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什么？”付梓衣等了一会儿问，“你这么做能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或者说，你帮我逃走，你能得到什么好处……”

付心瑶看了她许久，说道：“能证明我比你强……”

……

……

付梓衣是不信她的……即便当她鬼使神差的听了付心瑶的话，换上她的衣服和妆容发型，从宫室里面大摇大摆的出来的时候。

她的内心也是不信的，可是她还是这么做了。

因为她无计可施，因为她不再怕死，还因为，如果自己真的活在洛阳呆久了，成了人质，儿子小粟一定会被朱温引出来，到时候这亏损会越来越大。

不能这样。

付梓衣板着脸，学着付心瑶人偶一样的姿态，在宫人的引路下走着，紧张地心脏跳动的声音震耳欲聋。

洛阳的行宫她没有来过，地形也不熟悉。自己从往哪里走，从哪里逃都不知道……

就这么出来了。

她心里面正在这么想着，突然朱温在意转角处的亭子里出现。付梓衣吓地顿住了脚步，一瞬不瞬的看着他。

完了……她想。

“去了探了口风，怎么样？有希望让她为我所用吗？”朱温像是没有认出她来一样，问道。

付梓衣的眼睛眨了眨，心想。要是朱温想要利用她，不必要演这么一大出戏陪她玩吧？也许真是因为粉妆太厚，他没有认出来？

付梓衣这么想着，压制住自己紧张发抖的腿，微微躬身行了个礼，但是怕发现。不敢说话，只能讳莫如深地摇了摇头。

朱温站在那里，叹了口气：“哎……我也知道，你那个姐姐不是个善茬，用逼的根本不行。我会想其他的办法的，你先回去吧。”

付梓衣听了这话，又躬身行了个礼。木着脸准备跟着引路的宫人离开。

“等等……”朱温唤了一声，付梓衣站在当地，扭过身来等着。只见朱温一步一步的靠近她，走进了仔细的看着她的脸。像是有些疑惑，又像是再确认什么似的，认真的看着付梓衣的表情。

付梓衣不管其他，厚着脸皮就这么与他对视，因为心里面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反而多了些坦然。

朱温仔细的看着这女子的眼睛和表情。他觉得这人有些不一样，可是又说不出哪里不一样。毕竟他见到付心瑶的次数也少。这还是头一次见她画这么厚，这么全的妆容。看着有些陌生。

他皱了皱眉头，盯着付梓衣盯了好久，想着，这么坦然应该是自己的错觉吧？他又看了看跟在“付心瑶”身边的那些宫女和太监。

算了，有这么多自己人看着，他小心谨慎个什么劲儿？随即说道：

“好好送娘娘回去，千万不要出差错，懂么？”

“是……”宫人们乖顺的应了声，行了礼，接着领着路，带着付梓衣走了。

就这样，她穿过几道门，穿过花园，穿过长长的走廊，进了一处宫殿，见到了许久未见的李暄……

李暄转过身看了她一眼，刚刚微微笑着说了一句：“你来了。”表情就迅速的垮塌了下来。

……他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