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瑾瑜在面纱下的脸色看不清楚，但是他很久的沉默，让付梓衣忐忑难安，过了一会儿，赵瑾瑜说道：“你为什么怕我？”

“大家都怕你，我当然……我也是个凡人……”付梓衣结结巴巴的小心解释。

“我长的好看吗？”赵瑾瑜问。

付梓衣用奇怪的眼神看了他一眼，这句话到底什么意思？难道是太在意自己的长相，喜欢听人夸自己？付梓衣皱着眉头，艰难的说了句：“好看啊，这不是大家公认的吗？”

赵瑾瑜隔着面纱看着她，顿了一会儿，用极为温柔的语气轻声喊了句：“娘子……”

付梓衣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长这么大，再也没有碰见比这个更诡异，更让人无所适从的事情。

她结结巴巴的说道：“这……我还有事情，我能先走吗？”

赵瑾瑜失落的坐在那里，不说话。

付梓衣等了一会儿，试探着起身，见他没有反应，就逃跑似的走了。

赵瑾瑜坐在原地，看着桌子上那只吃了一半的饭，饭上那块肉依旧孤零零的在哪里，付梓衣连动都没动过。

……

……

“瑾儿啊，你好好的一个孩子，为什么会要做这些事情，虽然说皇帝是让人有些失望，但是咱们家不能做不忠不义的事情，他的错是他的错，不能因为他错了，你做更多的错事去反对他，这么做事情不占理儿，知道吗？”赵老夫人急切的说。

“祖母，我没有错，是他们这些人，错的太离谱，我出手整治整治，不是他们活该么？要不然他们还以为没有人能治的了他们呢。”赵瑾瑜拉着老太太的手，委屈的说。

赵老夫人有些生气了，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说道：“那你呢？你做这么多事？谁来整治你？朝廷法度你不放在眼里，人情世故你也不放在眼里，我这个老太太你也不用放在眼里了！”

赵瑾瑜愣了一下，有些受伤，小声的说道：“我……我就是不甘心，怕我什么都不管，你们到时候会……会受到伤害……”

赵老夫人的脸色又软了下来，心疼的看着赵瑾瑜说道：“傻孩子，人结善缘，少树敌，就少受危险，你自小的时候从来都是通透的，这些事情你很小的时候就明白了，怎么现在大了，反而这么固执了呢？你想想，自从你掺和朝政，咱们家遭了多少的刺客？受了多少的白眼。即便有些人，面上看着跟你客客气气的，但是那是因为怕。怕你的这些人，要是有一天你倒下了，绝对不会有人愿意扶你的，相反都会找机会来咬你一口，要你死……你非要祖母天天担惊受怕，怕你有一天死于非命吗？！”

“我都知道……”

“你知道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啊，我的瑾儿啊……”赵老夫人恨铁不成钢的拍着他的手背，焦急的问。

“……我没时间了，祖母。”赵瑾瑜抬起眼睛来，好看的眸子里是一片黑暗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