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太凌厉。

慕莲还从来没看过这么凶的眼神，一下子就呆住了，但再一看，却发现他目光平常，哪有半分的冷，难道她看错了？

再仔细打量他时，却发现这小孩生得好漂亮，脸上虽然没有表情，但那隐约贵气比她在哥哥书院里看到的那些少年还重。

“慕璃姐，他，他是小风吗？”

一年不见而已，慕璃都变化这么大了，她两个弟弟的变化应该也大，只不过，好像年纪不符啊，这小孩看起来都有十岁出头了，而小风才八九岁吧。

慕璃白了她一眼，这只花孔雀，想炫耀能去别处炫吗？别老堵着她的路好不，真的懒得去跟这种智障打交道。

慕璃没理她，牵着元晏一步也不停留地往前走去。气得慕莲想跺脚，但想到大户人家的小姐仪态，还是忍下来了，只不过狠狠瞪着她。

敢这样无视她，她要去告诉爷爷。

慕莲的事慕璃压根不放心心上，但元晏的眉头却从刚才一直皱到现在，在慕璃看不到的地方，眼睛幽深不可见，酝酿某种诡异的情绪。

一路来到李崇家，慕璃手中突然出现了一个酒坛，在元晏微惊的目光中，对他眨了下眼，笑道：“嘘，这件事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不许告诉别人知道不？”

元晏愣了下，像是想到什么般，突然就笑了，轻点了点头，看着她的眸光晶亮，星辰璀璨，恍若星河流淌其中。

这是一双怎样的眼睛，比世间所有黑宝石都漂亮，带着笑意的眼瞳，如若星河璀璨，令人不由自主地沉醉其中，不能清醒。

每次看到他的亮起来的笑眼，她都感觉很熟悉，非常的熟悉，好像以前经常有个人这样对她笑过，带着温柔的，溺宠的笑容，包容她所有的任性，与不是。

这种感觉稍纵即逝，但很真实，真实得让她莫名的就带着一种愧疚去感受这种笑意。

慕璃觉得这太奇怪了，别人对她笑，她对别人愧疚，这是什么鬼？

“你啊你，将来长大不知如何倾城倾国，少对别人笑知道不？”

慕璃摸摸他脑袋，摇头叹道，像她这种颇多经验的老阿姨，面对他这种‘花枝招展’的笑容都差点抵挡不住，更别说是那些小姑娘了。

“我只对你笑。”元晏对她轻声笑道。

“别，还是别了，笑多了，我怕我会忍不住爱上你。”慕璃说道。

她是随口一说，但元晏听完却瞪大了眼睛，眼睛里流淌着某种难以言语的光泽，连声音都带着颤抖：“你，你说的是真的？”

看他这副目瞪口呆，似乎被吓着了，连眼睛都染上了微润，慕璃暗恼自己刚才说的什么话，瞧把人家孩子吓着，人家是单纯把你当姐姐看，这样胡说不是让他误会吗？不吓着人才怪。

“没，刚才开玩笑的，别当真。”慕璃对他轻声安慰道，让他别害怕，自己就随口说的。

开玩笑？

元晏亮起来的眼睛一下子愣住了，随便逐渐暗淡，扁着嘴，一脸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