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心抱着一个小小的花盆一步步朝成为废墟的小山寺走去，花盆是一颗已经枯萎的小山茶。小山茶已经死了，慧心是专程到小山寺超度她的。

“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愿意守护沈晏之吗？”慧心问。

“愿意。我很遗憾不能一直陪着他，让他一个人在这样勾心斗角的皇宫里生活三年......”

慧心轻叹一口气，身旁忽然出现一个身影。

“你是，白蛇娘娘？”

“是的，我来送小山茶最后一程。”

天道注定，不由人算。白蛇娘娘当初除了小山茶的记忆，以为这样可以为她避免灾祸，却没想到反而加速了小山茶的命运。

小山茶眼含歉意道：“白娘娘，对不起。”

“傻孩子。”白蛇摇摇头，无奈地望着她。

他将花盆放在小山寺破旧的佛像前，蹲下来打坐，低声念着繁复的咒语。很快，小山茶在咒语的洗礼下，浑身散发着淡淡的金光。

“看清楚轮回道，这一次别再投了妖孽道。”看着缓缓散去的小山茶，慧心嘱托道。

小山茶笑了笑，点点头。

小山茶在鬼差的指引下到了奈何桥，桥下是沸腾着的忘川水，无数的怨灵在其中咆哮，她害怕地捂住眼，忍不住加快脚步。

“别怕。”身后有熟悉的声音传来。

她身影颤抖两下，眼里很快蓄满了泪水，声音发颤，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不敢转身：“晏之，为什么？”

沈晏之青衫素服，眉目温柔地望着她：“你怕黑，这条路，你一个人，我担心。”

下一刻，小山茶扑进了她的怀里：“什么时候认出我的？”

“不重要了。”他抱住她，桥上的三生石清楚地映出两人的名字，缱绻情深。

“嗯，不重要了。”小山茶哽咽两声。，埋在他怀里低声哭泣。

两人紧紧相拥。

然而，小山茶怀里的沈晏之开始渐渐消失，整个人变得透明，眼前的世界突然倒塌，所有的一切开始消失，几乎是在一瞬间，整个世界里只剩一个人。

脑海里出现了一个机械的声音：“苏暖，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你可以脱离任务世界了。”

“什么？”

系统向苏暖灌输进她丢失的记忆。

苏暖花了好久才反应过来，她声音喑哑：“所以，我从来不是小山茶，沈晏之也是假的，是吗？”

系统犹豫了一下：“理论上是这样的。”

“我可以回现实世界了吗？”苏暖想起来自己现实中的父母，自己车祸昏迷那么久，爸妈应该很伤心。

“可以，之前我们系统受到了攻击，所以我被迫消失了很长一段时间，你本来还需要再做几个任务的，但是总部那边考虑了一下，决定补偿你，让你做完这个任务就回去。”系统冷冰冰道。

“沈晏之是假的吗？”

“假的，他从未真实存在过。”

“需要喷洒情感消除剂吗？”系统问道。

“不了。”苏暖摇摇头，看着黑茫茫的虚无，闭上眼遮住所有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