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烨，鲛人公主叫什么？”因为一路上也没什么人，凤翎窝在他的怀里，悄悄的轻声问道。

宣烨走得平稳，笑着转过一个走廊的转角才温声回答：“为什么问这个？”

凤翎摇头，说道：“没什么，就觉得你应该知道。还有，刚才凤凰辞说得，怕只是一部分吧，世人该知道的那部分。”

宣烨笑了，笑出声的那种，传言只是传言。大多数都是经过润色的，尤其是关于爱情的传言，有时候更是披着一层外衣的假象，不过是为了掩盖自己见不得人的目的而已。

“荼蘼，她叫荼蘼……”宣烨回答。

凤翎确是一愣，顺口就回嘴道：“你认识。”

不是疑问，是肯定。宣烨停下脚步，低头看凤翎，就见她眯着眼望着自己。一副吃醋了的样子，宣烨好笑，当然他也笑了。

若是自己此时能够伸出手去，他真想摸摸她的头发，看是不是和他想的一样软。

“想什么呢，对于我来说，他不过是个小丫头而已。”宣烨边说边抱着她继续向客房的方向而去。

凤翎一阵无语，这话哄谁呢！若鲛人公主真的是煜哥哥的母亲，那就是她的长辈，自己的长辈在这个人面前就是个小丫头。

膈应谁呢，宣烨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所以很是耐心的解释道：“翎儿，在这个世界里的我并不是人世间的那个我。在这里，我的岁月是很长的。

长到我有足够的时间去经历太多的事，之所以说岁月可怕，就是因为经历的悲伤太多。不管是别人的还是自己的。

所以，我说那是个小姑娘就真的只是个小姑娘而已。至少在我的记忆里，是这样的，你明白么？”

凤翎愣住了，突然的悲伤总是能引起别人的共鸣，尤其是自己。说来她的人生可能只有短短的两世，一百年不到的岁月，但经历的悲伤就足够压垮她了。

而这个人，抱着她，对她笑的人。曾经又经历过什么呢，是不是也和她一样，因为太悲伤，所以才去人间流浪。

“烨，在你的记忆里，我是什么样子的？”凤翎突然好奇起来，世间从未有无缘无故的好，如果伤害是必然，那一定有什么不知道的理由。

宣烨没回答，但脑海里却开始回想，不管是人，还是神仙。最愿意记住的便是那些想要记住的，而他，唯一想要记住的，就只要怀里这个人。

她是什么样子的呢，美丽，端庄，大方。爱着他，讨厌他，恨他，什么样子宣烨都能够想起来。因为不管是什么样子，自己都会记住。

“光，翎儿，你是一道光，一道从苍穹山巅照下来的苍蓝色月光。”宣烨说得认真，凤翎确是一阵尴尬。

还是第一次有人说自己是一道光，不知为什么脑海里闪过这样一句话“爱是一道光，绿到你发慌……”额，她不是这个意思，就是，太突然了。

瞧瞧此时宣烨的模样，脸色温柔，接近虔诚。眼神悠远，就像是回到了从前，让凤翎觉得自己根本不是个人，而是一尊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