能力，不然绝对不会脏了蝙蝠侠的手，也一定不会让洛达成目的。

就在蝙蝠侠犹豫之际，迪克·格雷森催促道：“来不……及……了，蝙蝠……侠，快……点……”

听清迪克·格雷森的话，蝙蝠侠的眼眶湿润了，他红着眼，郑重的点了点头。

他此时已没了办法，光是寻找洛和迪克·格雷森的踪迹，他就已经花了一个晚上。

如今的时间已快接近日出，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他已被逼到悬崖边，只差那关键一步就要坠入崖底，粉身碎骨。

一旦做出决定，蝙蝠侠的执行力还是很强的。

不再犹豫，他果断从腰带上的道具包中取出一枚蝙蝠镖，以极快的速度划开了迪克·格雷森的脖子。

这是他能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是让迪克·格雷森死的痛快，没有反复的折磨。

亲手破除了自己的不杀原则，还是自己认可的亲人，蝙蝠侠双腿一软，跌坐在地，泪水罕见的从他眼中涌出，划过蝙蝠面具与脸颊滴落下来。

另一边，洛躺在地上，嘴角都要咧到耳朵根了，这模样说他被小丑附身都不为过。

对于这一出戏，他十分的满意。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蝙蝠侠的泪水流干，他强打起精神站起身向着洛走来。

“来吧，杀死我吧，反正你的手上已经沾染了鲜血。”洛张开双臂，一脸平淡的表情，好像真的是要慷慨赴死一般：“不过你记住了，这一次是我赢了，你输了，小蝙蝠。”

“没错，是你赢了，但杀不死我的，终会让我变的更加强大。”

蝙蝠侠没有选择杀死洛，而是把他扛了起来，向着蝙蝠洞外走去。

当他们走出蝙蝠洞的时候，太阳正好升起，一缕阳光撒在两人身上，让他们好似身披金甲，驱散了夜晚留下的黑暗。

不过，外在的黑暗好去除，但内心的黑暗可不好消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