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嚣张:王爷很腹黑
作者:小小冰露 | 分类:古言 | 字数:202.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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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5章 岂会不知?
老夫人眸中闪过一抹冷戾,冷笑道,“他们府上姑爷杀了大公子,如今姑爷又亡,怕是会有好一番热闹!”
许乐乐挑了挑唇角,轻声道,“李家在城中的宅子,如今只有李超、李茂二人,那李超是长房长孙,又是刚刚官复原职,日后还要多多依赖秦家,李成璧的棺木,怕停不安稳。”
老夫人点头,吁一口气,摆手道,“由得他们去闹,横竖不关我们的事!”料想许云乐也匆忙赶去了秦府,便问,“还不曾用膳罢?和祖母一同吃罢!”
许乐乐含笑答应,扶着她向外间来。
服侍老夫人用了膳,又闲话一回,许乐乐见日头高起,方辞了出来。出府门上车,一路向古井胡同而来。
汪世等人将她迎了进去,奉了茶,才笑道,“小姐错过一场好戏,当真是可惜!”
许乐乐扬了扬眉,问道,“你们去过秦府?”
汪世点头,笑道,“闻说秦琳给李成璧收了尸,本来送回了李宅,哪知李超言道,公主刚刚出嫁,府中停尸,恐怕晦气,竟命人将棺木丢了出来。秦琳正吵闹,却瞧见秦府的管家从李宅侧门溜走,当即带着棺木奔去秦府,堵着府门大骂,只说秦家为了私愤,将她害至这等地步,如今她无依无靠,秦家还要落井下石。竟然将当初秦氏联同秦大夫人陷害小姐的事儿都掀了出来!”
许乐乐笑了起来,点头道,“当真是一出好戏!”啜了口茶,才又问道,“那戏的主角呢?”
汪世笑道,“小人带他进来!”说着转身出去,隔了片刻,带进一个衣衫褴褛,骨瘦如柴的人来。
那人一见许乐乐,忙奔前两步,颤声道,“许乐乐,果然是你!”
许乐乐向他身上一望,微叹一声,说道,“李成璧,如今你总该知道,秦家如何待你了罢!”
此人正是昨日天牢中烧死的李成璧。
李成璧点头,咬牙道,“秦家……当真是无情无义!”
他虽认下杀人大罪,关在天牢之中,只等秋后问斩。而天牢之中,通常关着朝中一些犯案的要员,衣食并不亏缺。哪知道秦家恼他害死秦浩,竟然打通关节,在天牢中百般折磨。
许乐乐定定向他注视,问道,“你可恨他们?”
李成璧点头,咬牙不语。
许乐乐垂眸,说道,“我在天牢中偷天换日,以一个死囚将你换出,若是你出面报仇,又置我何地?”
李成璧一怔,默然不语,隔了片刻,苦笑道,“我李成璧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你纵给我一把刀子,我又杀得了谁?如今能捡回一条性命,已是感天之恩!”
白芍一旁轻嗤,说道,“天?你这等人,天可不会帮你!”
李成璧晒笑,点头道,“不错,便连天也不会帮我!”说着,向许乐乐跪倒,重重磕了三个响头,说道,“睿敏郡主,往日是我李成璧有眼无珠,多有得罪,如今蒙郡主相救,郡主有何吩咐,李成璧万死不辞!”
许乐乐见他这几句话倒说的真诚,点头道,“非是我不信你,只是事关重大,还要委屈你几日!”摆手命汪世将他带下。
李成璧又磕了个头起身,迟疑一下,终于忍不住道,“郡主,月……月儿她在何处?”
许乐乐挑了挑唇,说道,“你放心,待离开大邺,你自然会见到她!”
李成璧大喜,随着汪世出去。
许乐乐向童安道,“明日你们分从两路,带他和风追月离京,走步应关送他们从那里去几木国,再转途障和!”童安躬身领命。
许乐乐向赵承一望,说道,“走罢,我们城外转转!”
赵承微微一笑,躬身道,“小姐请!”
许乐乐出门上车,马车转出古井胡同,穿过长街,一路向城门而去。
白芍车上挑帘,向车外张望,说道,“小姐,这还是正月里,过几日便是万寿节,怎么街上如此萧条?”
许乐乐笑道,“天牢里走失了人犯,如今城中怕是四城盘查,官府纵不帖通告,百姓想也嗅得出些味道!”
申屠杰勾结太子一事,朝廷密而不发,如今韦仁逃脱,也不好四城大搜,只能四城严加盘查,堤防人犯逃逸。
白芍点了点头,想到那二人的武功,心中略觉不安,舌尖舔了舔微干的唇皮,说道,“若是他们不能出城,我们这一番布置怕就落空!”
许乐乐淡笑,说道,“以韦仁、白泰的功夫,岂是区区城门挡得住的?”
说话间,马车已奔至城门,门口守兵将马车截停,见是相府的马车,忙向赵承行礼,说道,“这位大哥,敢问车上是府中何人,可能一见?”
赵承马上拱手,说道,“兵爷有礼,车上是我们大小姐!”
那守兵一惊,忙屈身向马车行了一礼,说道,“原来是睿敏郡主!”
许乐乐在马车中问道,“怎么,今日出不得城吗?”
守兵忙道,“回禀郡主,昨夜城中出了贼人,上头传令四城严查,请郡主莫怪!”
第305章 岂会不知?
许乐乐问道,“连我也要查吗?”
守兵一默,说道,“卑职职责所在,请睿敏郡主体谅!”
许乐乐向白芍一望,说道,“不想这位小哥倒是尽责的,你便将帘子打起,给他瞧瞧罢!”
白芍应命,一手将帘子挑起,含笑道,“瞧罢,看我们家小姐可藏了贼人?”
守兵连称“不敢”,一双眸子还是向车厢内死死瞧了几眼,才侧身让路,低声道,“卑职不敬,请睿敏郡主恕罪!”
许乐乐道,“你们尽责,是百姓之福,何罪之有?”命白芍将帘子放下,车夫一声吆喝,马车重新驶动,驰出城门,沿官道疾驰。
眼见越行越是荒凉,许乐乐道,“便是这里罢!”
赵承车外应了一声,命车夫将车子赶入一旁岔道,又驰出片刻,才在一处林子里停下。
白芍扶着许乐乐下车,以手拍胸,说道,“小姐,方才奴婢这颗心都要跳出来了!”
许乐乐微微一笑,说道,“你一向胆儿大,这两日怎么一点儿事就沉不住气?”
白芍吐了吐舌头,嗔道,“还不是小姐又是被劫,又是落塔闹的?”说着话,助赵承将马车后侧的一边木板拆下,自内扶出一个一身粗布棉袍,身形瘦削的人来。
那人身子倦曲,在车中呆了许久,双脚落地,险些摔倒,忙俯下身子揉搓双腿。
许乐乐含笑道,“李公子,今日我们只能送公子到此处,但愿后会无期!”
那人身子一动,便双膝向她跪倒,连连磕头。
许乐乐道,“李公子何必多礼!”向赵承道,“还不扶他起来!”自己俯身,也伸手向他虚扶。
白芍也忙道,“李公子快起罢,还等小姐扶你?”
三个人三双眼睛,尽数落在地上跪着的人身上。便在此时,但闻林侧一声清啸,一条灰影疾掠而至,寒光乍现,一柄利刃直指赵承咽喉。
与此同时,一条蓝色身影自另一方扑出,双掌擒拿,径袭许乐乐肩头。
二人同至,一招之内,赵承与许乐乐同时遇险,令二人互不能救。眼见蓝影双爪已擒上许乐乐肩头,许乐乐骤然双肩一沉,身形原地疾转,双掌寒芒乍现,两柄匕首骤出,向那人双爪迎去。
蓝影不料许乐乐竟有防备,暗吃一惊,双爪疾收,改抓为劈,斜切许乐乐手腕。
许乐乐双臂仍是前送,手中匕首却骤然一翻,向那人手掌迎去。
蓝影招数再变,手掌骤然改劈为托,向许乐乐手肘托来。许乐乐见招变招,手肘向内一缩,手中匕首骤然前指,身子前倾,竟合身向那人胸口疾刺。
二人短兵相接,都是变招迅速,电光火石间,已交手十余招。蓝影招数一变再变,却始终令自己迎上许乐乐手中双刃,不由一声怒吼,身子微侧避开要害,拼着受她两刀,双掌凌利,径向她肋下袭去。
哪知许乐乐那一扑看似凌利,实是虚招,身到中途,突然身子一侧,避开袭向自己两肋的暗招,一臂横挡,缩身从蓝影腋下钻出。
蓝影大怒,喝道,“好奸滑的贱人!”刚一回身,但见眼前寒光一闪,柳叶双刃直劈面门。蓝影一惊,脚下疾退,只来得及一声惊呼,但觉双肩一凉,鲜血喷溅中,双臂已离身飞出。
而另一侧,灰影长剑直袭赵承咽喉,赵承正俯身扶“李公子”起身,利剑刺到,本是避无可避,哪知他身形竟没有丝毫迟疑,突然倒卷,避开灰影雷霆一击。
与此同时,地上跪着的“李公子”身形疾窜而出,手臂上扬,一把向灰影手腕疾扣。
二人动作配合天衣无缝,变故只在一瞬之间。灰影见变故横生,暗吃一惊,只是手中长剑招数用老,不及收回,百忙中另一只手一掌向“李公子”面门劈去,竟是两败俱伤的打法。
“李公子”但觉风声飒然,知道这一掌的厉害,不敢硬势,急忙缩身闪避。
灰影冷哼一声,身形稳稳落地,双掌一错,正待追击,但闻身后“铮”的一声轻响,跟着金刃劈风之声骤起,跟着背心一凉,身子顿时一软,脚下一个踉跄,便向前扑跌。
两方人马,两场争斗,起时猝不及防,结束也只在兔起鹤落之间。
白芍一招斩去韦仁双臂,欢呼一声,说道,“小姐,他们果然中计!”
话声刚落,但闻赵承喝道,“小心!”
白芍回头,但见林中一条黑影疾掠而出,悄无声息已袭向身后,不由大吃一惊,不及举刀,只能身形疾退。
黑影如影随形,疾掠而至,手中寒光竟不离白芍咽喉一寸。
此刻赵承等人离她均远,纷纷呼喝,向这里赶来。白芍疾退之下,但觉背后一实,已撞上马车,身子却已避无可避,黑影手中利刃来势凌利,向她咽喉疾刺。
眼见白芍便要血溅当场,但闻一声冷笑,马车上呆坐的车夫身形骤起,手中银光一闪,已一枪挺入黑影胸膛。
静止,一切均已静止。白芍身子紧帖车壁而立,黑影手中长剑已触及她的咽喉,却已无力送出。车夫手中的短枪贯穿黑影整个身体,挺然而立,黑影双目圆睁,一脸不可置信,愣愣的望着穿入自己身体的短枪。
许乐乐慢慢转身,向那三人一一望去,挑了挑眉,唤道,“白泰、韦仁……”最后望向黑衣人,说道,“平辉,果然是你!许乐乐恭候多时!”
到此地步,三人自知是上了她引蛇出洞之计。袭击许乐乐的蓝衣人正是韦仁,他双臂尽失,却竟然立而不倒,见状破口大骂,“该死的贱人,竟然使这等卑鄙手段,有种与韦大爷大战三百回合!”
赵承大怒,飞起一脚踢去,冷笑道,“凭你这等狗贼,也配我家小姐动手!”
韦仁双臂被白芍斩去,这一脚无从阻挡,身子顿时被踢的飞了出去,撞上马车才砰然落地。
马车在他剧撞之下,轰的一响,向后移出尺余,白芍身子跟着一震,咽喉离开平辉的剑尖,这才吁了口气,忙跃开一步,拍了拍胸口,说道,“好险!好险!”
白泰背后中剑,眼瞧着己方三人全军覆没,却忍不住哈哈大笑,一手撑着身子坐起,拇指一挑,说道,“睿敏郡主,名不虚传!”
许乐乐微微一笑,说道,“白副将过奖!”
白泰低咳两声,向“李公子”望去,说道,“天牢中纵火,睿敏郡主偷天换日,救出李公子,在下却不知道,李公子竟然也是绝世高手!”
“李公子”慢慢站起,双手将脸上乱发掀起,露出一张年少英挺的面容。
许乐乐见白泰眸中露出疑惑,淡淡道,“这位白副将怕是不识,他是新封的陈留兵马指挥使,御封的上骑都尉,甄十一!”
“甄十一……”白泰低念,苦笑道,“怪不得……怪不得如此身手!”
自从五公子公孙宁济宁集粮,驰救步应关,甄十一的名字便一次次出现在军报之中,起初还是不起眼的位置,到后来,随着一次次的封赏,名字也越来越是响亮,在军中便如一匹横空杀出的黑马,震撼了所有军人的耳目,白泰身在军中,又岂会不知?
低咳一声,白泰强撑着渐渐无力的身子,又转头望向车夫,问道,“这一位,想来也不是寻常车夫罢!难道……难道是五公子……”甄十一名声虽响,但他终究是公孙宁的步将,他在这里,这另外一个人,八成便是新任的陈留节度使,公孙五公子公孙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