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变了。”

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墨小晚脚下一挪回过身来，目光毫不畏惧地与那双紫眸对视，轻嗤一声。

“别说得跟你多了解我似的，我们一点都不熟。”

她从来都没有变，若真有变化之处，那也是被逼无奈之举。

闻言，隐殇绯色的唇线挽起一抹弧度，带着七分邪气的俊脸难辨喜怒。

修长的双腿迈开，缓缓自上首走下。

墨小晚看着他，眼里满满都是警惕与戒备之色。

见此，隐殇眸底掠过笑意。

若说从前的墨小晚在他眼里像带刺的刺猬，难以接近。

那么现在的她，已经如猫般亮出了锋利的爪子，让人不得靠近半分。

但她的爪子再锋利，在他的面前，也是无用。

反倒是墨小晚，眼看着隐殇距离自己只剩下几步之遥，她蓦地低喝一声。

“你别过来！”

隐殇的脚步果真一顿，看着她，绯红双唇泛着浅浅的润色，一张一合间，磁性的嗓音带着摄人的蛊惑。

“小晚，先前在此，你对本君可并非是这般态度的。”

隐殇不提到此前一事还好，他一提起，顿时就让她想到了那段不堪的经历。

她是该有多瞎！

才会把他这么一个几欲摧毁她所有的仇敌，视为恩人！

甚至还因为对他心怀愧疚，而差点负了真心待她之人。

说到底，寂白神尊如今之所以躺在重白仙府里人事不知，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因为面前之人。

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思及此，墨小晚眼里的恨意更浓，几欲喷薄而出。

即便是站在距离她几步之外的隐殇，都几乎能够感受到从她眼中溢出的怒火，炙热得像要将他焚烧殆尽似的。

“态度？若非我被鬼蒙了眼，怎会对你有一丝一毫的好态度！”

“被鬼蒙了眼？”

隐殇桃花眼尾微挑，轻微的面部表情扯动其左眼角下的泪痣，为他更添了几分妖魅气息，说出口的话语略带玩味。

“你这说法倒是有意思，说起来，若非本君先前被小鬼所缠，你当真以为，你们几个，能安然无恙地离开驻魔崖么？”

墨小晚嗤笑了一声，直言不讳。

“真可惜，怎么没把你缠死！”

她的话说得直白，隐殇微怔了一下，随后却是不怒反笑：“那样一群蝼蚁，怎奈何得了本君，你再次被召到这儿来，便是最好的证明。”

墨小晚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忽地咧开嘴笑了。

“隐殇，你再次将我召到这儿来又如何？你从始至终想要的，不就是藏于我体内的混沌灵源吗？”

隐殇眉梢微挑：“你都知道了？”

“我知不知道，你方才不都看到了吗？”

如果她不知混沌灵源在自己体内，刚刚怎么可能运用这份力量，跟沉影好好算了一番账。

不过，这不是最重要的。

重要的是……

墨小晚再度抬眸，一字一句：“我也不怕跟你直说，你若是不将我原原本本地送回重白仙府，我便让你……永远失去触及这份能源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