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杯白色纯净，装着在云裳看来是这世间最能解渴的一杯清茶，但却依旧不能浸润她的心。都说人生就两种生活方式，要么浮要么沉，可谁能来告诉她，她的人生究竟是浮还是沉呢。

“父亲这话就不对了，您也知道，母亲一直以来对你，可没有什么感情呢。”云裳站起身来，歪歪斜斜的靠在桌子上，醉眼朦胧，好似看着他，又好像在看着别处。

一副像是喝醉了酒的样子，云相脸色越发不好，不得不承认云裳说的是对的。正是因为说对了云相才越发的不好受，思绪也忍不住的飘向了从前。

那时候他们刚刚成婚，自己不喜她的不忠，也厌恶当时老国公的威逼利诱。所以一直不曾理踩过卿儿，就当做府里没有这个人，但卿儿从来都没有恨过她，每每见到她的时候都浅笑温柔。

时间一久自己的心也不知不觉的变柔和了，想着若是就这样相敬如宾的过下去也不是不可以，直到那一天。卿儿说要出门去上香，回来后就变得不对劲儿了，可不管自己怎么问她都不说，等到三个月后见在也瞒不住了，卿儿才向他坦白。

原来这些年她从未爱过他，她喜欢的一直都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书生，后来他去查过那书生是什么人，可却成了查无此人。

那是云相一直以来都不愿去回想的时光，充满了屈辱与荒唐，直到云裳的出生他都没在踏进那院子一步。

等在见到的时候，就已经是天人永隔的时候了。

云裳撑着桌子，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良久的沉默过后云相才再一次低沉的开口：“休书我不可能给你，就算卿儿从未爱过我，我也不可能休了她，她这一辈子都只能是本相的妻子。”

“呵........”云裳低低的笑出了声，满眼的讽刺，说不出的凉薄好笑，脸上的红晕已经消散了下去，行走间却是有些摇晃，随手抽出书架上的一般书籍，云裳开始翻看起来。

“笑什么？”云相皱眉，站在润泽的地上，月光透过顶上的一顶天窗照射进来，落在他的身上，更添清冷凄凉，看不太清的面容也冷了下来。

望着云裳的眼神冷冽中带着好奇，印象中的云裳是大家闺秀，做什么都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好看贵气，与旁人不一样。

尤其是那与卿儿像极了的容貌，让她整个人都镀上了一层与现实不太符合的朦胧神秘。有时候会让人觉得她过人的沉稳像是不属于她，而是属于那个已经死去的人。

当然这完全是云相的错觉，之所以有这样的感觉不过是因为云裳是重生之人，身上自然带着不符于世人的沉稳。

而身上带着秘密的人最是惹人好奇，也最让人想要窥探，云裳云淡风轻的翻过一页有一页的书。说出的话可不见得云淡风轻“云相不知道么，当年的的书生其实就是本宫的父王，黎国的国君。”

平淡的语气就像是一万泉水，润物细无声，若是没有那落在地上碎成一块一块的茶杯，和洒了满地的茶水的话，倒是勉强也能这样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