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阵峰冒领了一年多的物资，一直没有人跟你说过要结束此事？”

“没有！没有！从来没有！分例每月都如数送到弟子的小院，弟子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卢小曼从不领取弟子分例，大概是她太有钱，看不上弟子分例的这一点小钱吧，听说她挺能挣的，哪怕后来迁到乙字区也是天天吃二楼小灶，再然后有了快递符就不知道她吃什么了。”

“那个掮客呢？是坊市的熟脸吗？”

“是的是的，是熟脸，不知道真名，都是叫花名外号，那人外号杠子头，据说是赌桌上爱跟人抬杠。”

“这人是凡人还是修士？”

“是修士，跟弟子差不多的修为，年纪有蛮大了。”

“如果有人找他寻活干，上哪儿好找人？”

“找他很好找，坊市内有名的大商铺都是掮客小心侍候的主顾，尤其咱们宗门邬阳楼，楼里发布任务的弟子都认得他，另外还可以上坊市东区春芦巷宝兴赌坊找他。”

“他长什么样子？”

“瘦长的个子，像竹竿一样，脸上有些皱纹了，赌桌上听到他大声喝斥跟人抬杠就是他了，另外还可以让赌坊的人帮忙找他，就说有人要寻活干，这杠子头虽然好赌但挣钱第一，听到这话保证赌完手上这盘就下桌。”

“许明，我再问你，你每月交接灵石的地点在哪里？都交给谁了？”

“不知道，是在寻天城的热涧堂交接的，那是个做凡人生意的大澡堂，但也吸引穷修士，里面有给客人放衣裳的柜子。弟子去洗澡，领了柜子钥匙，连同装灵石的储物袋一并放进去，锁好柜门后把钥匙插在锁眼里再施个障眼法，等弟子泡个澡出来，障眼法还是障眼法，但是里面的储物袋已经没有了，这就是交接完了。”

“从来没出过差错？”

“没有，若是有差错，弟子早死了，每月整整三万灵石，真的不是小钱。”

飞阳真君一个隔音禁制打下来，把许明笼罩住，不让他听见外面的声音，然后众人商量了几句，皆都认为澡堂那边难有线索，只有先找那个掮客才行，而且今天这突然各峰自查庶务弟子，对干坏事的那帮人来说肯定已经打草惊蛇，为了那个杠子头的安全，执事们立刻出发前往寻天坊市。

“许明，你花掉的部分，现在还能退赔多少？”飞阳真君撤了许明的隔音禁制问道。

“没没没多少钱了，身上只剩下几天的饭钱，就等着过几天发下新的分例。”许明掏出储物袋，把里面的灵石哗啦啦倒了一地，真的所剩无几。

“既然如此，罚你去船坞做杂工，几时能把钱还上了几时再回来，你要是学到造海船的手艺，从杂工升上去，那也是你的本事。”

“是！是是是！谢堂主开恩！谢堂主开恩！”谢明长出一口气，几乎瘫在地上。

轮值金丹长老用对讲机叫了一队新执事进来，把谢明带了下去，依旧暂时关押，等有了合适的船期就押人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