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嚣张:王爷很腹黑
作者:小小冰露 | 分类:古言 | 字数:202.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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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0章 根基
许乐乐淡淡道,“自从邢姨娘、袁姨娘有孕,祖母便处处堤防,深恐再蹈樊姨娘的覆辙,莫说邢姨娘的饮食均要命人细细瞧过,便是所用器物也查的仔细。待到袁姨娘滑胎,祖母越发着紧,邢姨娘的一应饮食,均是命人从官办采买,细细查过之后,送到园子里,由邢姨娘自个的小厨房自做。若不是邢姨娘身边儿有鬼,又岂能加害三个月之久?”
老夫人听到此处,想着自己精心照应这许久,到头来,仍是一场空,不禁悲从中来,落泪道,“我苦命的孙儿,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许一鸣听许乐乐分析入理,不由大怒,上前一脚将盼儿踢倒,指着她喝道,“贱婢,还不快招!”
盼儿侧伏地上,却尤自强道,“奴婢……奴婢当真不知!”
许乐乐冷笑一声,说道,“盼儿,你毒害主子,攀污郡主,已成死罪!只是这如何死法,却要看你要怎么做了!”
盼儿身子抖个不停,抬头望着许乐乐,脸上皆是惊惧,突然大叫一声,一跃而起,一头向案角上撞去。
白芍反应迅速,上前一步,一把抓住她衣领拖回,冷笑道,“主子们不曾要你死,你岂敢便死?”一抖手,将她掷于地下。
盼儿脸色灰白,牙齿将下唇咬出血来,只不开口。
许乐乐向她凝注片刻,慢慢道,“盼儿,你既不说,那我来问你!”
盼儿速速抬头向她一望,又将头垂下。
许乐乐一字字道,“你与秦五,是两厢情悦,还是他强逼于你?”
盼儿惊的一跳,失声道,“你说什么?”
许乐乐勾了勾唇,扬眉道,“你以为,我在说什么?”
盼儿整个人僵住,见鬼一样盯着她,隔了良久,突然放声大哭,嚷道,“那个畜牲!那个畜牲!他……他将我糟踏,还强逼我毒害小姐,我……我……”
“你怕他将你失身之事说出,没脸见人,所以就应了!”许乐乐慢慢接口。
盼儿已哭的声嘶力竭,只有点头。
许一鸣一脸震惊,颤声道,“这……这是真的?”
许乐乐微勾了勾唇,默然不语。
侯妈妈脸色大变,上前一把抓住盼儿头发,颤声道,“你……你说什么,是你……是你毒害小姐?”
盼儿被她拖的身子仰起,忙抓住她手腕,泣声道,“我没办法,我真的没有办法……”
厅门外,骤然一声大叫,邢红英跌跌撞撞的冲了进来,劈头盖脸向盼儿又抓又打,尖声骂道,“该死的贱婢,我何处对不住你?你……你与我一同长大,我待你便如亲妹妹一般,你……你竟如此害我……”刚骂几句,声音骤然断去,身子一软,砰然倒地。
侯妈妈大惊,急呼,“小姐!”再顾不上盼儿,扑前一把将她抱住,连声哭喊。
青萍急忙上前一探,说道,“只是急怒攻心,再加上本就体弱,晕了过去,厅里寒凉,快些扶回屋子里罢!”
侯妈妈老泪纵横,点了点头,忙唤人搭手,将邢红英扶了回去。
盼儿被打的长发凌乱,满脸血痕,只是伏在地上,听着侯妈妈等人的脚步声离去,终究呜咽出声。
许乐乐垂眸向她一望,淡淡道,“真相大白,还请爹爹发落!”
许一鸣早气的身子直抖,指着盼儿道,“将这贱婢拖下去,杖毙,传令,擒杀秦五!”
许乐乐挑了挑眉,向他深深一望,又转头向老夫人望去。老夫人冷笑,说道,“秦五不过是个奴才,岂有这等通天的胆量?”
许一鸣一窒,苦笑道,“她……她还有着身孕!”他心中明白,秦五是秦氏自建安侯府带来的心腹护卫,若是没有秦氏授意,又岂敢毒害姨娘腹中胎儿?更何况还有樊香儿的前车之鉴,焉有他不信的道理?
老夫人冷笑一声,伸指点了点他,一时气结,竟说不出话来。粗喘了几口,向许乐乐道,“今日欢丫头受了委屈,晚些屋子里要去去晦气!”说着,扶着罗妈妈的手起身,说道,“走罢!”再也不向许一鸣多看一眼,径直出厅而去。
许乐乐起身,垂目向许一鸣一礼,说道,“女儿先行告辞!”也不等他应,带着白芍、青萍二人径直出厅。
踏出门外,但见席秋华仍立在那檐下,便向她轻轻将头一点,快步离去。
直到回到屋里,白芍才轻吁一口气,拍拍胸口,说道,“好险!好险!幸好三姐儿机警,觉察出那窗棂上的木料与旁处不同,若不然,我们又如何料到,夫人会用这般毒计?”
许乐乐点头,也是轻轻吁了口气。
当初秦氏提出修葺府中后宅的屋子,她便起疑,暗中叮嘱三姐儿、四姐儿留意。待三姐儿疑惑的说那西跨院的做雕饰的木料有香味时,许乐乐便命青萍前去一查,果然瞧出蹊跷。许乐乐当即命人另购也有香味的香樟木,暗中与紫商陆调换,匠人分辩不出两种木头的不同,如常装上。许乐乐却声色不动,等着秦氏一步步走入自己设的局中。
第310章 根基
赵承在午后得到消息,通传后小丫鬟引了进来,跪下见礼,不及起身,便问道,“小姐,再过几日便是万寿节,万寿节后,外任的百官便要离京,我们还要等到几时?”
许乐乐微微一笑,说道,“你几时变的如白芍一样,这样心急?”见赵承躬身不语,想了想道,“秦琳已扶李成璧的棺木回返阳川县?”
赵承道,“是!今日一早已然上路!”
许乐乐点头,笑道,“秦天宇被她闹这几日,想来烦躁不堪,那便再给他添一把火罢!”当即向赵承细细嘱咐一番。
赵承听罢,低笑出声,躬身领命而去。
城郊,秦家别院。
秦琳终于扶灵返乡,秦天宇不由轻轻松了口气,立时命人将别院里里外外全部清扫一遍,又煮米醋前前后后除过晦气,方才心安。
小晴见他这一番折腾,不由笑道,“世子爷,这停过灵柩的屋子,阴气极重,只熏米醋除晦气怕是不够!”
秦天宇皱眉,向大门望去一眼,仿似瞧见了李成璧被烧的焦黑的尸体,不由一阵反胃,说道,“依你之见,又要如何?”
“爷!”小晴偎身上去,倚在他身侧,轻声道,“咱这院子里,女儿家多,也是阴气极重,若要阴阳调和,自然要多些男子进来,再请台戏班子,做些杂耍,演些阳刚之气的武戏才好!”
秦天宇横目,睨着她扬眉道,“唤些男子前来?”一把揽她入怀,手掌已从她衣衫下摆探了进去,狠狠抓握,咬牙道,“小骚蹄子,你又想了哪家的少年儿郎?”
小晴“嘻”的一笑,却不避开,手指在他胸前勾画,腻声道,“哪里是人家想了少年儿郎,小晴可是处处为了爷!如今爷赋闲在家,若是再不倚着……”手指向后院指了指,轻声道,“如此一年半载之后,军中岂还有世子爷的立足之地?”
秦天宇挑眉,点了点头,捏着她的下巴亲了一口,笑道,“也多亏你替爷调教!”
“嗯……”小晴腻声轻哼,整个人绵绵软软,已酥倒进秦天宇的怀里。
秦天宇大笑,打横将她抱起,低声道,“来,爷替你驱驱阴气!”转身大步向书房而去,一脚将门踢上。隔了片刻,门内便传出娇吟低喘……
午后,秦天宇一脸的恹足,懒懒的从书房中出来,将十几封烫金的红泥帖子交给管家,说道,“快些送了出去,武戏班子,便唤恒胜班的罢!”
管家领命,双手接过帖子,躬身而退。
数月来,建安侯府诸事连发,先是秦天宇出征战败,随后秦浩、秦珊身亡,如今李成璧陨命,秦琳扶灵返乡,诺大一个建安侯府长房一脉,竟只剩下一个秦鹏支撑。
秦氏踏入这满脸的繁华,却不自觉的感出些荒凉,不禁皱了皱眉,脚步便有些迟疑。
“妹妹来了!”秦大夫人隔窗瞧见,忙迎了出来,牵着她的手向正屋里来,说道,“原说你有着身孕,不该劳烦你,可是如今……”顿了顿,声音便有些哽咽,以帕子点了点眼角,说道,“原说生他们四个,总归有一个指得上,哪里料到,会到今日这等田地!”
秦氏见她一副哀凄模样,心中大为不耐,皱了皱眉,说道,“大嫂说哪里话?如今鹏儿已升至从二品,放眼满朝青俊,有几个能抵得上?何况如今琳儿不过是扶灵返乡,等三年孝满,依我们这等人家,还再寻不到一门好亲?”
秦大夫人听她提到秦鹏,心绪才有些好转,叹道,“话虽如此,为着一个不成器的李成璧,琳儿连我也怨上,三年之后……谁知又是怎样的光景?”
秦氏扯了扯唇角,说道,“大嫂得了四个儿女,如今鹏儿又如此出息,尚说出这等话来,又要我这无子的可怎么过得去?”
秦大夫人忙道,“妹妹这是说哪里话?且莫说云乐封了齐王妃,只等大些进门,便是你肚子里这个,若是生出个儿子,便是你半辈子的指望。”
秦氏一手摸着肚子,眼底便露出些笑意,说道,“大嫂说的也是!”
秦大夫人瞧着她的笑容,一时有些嫉妒,叹了一声,说道,“如今可气的,便是你们府上的大小姐,怎么被劫去半个月,五皇子轻飘飘几句话,倒得了赞誉?”
秦氏心头一窒,心底便有些不悦,说道,“她是相爷嫡出的大小姐,又性子奸滑,我能将她怎样?”想着自己精心布置数月,花费大量钱财修葺府宅,本想一箭双雕,到头来仍是被她逃脱,还搭上自己一个心腹,心里便越发的烦闷。
姑嫂二人正说,但闻窗户低下两个小丫鬟叽叽喳喳道,“虽然是庶出,却终究是小姐,你这话儿可不许胡说!”
“怎么我胡说,外头许多人在传!”
“好了好了!别说了,仔细夫人听到!闹出事来,世子爷打断你的腿!”这话一说,小丫鬟的声音瞬间低了下去。
秦大夫人一怔,霍然起身,大步奔到门口,使力将帘子一掀,问道,“你们方才说什么?外头传什么?什么庶出的小姐?又什么世子爷?”
两个小丫鬟吓了一跳,忙齐齐跪倒,穿粉的丫头磕头道,“夫人,我二人不过闲话,说的是别的府上的事儿!”
秦大夫人冷笑,说道,“别的府上,你倒说说是哪个府上?这帝京城有几个世子爷?”
两个小丫鬟吓的脸色发白,只是连连点头。
秦大夫人见二人不说,连声喝道,“反了,我说话你们也不听了,还有没有家法?”说着连呼婆子用刑。
穿绿的小丫鬟忙道,“夫人息怒,方才珊瑚说,外头传世子爷在别院里收了几房妾室,还……还……”
“还什么?”秦大夫人脸色大变,紧着催问。
珊瑚脸色惨白,知道再也瞒不住,低声道,“回夫人,外头人还说……还说那别院是淫……****不堪,还有……还有咱们家的九位小姐……”
“闭嘴!”秦大夫人怒喝,咬牙指着她道,“不安好心的蹄子,这等话也说得出来的?来人,给我乱棒打死!”
珊瑚大惊失色,连连磕头,连声道,“夫人饶命,奴婢也是听外头的人乱传,他们说,但凡年轻女子入了别院,总要……总要过几个男人……”
“闭嘴!闭嘴!”秦大夫人怒喝,忙命婆子堵了她的嘴。
秦氏听到这等话,也是惊的目瞪口呆,干笑两声,说道,“大嫂府中有事,妹妹便不多留,这便告辞!”
秦大夫人见这等话被她听了去,脸上越发的过不去,讪讪道,“这丫头素来有些疯症,方才胡言乱语,妹妹莫要当真!”
秦氏笑道,“大嫂放心,大哥是何等样人,妹妹岂会不知?”说着起身,向她微福了福身,便唤银杏扶着,向门外去。
秦大夫人见她语不对心,心中越发气恼,连声喝令,将两个丫鬟齐齐杖毙,这才消了一口心头之气。
秦氏出了建安侯府,轻轻吁了口气,转身向府门上的金字牌匾瞧了一瞬,微微摇头,冷笑一声,转身上车,说道,“走罢,回府!”
“是!”车外侍从恭应,马车轻摇,缓缓驶动。
秦氏闭目,仰靠入身后软软的靠垫,想着秦大夫人和两个丫鬟的话,喃喃道,“大哥若是袭爵,这家……怕是要败了!”心中暗暗将二哥秦裕龙、三哥秦胜成比对,但觉秦胜成手段狠戾,倒较秦裕龙强了许多。可是秦裕龙在朝多年,根基却又比秦胜成更为深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