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为什么要告诉你？”孙玲瞪着我，“我才不相信你是什么好人，你从头到脚看起来都那么让人厌恶。”

“如果你真的这么讨厌我，我可以拿东西把自己遮挡起来，或者我不看着你，但这个问题，你必须要回答我。”我能明白她看到我觉得厌恶的心情，我也很愿意为了讨好她的心情而把自己给藏匿起来。但是有个前提就是，她们一定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凭什么？”孙玲怒声回击道，显然是很不愿意配合我。

“因为我在放你们出来之前，和你们做了约定的啊，你们是要回答我问题的忘了吗？”我笑着答道，“还有，这件事情关系重大，必须要尽快把幕后凶手给找出来才行，否则还会有受害者出现。我想你们也不想再看到那个糟蹋和你们年龄一样大的女孩吧？”

“谁说我不想啊？”孙玲话里的怒气有增无减，“凭什么我就从小要受苦受累，还要遭受这样的灾难？其他人就可以从小有爸妈疼爱，长大了交个喜欢的男朋友，幸福地过完下半辈子？而我从小就不幸，现在还这么年轻就要死？这世界对我公平吗？”

“不公平！”我注视着她，严肃着脸，沉声说道，“这世界很不公平，对每个人的待遇都不一样。但是真正的不公平来自哪里？来自那些坏人啊！是那些坏人令好人痛苦的！如果我们能够多抓一些坏人，那么好人是不是就能活得幸福一点？”

我看到了孙玲面上的痛苦，这个世界加注在她身上的伤害真的很多，以至于她原本的内心就是存着怨怒的。这一次的遭遇，更是雪上加霜，给她本就不幸福的人生再来一记重重的伤害。

这些我都懂，但我希望她明白自己的苦难是很不幸，既然不幸，那就不要再加注到其他人身上去了。

“就算是这样，就算你说得对，抓住那个坏蛋之后，会让一部分好人不受到伤害，但又怎么样？”孙玲朝我扬了扬嘴角的笑容，我却只能感受到其中的冰冷和失望。

“我都已经死了，其他人活得好不好跟我有什么关系？你这是想教我做好事是吗？我告诉你，这个世界没有对我做过一件好事，我也不想对他们做一件好事！”孙玲瞪着我的眼里红光闪烁，是熊熊燃烧起来的火焰。

“就让她们都死好了，都来感受下我的痛苦，凭什么只能是我一个人痛哭啊？她们难道就真的高人一等吗？要比我活得好？”

孙玲已然接近了歇斯底里的状态，我觉得没办法说服她了，只好把目光转向一旁的刘悦，刘悦在我们刚才的话里沉默了，我想她应该会有和孙玲不一样的感受。

“刘悦你来说吧！你还有亲人留在这个世界上，我看得出你很爱他们，你一定不想看到他们受到坏人的伤害吧？”我试图说服刘悦，应该先从难度低的入手，只要刘悦答应了配合我们，我再去劝孙玲的时候，就会显得有底气一些。

“我……”刘悦显然是被我这番话语说动了，但她还是没有往下说。

“你别听他的！”孙玲根本不等刘悦再去细想，便打断了刘悦，“那个浑蛋只会杀和我们同龄的女孩子而已，他那么好『色』，根本就对其他人没有兴趣。”

“你以为他没有兴趣，你的家人就安全了吗？”眼见着刘悦就要被说动，我很快就要失去了这个靠在我这边的人，我只好赶紧抢过话题来。

“这世界上的坏人少吗？不少吧！就算那个浑蛋不伤害你的家人，还有那么多的坏蛋在。你真的以为你维护了现在这个浑蛋，不和警方配合，害死别人心里会很爽。如果每一个人都是你们这样的心态，都只顾着自身的感受，那么这个社会上的浑蛋是一个也抓不到，到时总有一天会祸害到你们在意的人心上的。到时候你再想后悔做些什么，可就来不及了。”

“我觉得你这话说得对！”孙玲听后，忽而失声一笑，先是肯定了我这番话语，“刘悦的确是不能让家人受到伤害，所以你是就只能遭殃受害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看到了孙玲面上嚣张的笑后，忽然有一种不是很好的感觉。

“刘悦想要保护到家人不受到伤害的最好办法，就是立刻离开这里，去到她的家人身边近身保护！”孙玲面上的笑容张扬开来，嚣张的程度更深。

“你这是想逃走？”我指着墙壁上挂着的符纸警告她，“以你们现在的功力还不是我的对手，我劝你们还是尽快放弃这个打算，不要自取灭亡了！”

“臭道士，你未免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吧？我就不信我们两个一起联手，还不是你的对手。”孙玲被这话激怒，朝着我愤怒地发出挑战，然后给了一旁的刘悦一个眼『色』，似乎是在示意刘悦做些什么。

但是刘悦却没有动，而是低着眉头说道：“孙玲，你先别这么动气。其实我觉得他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我们不妨考虑一下！”

“你说什么？”孙玲被这话震惊到了，她有些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样的话真是来自她的同伴之口？

“刘悦，难道你忘记了我们是怎么死的吗？这些臭男人是怎么害死我们的了吗？你怎么能够相信他说的话？”孙玲质问的话语里充斥满了怒气，她试图在把刘悦劝回去，站在她一边。

“我当然不会忘记，所以即使是要配合警方，提供什么线索，我也只会向陈队长提供，不会对他说。”刘悦很快表明了她的态度出来。

“你这是什么意思？”孙玲不解地看着刘悦，蹙起眉头，在心下琢磨些什么。

刘悦则是看向我发问：“怎么样？我的这个条件你能不能接受啊？我刚才好像听见你说的，只要我们答应配合，就是要你躲起来，你也无所谓。”

“我是这么说过，但是陈队长她有些怕鬼，一见到你们两个估计就吓得腿哆嗦了，还怎么向你们问话？”按理说来刘悦这样的要求是合情合理的，但是一想到要让陈红进来，让我出去，我的心里就是一百个拒绝的。

“你让她放心好了，我们讨厌的可是男人，就算是想杀，也在只会杀男人，是绝对不会做出伤害她的事情来的。”刘悦看着我，在说到“男人”两个字的时候，眼中分明有凌光闪过。

“这……”我还在犹豫，以她们这个怨气满满的状态，我还真是不敢对她们放心。而且这件事情也不只是我一个人说了就算的，总得要问过陈红本人的意见才行吧？

然而就在我感到左右为难，不知所措的时候，陈红却走了进来。她双拳紧握，大踏步走进来，就像是一个准备冲锋陷阵的战士一般。

“你怎么进来了？我不是跟你说了，你在外面听到我叫你了，你再进来的吗？”我很意外地看着她。

“这样的情况，你可能会叫我进来吗？”陈红抬起头来，给了我一个白眼，“光是看你犹豫这么久，就知道你是肯定不会叫我进来的了！”

“你知道这里面的情况？”她怎么知道我在考虑什么？还有我心里会偏向哪个一个抉择？

“你让我不要管，但我怎么可能放心你一个人在这里面应付呢？”陈红转开眸子，神情有些不自在地说道，“所以我出去之后，并没有走远，就躲在洞外偷听你们的答案。”

话落，陈红深吸一口气，转而面向另一端的两个女鬼：“你们是真的会跟我说吗？如果是，我就让他出去！”

“不行！”不等那两个女鬼回答，我就已经开口了，“她们可以只对你一个人说，但我不能出去，我必须要待在这里才行。”

她们把陈红叫进来的目的，到底是要提供线索，还是为了其他？我心里表示很怀疑，我一定留在这里，密切监视着她们两个才行。

“这可不行，如果你在这里，我是不会开口的。”刘悦不满地开口。

“可能是不方便让你听的隐私吧！”陈红凑近了，推了推我的胳膊，“要不你还是先出去吧！我想她们不会对我怎么样的，同是女人，总会给点面子的！”

“但是……”刘悦倒是这么说的，但是孙玲显然没有这么说过。在她看来，其他人都痛苦最好，陪着她一起痛苦，她的心里就会觉得舒服。

“别但是了，你要是真的留在这里，她们什么都不说，那案子还怎么进展下去啊？”陈红挤眉弄眼地看着我。

我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她，也没了其他，只好走到了门口。我是真的不放心，所以，我是绝对不会离开了，躲到了一旁的隐蔽处，紧紧地盯着里面的动静。

“好了，他走了，你们要说什么，可以开始了。”陈红把两个女鬼带入了话题之中。

孙玲沉着一张脸，显然还是什么都不愿说，刘悦见了，便开了口：“让我来告诉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