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不放手之侵心记
作者:冬临渊 | 分类:其他 | 字数:59.6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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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太他妈丢人了
谭鋆锦的生日宴会中午12点时正式开宴,而郑久霖是在13点20分才匆匆赶到扎海澜宾馆大堂,此时生日宴已接近尾声,八层大蛋糕被谭鋆锦亲自切分为许多小块,由他推着餐车,一块块递给在场的宾客。
一直跟在谭鋆锦身侧的蒋美薇,最初只是旁观,但当谭鋆锦修长有力的手,也给她递来一块蛋糕后,她抿着红唇接过纸盘,用小指挑起一点乳白细腻的奶油,直直抹到谭鋆锦英挺俊秀的鼻梁上,谭鋆锦想找纸巾擦拭,却一时没有找着,而宴会已近尾声,服务员松散怠慢,他叫不到人给他拿餐巾过来。
谭鋆锦没跟蒋美薇计较,继续给同学朋友送切好的蛋糕。
郑久霖拍完戏都顾不上结算片酬,他委托小芸帮她跟财务结账,并且要求小芸暂时替他保管片酬。郑久霖一直使用的卡自从给了谭鋆锦就没去再办银行卡,片酬没法直接打过来。
郑久霖心里一直担心误了谭鋆锦的生日宴,可他还是误了!
郑久霖打车到达扎海澜宾馆时,见到许多青年男女从宾馆陆续出来,郑久霖更是慌了,鋆锦不会已经离开这里了吧?
郑久霖急匆匆进入宾馆大堂,服务员已经开始拾掇残羹剩菜了。
真是可惜,有些没动过几筷子的菜,已经被她们混着倒入大的泔水桶里。
郑久霖看着花了这么多钱开的筵席,剩下的菜被人倒掉,感觉很肉痛。
一阵阵肉菜的鲜香味儿,被郑久霖吸入鼻腔。郑久霖自天明开始拍戏直到这会儿,连口水都未喝,望见泔水桶里滑嫩多汁的小酥肉,胃里的馋虫被勾了起来,他顿时觉得自己被饿得抓心挠肝十分难受。
谭鋆锦被大堂经理叫到二楼的收银台,经理给谭鋆锦出具了本次宴会的消费明细单和发票,策划生日宴的负责人也过来跟谭鋆锦说明消费细则。
诸如:大堂布置所需鲜花彩带出自哪个礼品店、蛋糕是在御点作坊买的,……鲜花摆置费、人工运费要多少钱,您的朋友已经先期结账,麻烦你将发票带给他。
大堂经理听到服务员说有几瓶白酒未开瓶,问谭鋆锦是退掉还是拿回去?
谭鋆锦身旁一直跟着蒋美薇,致使他不好意思再退那几瓶白酒,要大堂经理自己处理。他转身要离开时,大堂经理叫住他,“先生,我送二位一盘情侣果拼盘。”
谭鋆锦没说什么,蒋美薇对那大堂经理说道:“请帮我们端到那边的桌上去。”
大堂经理笑道:“好嘞,您们稍等,我去准备。”
谭鋆锦想知道,这个女孩的背景,毕竟她跟邵东和耿星宇相熟,显然也是京城本地人,谭鋆锦觉得多认识一个本地人多一条路子,再说自己还欠着77万的校园贷呢,万一哪天债主逼债或许可以找她借点钱。
明明生日会已经结束,谭鋆锦却还和自己坐在一张桌子上吃情侣果的水果拼盘,这让蒋美薇少女心爆棚,他该不会喜欢我吧?
何谓情侣果,其实就是两颗果把连在一起的樱桃,众所周知,菜品果盘起的名有多么名不副实。
谭鋆锦坐在二楼大厅边起的方桌旁,居高临下看着站在泔水桶旁边,用手捻起一块肉的郑久霖,他这是要?让谭鋆锦害怕震惊的事儿,还是发生了,郑久霖居然将捏起的肉块放入口中,嚼了几下咽了下去!
接着,郑久霖问服务员要来一叠塑料袋,抢着和服务员倒桌上的剩菜。郑久霖长得养眼,容貌一等一的漂亮,只是神情过于猥琐,卷包剩菜的动作十分流畅使得他好像一个讨吃要饭的底层流浪汉,郑久霖澄净透亮的大眼睛里似乎沾染上让人讨厌的市斤小民的刁夺之气。
谭鋆锦实在看不下去了,即使是那双一直让他倾慕喜爱的绝美明眸,他也不愿意再多望它们一眼了!
谭鋆锦深吸一口气,起身的同时跟抿着樱桃的蒋美薇说道:“蒋小姐,我去下洗手间。就不送你出宾馆大门了,您请走好!”
蒋美薇十分纳闷,这是怎么了?刚才谭鋆锦神采飞扬,与她侃侃而谈,这会儿仿佛突然恼了!
蒋美薇从小在精英群里混着长大,识人无数,既然谭鋆锦下逐客令,她也不好再在这死缠烂打。
她望了一眼楼下大堂,有个身材不错,容貌精致的漂亮男人,在打包剩菜,他将袖子卷起防止油渍淋到衣服上,倒菜、系塑料袋的动作十分娴熟,只是他一看就不是宾馆饭厅的服务员,他是什么人?跟谭鋆锦好像没什么关系。可能是京郊的养狗农户,可惜长得这么好看,竟然从事饲养员的工作,自己要不要当一回星探,将他挖到老爹的公司去?啧,看侧脸怎么这么眼熟,这人是?不行!蒋美薇否定了前一刻要挖他当明星的想法,这人的侧脸竟有几分像阮琴女士勾搭的那位小鲜肉歌手,诶,可惜了,老爸的公司不能录用你,你还是继续从事伺候狗狗吃喝拉撒的工作吧!
谭鋆锦从卫生间一侧的后门走楼梯下来,直接出了扎海澜宾馆。他走路迅疾如风,心头却堵着一口厌恶之气。好你个郑久霖,专门的是吧?在客人没走之前非要让我丢脸,你跟我有仇吗?来京城两年,就让我替你操了两年心,一点眼色都不会看,你活着就是为给我丢人让我出丑?
打包完剩菜的郑久霖,将饭菜集中到一张桌上,到二楼绕了一圈,并问过路的服务员,今天生日宴的主人是否还在宾馆,服务员告诉他,人已经走了。
郑久霖给谭鋆锦打电话,想让他再回宾馆来接他,可是,鋆锦根本不接他的电话。
“诶,鋆锦又喝酒了!”
郑久霖请服务员帮忙,将剩菜提到宾馆门口,叫来出租车,坐车回到住处。
谭鋆锦早就回到住处,打开地下室的矮门,气得将火气全部撒在他跟郑久霖睡的那张不甚宽敞的双人床上。
蓝色的厚棉被被他一把揪到地上,之后,照着合成板做的床梆子就踢,他那大长腿十分有力,带风的腿脚,迅疾落下,“咔巴”合成板被砸裂碎为多块,里头压制着的木屑被彻底解放,一坨一块,飞沫横飞,谭鋆锦闻到令人讨厌的木屑味道,心头的火烧得更旺。
可他不想再砸家具了,他想把整个屋子烧掉。
谭鋆锦憋着一股恶气,通过地下室的通风窗望向窗外,京城的冬天天寒地冻,道路两旁的枯树枝随着寒风狂烈摆动,在这个不属于自己的城市里,谭鋆锦感受不到一点温暖,但他也不能随波逐流,抱着“呆不下去,就回老家”的窝囊想法,他一定要在京城出人头地,如果久霖一直上不得台面的话,那他会……
郑久霖提着大包小包的剩菜剩饭,从出租车上下来,天气太冷,他被冻得哆哆嗦嗦,好看白皙的脖子几乎完全没入衣领中,提塑料袋的指头,也不知是被勒得还是被冻得,发红发紫。
谭鋆锦望到他红紫异常的手指头更是生气,就这两根手指捏起泔水桶中的肉块送到他嘴里,“太他妈丢人了,久霖脑子进了水还被京城的寒冷天气冻成冰坨子,我他妈真想撬开他的脑壳看看,他的脑容量是不是比婴儿还小?!”
郑久霖走近地下室的矮门时,心内一喜,“原来鋆锦早就回来睡觉了。这小伙真是醉啦,门都不晓得关严。”
郑久霖双手都拎着东西,好不容易才用手指拉开门,等另一个场景映入眼前,郑久霖被震惊了!
鋆锦颓败地坐在扔到地上、团皱在一起的棉被包上,而他们的双人板式床已被毁得稀烂。
从鋆锦的脸上看到脸颊稍有红晕,郑久霖赶忙将打包的剩饭菜搁到灶台上。转身去拉谭鋆锦的胳膊,哄劝道:“难受了是吗?是不是头晕,胃里反酸?不要紧,你来小沙发上睡,我给你再拿一床被子去!”
谭鋆锦冷眼望着郑久霖那张漂亮精致的面孔,待郑久霖用力拉他时,使劲甩开他。
郑久霖看到鋆锦冲他发脾气,反而放心下来,年轻人火气大,憋在心中反而郁结伤身,这就对了!一张床而已,他不高兴砸就砸了,再说两人睡的床是房东留下的,又硌又硬,是该换了!
郑久霖见鋆锦不言语,半搂着他将他拖到小沙发上,转身去收拾那张被砸的床。
“诶,现在收拾好,等天黑时再扔小区垃圾桶旁边,这破木烂杠得被划归为建筑垃圾,要是被清扫垃圾的大妈逮住,恐怕得赔五百块,……房东留下的床也得赔五百,诶,鋆锦这个脾气啥时候能稍微改改?”
郑久霖收拾一会儿后,不敢动了,谭鋆锦窝在小沙发上,轻微鼾声响起,这是睡着了。
郑久霖蹑手蹑脚拿出一床被子替他盖上。之后,将踩在地上的被子卷包一下,先行带出地下室。找到一家收废品的,将棉被给了老板。
谭鋆锦睡醒一觉起身后,看到灶台上的剩饭剩菜,他恼火的用力撕扯包装,油汤菜汁淋漓玷污了石质台面。
谭鋆锦伸出右手作为手刀,咬牙发力,坚固的灶台石竟让他一劈为两半。
谭鋆锦俊美的脸上满是忧烦表情,环视四周,搜刮到郑久霖放在家里的几百块钱,拿上手机、外套,气愤且不假留恋地快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