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甲里全是碎屑，几根被削尖的木头插在里面，被绑在一根木头上，下面是火坑，不断地飘起黑烟熏着眼睛。

阿古斯特记不太清自己是怎么被擒获的了。

三天前，自己正在帐中排演军情，周围的人一个接着一个地倒了下去。当时阿古斯特只当他们是太累了，毕竟军情紧急大家都几天没合眼了，而且还要防备敌袭，大家精神都随时高度紧张。累倒也是正常的。

可是这一天不同，倒的频率太高了，而且太……有规律了。阿古斯特也想休息一会儿，对，休息，哪怕只是一夜安眠。这个念头不断困扰着阿古斯特，又将阿古斯特突然惊醒。他连忙出去查看哨位——哨位全倒了，哨兵可是轮班有足够休息的。

“敌……”阿古斯特还没喊完就眼前一黑，昏倒过去。昏倒前模模糊糊地听到了特别阴间的声音：“裹甲衔枚，劫营，如入无人之境！”

一阵凉意将阿古斯特从昏黑当中唤醒，这凉意来自于一盆冷水。接着是各种酷刑，和各种问题。

阿古斯特都熬过来了，一个字也没说。

审问阿古斯特的人名叫弗格莱，是一名经验丰富的拷问者，尤其擅长酷刑与套话，然而这些都没有对阿古斯特起作用，但是今天，弗格莱得到了一份线报，一份重要的线报。

弗格莱提着一个水壶走进关押着阿古斯特的牢房里，大口大口地喝着水，不时还漏了不少水出来，举着水壶对阿古斯特说：“想喝吗？”

阿古斯特从关进来就没有喝过一口水，已经到了极限，忍不住点了点头。弗格莱把水壶扔给了他。

阿古斯特用嘴精准地咬住了壶口，头一抬，流到嘴里的却并非是想象中的水，而是潮湿的沙子一样的东西，阿古斯特依然把这些沙子吞了下去。沙子里的水也是水。湿润的沙子划过喉咙，如刀割一样的触感让人痛苦，而其中的水分又让人愉悦。

弗格莱哈哈大笑，说：“想喝真正的水吗？不要挣扎了，告诉我们。”

阿古斯特回应了一句标准的北部王国国骂。

弗格莱脸色一黑，对周围说到：“你不想喝水也不行，来人，喂他喝水！”

阿古斯特同整个刑架一起被放倒，脚—头—地面成锐角夹角，一块抹布被盖在了阿古斯特脸上，紧接着水浇了上去。

阿古斯特利用这个机会将水喝了下去，然后将胃里的空气挤压出来，通过吸门灌到肺里，再从鼻子呼出去，把鼻子里的水排走。这个过程他已经练过无数次了。胃已经被他练成了一个气囊。

“停。”弗莱格下令了，狱卒非常识相地把阿古斯特翻了起来，拿掉了抹布，弗莱格看着阿古斯特说：“你是唯一一个能在我手里撑住的人，我很敬佩你，真心的。可是你为之奋斗的真的值得吗？你的独子，在你引以为傲的柳凡治下被残忍地杀害，柳凡不闻不问，反倒把你打成了叛徒……”

阿古斯特忍不住了：“不可能！”

弗莱格笑得更响亮了：“你可以亲眼去看看。”弗莱格解开了阿古斯特的枷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