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萱儿，如今，师父看你成神，心中也没有别的遗憾了，你的仇，也该报了！”

文洋老人平静地说道，眼睛也闭上了，整个人看上去宁静淡然。

芷萱想过找文洋老人报仇，可是却没想到，是这么样的场景。

无论是花寒，还是围观着的人们，都目光灼灼地望着芷萱，

就花寒而言，杀了文洋老人，芷萱不但可以报了家仇，而且可以为以后清了障碍，免得威胁到自己，所以，杀了文洋老人是最好的选择。

对围观群众而言，却更希望看到两大强者的巅峰对决，

人的心中总是好战的，即便平静了千年万年，可内心的热血一旦被点燃，就会燃烧起来，澜城柳城就是最好的例子，眼下也是，围观的人甚至毫不顾忌地大声喊道：“杀了他，杀了他！”

他们完全忘掉了文洋老人曾给予他们的恩惠，面对这样的场景，竟然还大喊着，大笑着怂恿芷萱。

花寒将断情递过去，芷萱手抬起来又放了下去，她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此刻最希望的，就是自己当初若是没有抗过天雷，该有多好，

她若是死了，就不用在这里纠结，不用面对着既是仇人又是恩人的师父了。

可是，世界上没有那么多的如果，芷萱成神了，她的选择，也必须做，或许，这就是成神的代价吧！

芷萱眼睛看着断情，剑光闪闪，剑身寒冷，若是一剑刺下去，以她现在的修为，文洋老人，必死无疑。

“啊！”

文洋老人被断情贯穿了身体，发出痛苦的声音。

鲜红的血液顺着断情流满了剑身，也染红了杀人者的手。

文洋老人吐出了一口血，平静地说道：“这样甚好，小萱儿的仇也报了，你的也报了，小萱儿不用再痛苦了！”

文洋老人眼神慈爱地望着芷萱，仿佛芷萱依旧是当年那个刚出生就对着他笑的小女孩。

芷萱推开心远，跪在文洋老人面前，眼泪无声滴落，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文洋老人的手想要摸一摸芷萱的头，这是，芷萱没有躲，可是，文洋老人却没有力气了，苍老的满是皱纹的手在半空垂落。

曾经叱咤风云，名声传遍玄天之界的文洋老人，就这么死了，就这么，被徒弟一剑刺死了。

芷萱抱着文洋老人的尸体，心中的仇恨也消失的无影无踪，终于喊了一句一直藏在心底的话：“师父！师父～”

文洋老人安详地闭上了眼睛，他的一生，无论生死，都算得上是惨，出生便被父母抛弃，死了却是被徒弟所杀，他虽然无此，却处处充满了爱。

芷萱口口声声说他不懂爱，其实，他懂爱，只是他爱的方式，太过偏激，太过绸缪，而这世上最不靠谱的，就是计划，

文洋老人计划了半生，都是为了芷萱，

他曾也想着保全所有人，可是，上天总是对他开玩笑，林臻魂飞魄散，皇甫瑾瑜的尸体虽然被他偷梁换柱了，却没有告诉芷萱。

文洋老人心里，芷萱恨不恨她无所谓，只要她梦想成真就够了！

他的梦想，早已经放下，所做一切，不过是为了那个十八岁女孩天真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