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白拉着墨小晚走到屋内的矮桌旁，将她按坐在一块柔软的垫子上，自己也才跟着坐下。

“小晚，你说的没错，主神当年的自我毁灭确实是不得已而为之。”

主神相当于创世神，而上古洪荒时期，除去浓郁的修炼灵气外，因为掠夺与杀戮而产生的负面气息也不在少数。

主神将美好纯善带给这个世界，然凝于天地间的恶气却并没有消散，且随着人性的丑恶一面显露而越发滋生蔓延，日积月累，也能达到一个可怕的地步。

恶气凝结不散，人性的贪婪等负面因素使他们无法将自身的纯善最大化，进而去净化那些不好的东西。

因此，代表黑暗的气息越来越多，就像是无法回收又无法销毁的垃圾。

到最后，它们的去处就成了一个大问题。

……

墨小晚静静地听着寂白说，细长的双眉微拧。

早在之前，她怀疑到主神消失一事上的时候，师父就说了，这件事情他早有疑虑。

但他从前也只认为是那时候……出现了什么让主神不得不以牺牲自我去将其毁灭的东西。

对于主神而言，牺牲自我以保全他所创造出来的这个世间，这无可厚非。

但直到墨小晚与神木灵见过面，并且将事情联想到寂双双身上的时候，他才猛然惊觉，当年的事情或许并没有那么简单。

主神费尽心思要在临死前将自己的所有力量分布开来，并且让灵源核心成为最不受瞩目的一份力量，这也是一种保全。

可是为什么呢？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

“师父，你的意思是……当年主神不惜牺牲自我也要对付的不明物事，或许并没有像主神一般消散于这天地之间？”

“而主神之所以要把自己最重要的一部分力量以灵的方式封存在神木之中，或许只是为了在多年后那份不明物事重新现世之时，能有人代替他继续去完成这件事情？”

寂白抬眸看向墨小晚，湛蓝色眸底带着一抹赞赏。

脑筋转得够快，一下子就捋清了事情关键。

殊不知，在触及女儿安危的问题上，墨小晚就是不想转得快都不行。

除了死亡，还有什么能让一件物事在一定的时间内消失在这个世界上的？

墨小晚的脑子里窜进了两个字——封印。

这一点，也得到了自家师父的点头附和。

“世间之物都是相对的，有善的地方就有恶，正如你与神木灵，虽曾经同栖一木，但你心怀善念，她却是恶念的化身，才会轻易出手杀人。”

“而让主神如厮重视的，或许便是那日积月累中直至足以与主神抗衡的恶气，神圣之息与怨戾之气，注定是不能够和平共处的。”

将事情再往前推一步揣测，那恶气还十有八九有了自我意识，否则不至于将主神逼到这个地步。

事情抽丝剥茧知道得越多，墨小晚感觉自己周身就越冷了。

连主神都无法将其毁灭的东西，若真有一日重现世间，双双哪里挡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