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我怎么觉得一眨眼，孩子就成人了呢，我们相聚的时间统共加在一起，才几年？我怎么那么亏的慌呢？一转眼我就可以当奶奶了？”

赵瑾瑜先是有些内疚，继而失笑，问道：“那你准备几岁给小粟办冠礼？”

付梓衣犹犹豫豫地吐出了两个字：“二……十？”

赵瑾瑜摇了摇头，说道：“太迟了，现在哪里还有给孩子二十办冠礼的？我当年十岁就弱冠了。”

“十……岁？！”付梓衣瞪大了眼睛，“旁人都是最快也是十二岁，你们家那么着急干什么？”

“是我自己要求的，成人了就不会被人随意当孩子捏脸了。”赵瑾瑜随意地说道。

付梓衣“哦”了一声，好奇地问：“这么说来……我都不知道我们小粟有没有被旁人随意的捏过脸颊，他长的随你。”

“我那是家里亲族多，娘亲又去的早……那些姑母姨婆心疼外加有理由，所以我才会受到这样的待遇。……小粟么，你家和我家的亲族都断绝往来了，谁还有机会去随意的捏他？”

“说的是……”付梓衣点了点头，皱了眉想了一会儿，问道：“那你说……小粟的冠礼……要不要通知赵付两家的亲族再聚一聚……”

“你不是不喜欢吗？”赵瑾瑜像是回忆起了往事，说道：“亲族对于我来说，本来就是可有可无的。更何况，祖母，父亲，姐姐都已经过世，请来那些关系不好的人，做什么呢？”

付梓衣懊恼的将手里的披帛放在嘴里咬了一下，说道：“说的也是……我阿耶那里，他心里也从来没有想过小粟这个外孙……找来……做什么呢？”

付梓衣顿了顿接着说道：“可是……孩子不是说觉得孤独吗？亲族也是亲人，亲人多一些，会不会好一点……”

赵瑾瑜拢着她的肩膀轻轻的按了按，劝慰道：“一切随缘吧。血脉也决定不了亲疏……就照你所说，送信说一声好了，来不来是他们的选择，小粟能不能跟他们亲近，也是小粟的选择……随缘。”

付梓衣扭过头来看他：“嗯……我跟你在一起，其他的没有长进，随缘这个性倒是受影响挺大的。”

“随缘难道不好吗？”赵瑾瑜用一双明亮的眼睛望着她，疑惑地问。

付梓衣有些勉强地点了点头……但是她心中想：随缘？她当初要是随缘的话，怎么可能有机会嫁给国公爷的儿子？

赵瑾瑜看着她轻笑出声：“想什么呢……”

“没想什么……随缘好，随缘很好……嗯。”付梓衣敷衍地说道。

……

……

付梓衣的画工在赵瑾瑜不断的鼓励下，终于恢复了些许往日的水平，可是创造出一些新的款式，她还是有些力不从心，毕竟经历过太多令人沮丧和伤心的事情，外面兵荒马乱，出去一趟就只会注意到些饥民尸体或者食不果腹，再不就是砍杀之后的战场痕迹。

好看的花花草草好像已经消失了许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