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芳淡淡的笑道：“知道我这个身份的，无法就那么几个人。首先，你肯定不是栩枫，因为他刚刚才离开。”

神秘人哈哈一笑，用变声的腔调说道：“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

程芳继续说道：“另外，城堡里的那位城主，也是知道我的存在的。”

“这么说，你觉得我是萧华？”神秘人反问道。

“你当然不是。”程芳笑道：“萧华很久之前就想跟我搭上关系，但是可惜的是，我并不看好他，我的主人也不看好他，他已经是穷途之末了，就算他有反击的机会，也掀不起多大的浪花来。”

神秘人笑道：“还好我真的不是萧华，如果我是的话，听到程老板你这番言论，恐怕会难受死的。”

程芳笑了笑，继续说道：“另外，新弑神公会的会长卓俊，也知道我的存在，不过他那个家伙有些高傲，始终不肯来找我洽谈，反而一直在等我主动去找他。可惜的是，我和我的主人也被并不看好他，因为他的思想有些偏激。”

神秘人笑道：“这么说来，能被程老板看在眼里的，就只有栩枫了。”

程芳毫不掩饰的笑道：“没错，栩枫的确是最佳的人选，他年轻，有实力，但是，他也并不是完美的人选——因为他不好控制。”

神秘人耸了耸肩，“的确，越是有能力的人，就越是不好控制。不过，程老板分析了这么半天，您也没有说出我是谁来啊。”

程芳笑道：“本来呢，知道我真实身份的人，也就这几个了，其他知道我存在的人，要么死了，要么喝过涅盘酒之后就把我跟他们接触的事情忘记了，不过……实际上还有一个人，也知道我的身份，他没有喝过涅盘酒，也没有跟我接触过，但却是知道我身份的。”

“哦？”神秘人问道：“你说的这个人，是我？”

程芳笑道：“没错，只能是你——上一任的主神，向戎阁下。”

神秘人哈哈一笑，“真不愧是程老板啊，思维逻辑绝对是超一流的，这也难怪，二级主神阁下能看中你，派你来这个位面做特使了。”

程芳笑道：“我看穿你身份了，你却一点都不惊讶？那你为什么还穿成这样？不以真面目示人呢？”

神秘人淡淡的一笑，“在求生者的位面里，我们的皮囊都是假的，只有灵魂才是真的，程老板你又何必在乎我的外表呢？”

程芳随即笑道：“明白了，我虽然知道你就是向戎，但你穿成这样，我却不知道你在交易城里的身份究竟是谁，你是担心，如果跟我谈不拢的话，我会以此做话柄来要挟你吧？”

神秘人笑道：“大家都是聪明人，自然要留一线的。”

程芳笑着说道：“也是，不过堂堂前任主神肯来屈尊找我，这还真是令我意想不到啊。”

神秘人笑着说道：“我都已经是过眼云烟了，难得程老板还肯接见我，该是我感到诚惶诚恐才对。”

程芳笑道：“既然都见了，那咱们就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吧，向戎阁下找我，究竟是想要什么呢？”

神秘人笑道：“我知道在程老板的心中，更喜欢扶植栩枫这样的新人，但是，就像刚才所说的那样，栩枫的实力很强，所有他也不太容易被管控，而且，根据我对栩枫的了解，他真正的强悍之处，还不是他本身的实力，而是他变强的速度和决心。他的成长速度，是我见过的最快的，一旦让他做大，恐怕就算是你这个二级特使，也奈何不了他。”

程芳笑道：“不知道向戎阁下你是太高估了栩枫，还是太低估了我的手段，如果我想控制他的话，我自然是有办法控制他的。”

神秘人嗤然一笑，“别那么乐观，程老板，如果我是你的话，就会准备一条备用路线。”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呢？

程芳心里冷冷一笑，语气平淡的说道：“备用路线？你是说，你？”

神秘人笑道：“没错，我虽然是过气的主神，但最近一段时间，我也开始重新成长了，虽然我不可能追得上栩枫的成长速度，但是，我经历过大起大落，知道在求生者位面中什么才是最重要的，所以，我会比栩枫更好控制。更重要的是，我跟雪影是有仇恨的，你们的最终目标是对付雪影，而雪影又是雪帝的亲哥哥，栩枫跟雪帝之间又是恋人关系，我可以对雪影下狠手，而栩枫却未必会。综合来说，我比栩枫更加合适。”

程芳笑道：“这么说，向戎阁下愿意效忠我家主神喽？”

神秘人立刻说道：“只要能扶植我重新成为这个一级位面的主神，我当然愿意。”

程芳笑道：“那好，为了验证你的忠心，你把脸上的面具揭下来，让我看一眼。”

神秘人犹豫了一下。

程芳笑道：“你想做我扶植的候选人，就得无条件的服从我，让我能拿的住你，不然的话，我为什么要扶植一个连脸都不肯露出来的人呢？”

神秘人微微的点了点头，“程老板你说的没错，那好，那我就只让你看一眼，看完之后，我便重新把脸遮起来。”

程芳笑道：“可以。”

神秘人缓缓的站了起来，慢慢的摘掉了脸上的黑色面具——

程芳眉头微微一动，“原来是你……”

神秘人随即重新戴好了面罩。

程芳笑道：“真没想到啊！竟然是你。嗯，以你现在的身份来说，做备选方案，的确是没问题的。不过……”

程芳想了想之后说道：“向戎阁下，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神秘人沉声说道：“请说吧，程老板。”

程芳说道：“栩枫，始终是我们的首选，你听清楚了，是我们的首选，并不是我一个人决定的，这是我主神主人所决定的，所以，尽管我同意你做备选方案，但是，你不能因此就去暗害栩枫，如果让我发现你有这个企图的话，我立刻就会让你死的很难看。”

神秘人说道：“我明白，我愿意继续蛰伏，等待时机。”

程芳笑道：“你是个聪明人。”

神秘人躬身说道：“不，我是个愿意被控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