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面前，上面跳动着的名字顿时让她心中一暖。

默默走到窗边，嘴角带着一抹笑意。

“缓缓，新年快乐。”

莫尚宛若大提琴般低沉的声音在耳畔便响起，宛转悠扬，是那么的让人沉醉。

“今年是我先跟你说的。”

对于自己手速快这点，缓缓还是很自信的，她就不信还有人能快过她。

坐在客厅正中间的沙发一角，封辞就在刚才已经回房休息，只剩下王叔还在整理收拾留下的残余。

微微抬眸瞥了一眼嘴角微扬的莫尚，王叔也是心情很好的眉眼上扬，展露了笑颜，收拾起来动作都迅速了不少。

短信自然是收到了的，天知道就在收到短信的那一刻莫尚的内心是多么的激动。这么多年来，日日夜夜都能盼着收到缓缓的一丝祝福，可惜一切都是无言的期待。

短信的内容不长，却透露着她平日里说话的风格，他知道这不是一条复制粘贴就发来的信息。

“嗯，以后的每一年我都要先跟你说新年快乐。”

指尖下意识的抠弄着窗台边凸起的小点，葡萄般圆润富有光泽的双眸倒映着窗外树影婆娑的景象。

“别动不动就立下誓言，做不到看你怎么办。”

这句话缓缓是笑着说的，不知为何，现在的她到一点想要躲避他的想法都没有，甚至有些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

莫尚没有反驳，只是片刻的沉默，随即又换上了严肃认真的模样，一字一句道。

“如果做不到，你想怎么惩罚我都行。”

“跪榴莲、方便面、遥控器都行？”

语气略带俏皮，下意识的将话语脱口而出。

随即才反应过来这话实在太过暧昧，这样的惩罚只限于情侣或夫妻之间的，蓦然光滑的脸蛋顿时染上一抹新春里第一抹红晕，映衬的人格外娇羞。

电话那头似乎也没料到会听到缓缓说出这样的意味不明的话语，愣了片刻没有丝毫声音。

缓缓有些紧张的钻进了手中的手机，往旁边的墙壁靠了靠，脸颊上的羞涩依旧没有消散，还在脸上提点着缓缓刚才那话。

“缓缓，如果你同意，我都没有意见，毕竟这样的福利只有老公级别的人才能享受。”

轰的一下，脸颊上的那抹红更加鲜艳，缓缓支支吾吾了半天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缓缓，谢谢你赏给我这些惩罚，我求之不得。”

一瞬间，心中的腼腆害羞顿时烟消云散，缓缓算是看明白了，这货简直就是受虐狂，不让他跪还不乐意了是吧？

“你个受虐狂。”

小声的嘟囔了一句没想到还是被那边听了去，莫尚轻轻笑了一声，语气轻柔的让缓缓忍不住的沉迷于其中。

“只接受你给的惩罚。”

新年第一天就被人调戏，缓缓觉得很委屈，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手机，早知道就不接这通电话了。

“少没正经样，时候不早了，早点睡。”

犹豫了半天还是扯出最后一句。“莫尚，新年快乐。”

短信还是短信，总归还是有些冷冰冰的少了些人情味，亲口说比字数再多再创新的文字更加有意义。

“晚安，缓缓。”

王叔走到一旁，看着面带笑容的莫尚，眼眸里闪烁的都是欣慰。

“少爷，这是在和女朋友互贺新年？”

莫尚放下手机，轻轻捏过桌上的芦柑，倒是丝毫不遮掩面上的春风拂面。

没有回答，但表情胜过一切。

就在王叔正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莫尚还是缓缓开了口，语气中透着无与伦比的坚定。

“现在我还在考验期，不过就快了。”

“如果老爷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的，少爷你总算是在感情方面开窍了。”

莫尚无奈的看了一眼手里的芦柑，总算开窍？按照当时的年纪，早恋是跑不掉的。

不过，好在开窍前开窍后的对象都是一个人，足矣。

捏着一片果肉放入口中，甘甜感萦绕在口腔中。

窗外时不时地乍亮一下，还伴随着轰鸣声。

老宅所处的位置还算是比较偏僻的乡下，城里禁烟花爆竹的政策还没下达到这里，相比城市，这里的年味更加浓郁。

蓦然走到窗边，看着深邃静谧的夜空中猛然出现硕大的烟花绽放在黑夜中，闪烁着耀眼的光芒，照亮了周围那一片死寂。

莫尚浓厚的英眉透着一股潇洒冷峻，双眸更是如雄鹰般敏锐的望着远方。右手细微的摩擦着手中的星星，紧闭的薄唇轻启。

“新的一年，期待这也是我们全新的开始。”

从大年初一开始，缓缓便跟着爸妈的脚步踏上永无止境的拜年之路，每日都是日出而走，夜幕而归的，着实让她累得够呛。拜年这档子事情早就没有儿时那么让人兴奋，毕竟再也收不到红包。反而到了亲朋好友家里，遇到小辈的站她跟前姐姐长姐姐短的，总少不了用红包奖赏他们。看着自己日渐萎缩的钱包，缓缓顿时觉得肉疼，不禁哀嚎：为什么家里那么多亲戚，竟然有的年纪和她一般大还生了孩子，还让不让她活了！

为什么别人生孩子缓缓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样，因为每到关键时刻，韩母总会和她举那些亲朋好友的例子告诫她，该有对象了，别人家的孩子都可以打酱油了。

今天初五难得不用出去走亲戚，一觉睡过了饭点，姗姗然打着哈欠踩着龙猫棉鞋走到客厅。

韩母瞅她一眼还是口上不留情的吐槽着她懒得和猪一样的，但身体还是很诚实的走到厨房帮她热了热早上的包子和面条。

“这年头有钱的男人果真没几个是好东西，也难过我们国家离婚率越来越高，世风日下呀。”

刚走到沙发边，就听见自家老父亲看着手机上的新闻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韩旭，眨巴着眼睛，脸上写着的尽是疑惑。

她不就是晚起了半个小时吗？难不成是又错过了什么？

韩旭没有抬眸很是自然地将手机递到缓缓跟前，语气略微高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