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妾便是财产，一个能服侍郎君的财产……想打就打，想骂就骂。要是不想要了，还可以直接送给别人。而且妾根本就不能升成正妻，要是被告到官府，男女都要受罚不说，还要打回原形。妾的身份也是受国法保护的，只是保护的是妾的低贱永远低贱罢了。”

裘金豆听到此处，说道：“不对啊……我听说，大娘子的阿耶，就将自己的小妾抬了正妻，她的妹妹，不就是那个升了正妻的小妾生的吗？”

柳婉婉冷笑了一声，说道：“这事不假，不管是哪条律法，总有那犯法的。付家老主君就是其中一个，他对那个小妾也是够情深义重了，为了将那个小妾抬成正妻，不知道撒了多少金银，才堵住了众人的嘴。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谁人都知道她是小妾来着。即便是文书上写了个正妻的名分，可是当时的长安城里，没有一家人家是看的上她的。逢了年节还是各个人家府里头宴会，都不愿意邀请她去。即便是看着付家老君主的面子上，将她请去了，也是让她一个人坐冷板凳，对她冷嘲热讽的。

当时那个叶氏在长安城中也算是名人了，都知道有这么一个成功从小妾升成正妻的人。你要知道，在家里将小妾宠的无法无天的人有很多，但是没有一个男子费过那个心思，要将小妾抬成正妻的。

为什么呢？对于男子来说，小妾不管是什么地位身份，在伺候他这件事情上根本就没有影响，既然这样，何必麻烦。

可是付家的老主君也算是个痴情人了，为了照顾叶氏的心情，竟然冒着被人说闲话耻笑的代价，也将她拂成了正妻。众人都在想，这个叶氏到底是生的什么样的狐媚子，才能将郎君给勾搭成这样不着四六的模样。

嗯……你不要以为，你遇到这么一个痴情的郎君，就不怕了。不说痴情的人在世间本来就异数。即便是如叶氏般命好，碰见了又如何？

我听你们大娘子说过，她后来脾气越来越敏感怪异，时刻都在意自己这个正妻的身份像不像正妻，随便一句话都能戳了她的痛，整日里对着付家主君哭哭啼啼，一哀怨起来就没完。

结果呢，对她情深义重的付家主君，一方面是受不了她这敏感的脾气，一方面是想要个儿子生不出来，于是偷偷的在外头养了外室，生了付贯付郎君。那孩子都好大了，才突然找到大娘子，这才被众人知道。

还有大娘子的妹妹付心瑶，我懂她为什么那么钻心的非要当寿王殿下的妾。付心瑶可不是傻的，她心里头明白，她娘虽然是正妻，可是在众人的眼里依旧是个妾，她一个妾生的女儿，在谈婚论嫁上根本就没有什么可以凭恃的，也不可能等到一个好人家。

而且她一向跟梓衣不对付，凡是梓衣有的东西，她都要比她好的。那时候，梓衣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