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你病了，他还派人一直送丹药来着，直到听说你好了才不送的……当时怎么没有因为缺了那些供奉银子生气啊，现在才生了那陈年烂谷子的气，这反应时间是不是过长了一些……梓衣啊，你想想，你最近可是有什么事情得罪了道士了？”

付梓衣也有些奇怪，说道：“没有啊……我能有什么事情，这些年做的生意里也断不会有什么得罪道门的啊……”付梓衣仔细想了一会儿，接着说，“或许，真的是因为我刚才叫他大师兄，让他想起了赵瑾瑜来，惹着他伤心了吧。”

柳婉婉听她这个解释也有道理，不说话了。搀着付梓衣一同又上了马车上。

可是走着走着，就发现李沙坨他们走的方向跟付梓衣是一样的，远远的落在后面，可是一个路口都没有偏。付梓衣奇怪的将车窗的帘子放下，突然惊呼了一声：

“对了……这是往西去的，洛阳城是在东边。他们不是去洛阳的……那他们那几个人是去哪里的？还一路步行？”

柳婉婉也思考了一会儿，说道：“或许是要游方修行……总不能是跟着咱们的吧……”

……

……

付梓衣让程荡山带着，走着羊肠小道，累死累活，好不容易爬上了西山顶部的时候，看见那些气定神闲盘坐在山顶打坐的道士们的时候，脑子是懵的。

她站在原地喘着粗气，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

那些人有的听见声响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就接着打坐了。有的根本连看都没有看，似乎已经到了忘我的境界。

付梓衣看着他们屁股底下那块石头，那是当初赵瑾瑜带她上来，站着看风景的石头。现在被他们占的满满的。

她心里面真的觉得自己这趟苦吃的不值得，来长安也不值得，辛辛苦苦的爬这么高的山也不值得。

她这辈子根本就没有这么累过……

付梓衣看了一回儿，不甘心的喘着粗气又往前走了两步，想着，即便站不上那块石头，也没有一个可以独自安静怀念过去的氛围。但是好歹她还可以站在山顶上，最后看一眼长安城啊……

总要有那么一件事情做了才好，要不然真的亏大发了。

这时候李沙坨睁开了眼睛，见付梓衣气喘吁吁脚步虚无的往这边走，程荡山在后面跟着她，随时准备扶着她，害怕她跌倒的样子。

他叹了口气，从那些打坐的人群中站了起来，快步走到了付梓衣的面前，问道：“你追到这里来什么？”

付梓衣气都喘不过来，她惊讶地瞪着眼睛，断断续续地说道：“……我跟着你们？我还以为你们跟着我呢，我早就打算好了要来这里了。是你们腿脚快，抢先占了我的地方……对了，你们从哪里上来的，我来的时候怎么没有看见你们。”

“……你来这里是干什么的？”李沙坨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直接问。

付梓衣想说，当然是因为这里有一部分与赵瑾瑜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