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鹊连脱口而出的这么一个字。

清凤听了鹊连的这么个字后，是笑：“这里，根本就没有人关心小姐的死活，你也一样。你们都只是会在意自己而已，罢了。”

他听了清凤的话后，有一种想反驳的无力感。他确实没有在乎过圣女的任何一件事情，他的生活中心，只是在围绕着圣上而已，除了圣上之外……

不是。他也并没有围绕着圣上转，他是一直在做自己想象中的事情罢了。

他沉默了。

“每个人都这样子。小姐，只不过是在争取要回自己的一点儿权力罢了，作为一个活生生的人，而不是一个叫做‘圣女’的摆设。”清凤这般说着，她的神情中是透露着一种坚定，这种坚定似乎有着无比大的力量感，能够披荆斩棘，能够从滚烫的油锅中腾跃而起。

“是吧。”鹊连对于清凤这似乎带着些许悲愤的话语，也很无奈，“按你说的，每个人都该一样。”

这句话说得平淡极了，像是水煮了的肉，没有盐巴，更别提糖醋了。

清凤愣了愣神，对于鹊连的回复，她并没有感觉到一丝一毫的好受，反倒是觉得有点着急，她想要说清楚这么一切来，可是也并不能很好的说明白。

也是，如果每个人都该一样，那他呢？

他是达递国的人，为甚么会身在长安国？还不是一样吗？

想到这里，她的神情也带着一丝的悲哀，对着他说道：“奴婢并不是那个意思，只是……”

“随遇而安。”鹊连说道，“出去，或是不出去，没有甚么对错，只不过是如何选，选甚么的问题，罢了。”

清凤听了鹊连这句话后，看鹊连的神情，完全没有了起初的悲哀，甚至似乎觉得鹊连有些许的亲近了。她晃了晃自己的脑袋，对着鹊连说道：“并不冲突。”

鹊连点了点头，说道：“只不过是想知道一些事。”

这样子的话，略微显得有些许的可笑。

清凤是这么觉得的，知道一些事情，之后呢？她并没有将这样子的疑问给问出来，只是一脸的笑意，无非是不同的选择罢了。

小姐，与他又有甚么区别？

清凤这么个样子，鹊连也并没有觉得有甚么不妥当的地方，他也只是笑，笑得也并不是那番开心。

所有的事情，都没有结果，经历的也只是一个过程。

这样子的过程，为了甚么？也不需要那么清楚，尽管做了就是了。

鹊连带着裴泽离开了圣女所在的屋子，他并没有再过多的问些甚么。

至于前朝的事情，他自然也是会再去了解。不过对于是甚么人，想要她的性命，他也得弄清楚了才是。

他将事情吩咐了下去，裴泽领了命令之后，就开始办事。

宫中，确实没有了过往的景气，加上秋天的缘故，一切都变得肃杀，冰冷，没有温度的煎熬。

他在凉亭下，捧着书籍，翻着书页，思绪却不在面前的书上。

他飘零，如同下坠着的黄叶，枯萎，坠落，想要一片属于它的地，或许能够重生往返于天地间。

笑。

他合上了书，思绪又回到了过往的那些日子，一直在强颜欢笑吗？

不清楚。

或许，只是为了讨好她，罢了。

他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回味着，似乎有着香甜的味道，甜橙。

这是思念吗？

爱吗？

他摇了摇自己的头。

这种牵绊的感觉，并不是很好受，再加之，他不清楚。

如同梦境，似乎可以醒来，又似乎只能沉睡在此了。

他想要做点甚么，起了身后，风吹过，一片枯黄的叶子就这样飘过来，落在了他的头发上，他伸手将这么一片叶子给放回了地方。

习惯了这里的一切，又觉得并没有甚么不妥当的地方，可还是忍不住地想要挣扎。

向外也好，向上也罢，终究是给自己找了一些许事情。

“公子。”裴泽恭恭敬敬地走近了，对着鹊连行礼。

鹊连点头，示意。

“公子，事情已经查明，是朔木王爷的人。”裴泽这番说道，“他，或许……”

“嗯。知道了。”鹊连未等裴泽将话说完，便打断了裴泽所说的话。

朔木想些甚么，他不需要裴泽再过多阐述。

圣女，没有错。只不过做了这么一件事情，圣上之所以能够登基，也有她的一份功劳。

恐怕朔木，只是想清理障碍，罢了。

“公子，这事，要同鸣启王爷商榷吗？”裴泽问得极其小声。

他也不清楚鹊连在想些甚么，更不知道鹊连会做那些行动，无非是处于关怀的建议。

鹊连听了裴泽的话后，点了点头，道：“有些事情，既然知道了一些，那索性全知道了才是。”

“是。”裴泽明白了鹊连的意思，这番回答着裴泽，“请王爷进宫？”

鹊连点头。

裴泽见状后，便告了退，去寻了鸣启。

——

收到了这样子的通知，鸣启自然是想到了鹊连肯定是知道了一些事情。

他看向了梦凝，梦凝拨着荔枝，拿起拨开的荔枝，往嘴里一放，吐了嘴里的荔枝核。

转头，看向了鸣启，道：“你要是去，就去。本宫差不多也该回去了，至于圣上的事情，本宫觉着，你该不会掉以轻心的。”

水香听了梦凝的话后，暗淡无光的眼神中，散出了光芒，强烈得很，道：“娘娘，你总算要回去了。”

她这话说得带着些许的委屈巴巴。

“翟永康，今早走了？”梦凝对着水香，问道，“同你打招呼了没？”

水香摇头，对着梦凝，说道：“他讨厌得要死。娘娘，干嘛那么关心他？”

梦凝听了水香带着嫌弃的话语，忍不住笑了起来，对着水香，道：“并不是关心他，只是觉得你可能……”

她，顿了一下，并没有将这样子的话给说出来。

只是一脸笑，看着水香。

水香有点儿摸不着头脑，是猜不透梦凝想要做甚么，问道：“娘娘，你觉得香香可能怎么？”

梦凝摇了摇自己的头，道：“没甚么。”

鸣启听着她们的话，也并没有上心，说道：“本王进宫一趟。”

“嗯。不凑热闹了。”梦凝这番回复着鸣启，又道，“你凡是多加小心，如果你挂了，本宫或许都来不及同你收尸。”

鸣启听了梦凝的这么句话后，也只是笑了一笑。

他不可能挂的，除非遇到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