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子选的什么？”

付梓衣有些无奈地往后一靠，摊开手说道：“看我现在的情况，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吗？”

裘金豆咽了咽唾沫，又问：“那……后来就那么硬着头皮熬过来的吗？我这才几天就已经很难过了，要是让我忍一辈子吗？我想想就难过的想哭……”说着已经带上了哭腔了。

付梓衣嘴唇动了动，犹豫了一下说道：“如果你能承受的住，那才是真正的长大了……当然，也不是让你非得这样硬着头皮跟整个世界对抗，你如果打定了主意，那应该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那上面。在此前提上，为了能够不影响自己的生活，其余的能够照顾到的，妥协的，就妥协。

而且，最好从一而终，努力将自己的目标达成，如果半途反悔，名声也毁了，自己还一事无成，那便两头都不得好，那将会是对自己是最大的损害。

世上的事情就是这么其妙，你看看我，现在必然还有人在说我的闲言碎语，可是我成功了，做成了许多人都不敢想的事情。现在与我做生意的人，大部分都是男子，各个有权势的节度使也都是男子。他们有些人或许心里面不服气，但是面上还是会给我应该有的尊重。还有些人是真心的承认我的存在，认可我的能力不输男子。

这都是我扛着所有的非议，成功之后才能有的结果。

想当年我每遇见一个新人，与之打交道，总是经历同样的过程，无视——怀疑——讥讽——信一半。

每一次都是。

现在便不同了，只要报出我的名字，报出赵家的名号来，谁都不会从‘无视’开始，顶多，‘信一半’。”

裘金豆低着头不说话。

付梓衣说道：“金豆……这是你自己的事情，你自己决断，记得我说的话，老老实实的选一个，不论选哪个，以后或许会因为一时片刻的难过而怀疑自己，可是千万不能后悔。”

……

……

付梓衣因为裘金豆的疑问，想起了许多以前的事情，她将头枕在赵瑾瑜的肩膀上，像是个抱着树的树懒一样抱着他的胳膊，胡思乱想着，突然，就问道：

“咱们成婚以前，你们家里就没有听说过我的什么闲言碎语吗？你祖母就没有说什么吗？”

赵瑾瑜缓缓地睁开眼睛，回想这以前的事情，嘴角的笑容慢慢地扩大。说道：“祖母说，她打听过了，你品性上没有什么问题，就是出身低了些，有些可惜。”

付梓衣有些不信，又问了句：“真的？”她虽然花了好大的心思，在京中那些官宦贵戚的妇人圈子里讨人喜欢。结果也确实因为钗环结缘的那些人，有很多很喜欢她的。可是婚事毕竟是两个家族的事情，大多数人都会谨慎的多，她没有信心能靠着那些许的喜欢，入了老人家的眼界。

为此，她在赵瑾瑜选亲的那段时间里，没有少“随意”的送礼给那些与赵家有关系的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