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女炮灰后只想干饭
作者:不羡佳人 | 分类:其他 | 字数:41.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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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江聂之婚
“小姐。”
还未等到回应,便听屋内清脆的碎裂声,悄悄打开门一看,屋中早已一片狼藉,杯具被摔在地上,而床中纱帐被剪得粉碎。
婢女莺儿顿时身子一哆嗦,端饭菜的手也微微颤抖,却还是要将其端到小姐面前……
果不其然,小姐手一甩,将端盘中的饭菜摔在了地上,混着瓷杯碎片,更是一片狼藉。
聂玲珑停了下来,忽的挑起了眉,指着地上的那片狼藉,笑道,“你,将它给吃了。”
莺儿有些为难,将那些菜徒手放回碗里,“小姐,我,我我立马去清扫。”
还未起身,便被她吼一句,“吃了!”
她低下头,只能依着主子的言,徒手抓起一把便往嘴里塞。
目前只能自求多福,希望杯子碎渣不会吞咽下去割破自己的喉咙。
即使不会割破喉咙,到最后也会割烂自己的肠胃,最终流血死去……
像是知晓死期的鸟儿,奄奄一息,认命般地接受自己的结局。
瞧得满意了,聂玲珑大笑起来,“果真没让本小姐失望啊。”
莺儿眼眶含泪,却仍是不敢停,只要稍微停顿一秒,她那发疯的主子就会要自己的命。
以前虽也是娇蛮,可不知为何失踪了一年,回来却是彻彻底底地疯了。
以前做主子的奴婢已如刀尖中走着,如今却是稍有不慎便是会要了自己的小命。
命如芥草,谁都能任踩一脚。只要让主子不高兴了,她定要挨一顿,直到主子高兴为止。
聂玲珑冷冷瞥了一眼,抓住她的手,“停,别吃了,碍我的眼。”
她慢慢将手放在自己的脸上,如同冰凉的蛇从手盘到自己的脸颊,酥痒却是令人恐惧。
“听说,江家今日来提亲了?”
莺儿身子一僵,欲言又止些许,却还是不敢说出口。
谁知聂玲珑兴奋地看着她,“阿浊是愿意娶我了?”
“太好了太好了,”聂玲珑小声喃喃着,随即转过身跑到屏风里头去,“我得好好打扮,好好去见他们。”
“提亲怎么可能没有我在场呢……”
莺儿神情复杂,却还是默默地退下了场,将门用铁链锁住后,如释重负般缓缓离去。
*
郁青呆愣地看着幻珠里的画面,看到江浊和聂清颜坐在聂家大堂,众人乐谈着二人的婚事。
五月初九,那便只有一个多月。
她记得,在他们二人婚前,温忻钰特意跑去京城专门看那迎亲队伍,最后落寞离去。
貌似这便是主角在人间中,温忻钰的最后一个片段,之后便再也没有描述过他,最后见到他时,温忻钰早已黑化成为了这本书的最大反派。
程郁青撑着脑袋,如今这个假的分身也渐渐想起了师姐,那他以后与真的温忻钰一起面对面……
“想什么?”
转过头去,看着袁琛顺手拿着盘瓜子酥走了过来,顺着她的目光瞥了眼幻像,随即又看向她,“有这幻珠,倒是只看聂清颜……”
倒是闻到一点点酸味,程郁青勾了勾唇,皱眉问道,“那我还能看谁?你都在我身边了我还要盯着你?这不成为偷窥狂了么……”
听着有些抱怨的语气,袁琛轻笑出声,“倒也是。”
他坐在她旁边,递给她一瓜子酥到她嘴边,她自然而然地咬了一口,含糊说道,“江浊和师姐五月初九便要成婚了,今日倒是已经下了聘礼。”
眸光微微黯淡,袁琛倒是丝毫不对江浊和聂清颜的事情感兴趣,只看向郁青,问道,“好吃么?”
“好吃!”她点了点头,瞬时被吸引了注意,垂目看着那盘瓜子酥,问道,“可是还在那家摊子买的?”
对吃倒是一尝便知,袁琛点头,眼眸温和,唇角带着点点笑意,“既然你喜欢,那我以后便学会来做给你吃。”
愣了愣,郁青想了想自己喜欢吃的,貌似袁琛都会做,即使不会做的也会特意学会给自己做……
她试探性地看了他一眼,“那我喜欢的你都会给我做?”
袁琛挑眉,答应得也格外爽快,“自然。”
程郁青眼眸顿时亮了起来,拍了下掌,兴奋道,“那我要吃盐酥鸡!”
果然一聊到吃时眼睛便放着光,盐酥鸡又有什么难的,他做给她吃不就得了。
“行,”袁琛揉了揉她的头发,眉眼含笑地回道,“我待会就给你做。”
*
盐酥鸡的精髓,便在于它炸时的火候与撒上的胡椒粉,清茶阁一般都是酱鸡鸭肉更受欢迎些,倒是从来没有客人知道清茶阁还有盐酥鸡。
倒也没有客人知道,连郁青也不知,其实袁琛炸物做得一绝。
扑鼻而来的胡椒味,她趁热用筷子夹起一个放进嘴中,却是被烫得差点伤了嘴。
轻呼了几口气才将其吞咽进去,她抬起头,对上袁琛略微无奈的眼神,竖了个大拇指,“好吃!”
袁琛叹了声,捏了捏她的脸颊,“你若是这样吃,等到以后嘴烂了,倒什么都不能吃了。”
第105章 江聂之婚
什么都不能吃倒是让郁青开始谨慎起来,拿起盐酥鸡时也是小心翼翼地先吹几口,待稍凉了些才放进口中。
“袁琛,我倒没想到,你做饭全能啊。”边嚼着边含糊说道,“你说说,还有什么你不会做的?”
闻言,袁琛眉梢微挑,思考一会儿,倒是也没有自己不会做的菜,他骄傲地扬起下巴,“只要你说,我倒都会做。”
这大话倒是听得郁青一笑,略带几分嘲讽意味。若按照她那个世界里,他倒是有很多东西都不会做。
她微微勾唇,双手交叉靠在胸前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你可知鸡蛋牛奶与面粉白糖,可以混合起来做出一很好吃的点心……”
似是也没听过,袁琛皱起眉来,“什么点心?”
“你看,这你就不知道了,那还说什么都会做啊?”程郁青微微勾唇,略微有些幸灾乐祸。
袁琛知晓她是在捉弄自己,只轻声辩驳道,“我会的我自是为你做,不会的菜,也会为了你去学着做。”
挑逗的心思被他撩拨地顿时全无,郁青不禁感叹,果然,无意中的情话最撩人。
她低下头,轻咳两声,感受到他灼烈的目光,郁青瞪了他一眼,“别盯着我,我,我知道了。”
袁琛顿了顿,其实心中是想多看看她脸红的模样,格外引人喜爱得紧。
每看一眼,便想将她拥入怀。
说罢,便展开双臂将她环在自己怀里,像是一身疲惫的旅人终是找到了归港,将心爱之人紧拥入怀。
郁青娇小地依偎在他的怀里,听着他愈演愈烈的心跳忽然咯咯地笑,正当袁琛垂眸看她时,她下巴抵在自己胸膛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袁老板,表面风平浪静,内心却掀起骇浪啊……”
被她这么一说,袁琛悄悄红了耳根,轻咳两声,反驳道,“没,没有。”
“那你心跳的那么快干什么?”
嘴虽硬得很,加速的心跳却是将自己暴露无遗,郁青眉眼含笑,眸中夹着一丝丝的狡黠,“怎么了?难道这心跳也不是你的?”
被她这么一调侃,袁琛更紧张了,想放开她却被她反手搂得更紧。
平日里,可从不这么主动的……
袁琛瞥下眸,终是无奈地松了口气,任由着她抱,看她什么时候腻了就会放下来。
谁知,他僵着身子,她却略微抱怨道,“哎呀,你这样直着身子总硌着我。”
只好弯下脊背,让她能够好好抱着。
算了,她可是难得这么主动。
袁琛眸中浅淡笑意,看向桌前的眸子里如泛着柔光。
*
五月初九,是大吉日。京城中又是一阵的热闹。
今日是江聂两家联姻之日,这城中二家联姻,百姓们自是要去沾沾喜气的。而江家也是阔派,每每行到时,洒的不是铜板,而是银锭子。
爆竹声声,乐鼓吹响,一片其乐融融之景。
而听闻聂家小姐今日出嫁,聂太傅可是专门找了好几十壮汉堵在门口,又是亲手将其女迎出门外,倒是给聂家大小姐撑了大面。
有人问,“别的新娘子都是有喜娘牵出来的,而为何聂家大小姐是要太傅牵出,这不是故意给太傅难堪吗?”
“哎呀,”另一个人笑嘻嘻地答道,“这可是太傅主动要求的呀!”
……
此时清颜仍坐在闺房之中,如今早已换好了那件泥金红裙,喜娘坐在她边上小心翼翼地为她绞面、画眉、涂脂。喜娘们不亦乐乎,她坐在那任凭她们摆弄也不亦乐乎。
这个时候,她心中激动万分,坐在那丝毫没有困意,反而越来越有精神。
喜娘边为她画眉,边大声夸道,“新娘子这眉毛可天生就长得好,这都不用画就已经那么好看了…”
清颜只羞涩地低下头去,不做言语。任凭她为自己画着眉。
今日这柳叶眉画的极其衬她整个妆容,她细想,若是江浊瞧见了,定是会为自己这模样而大吃一惊罢。
画完妆容后,喜娘们便默默为自己整理着头饰喜服,凤冠一戴在头上便是让她只觉压力备大,但还是强忍着,任由喜娘们继续在自己头上插簪。
这种感觉,定是要让江浊体验一番她才善罢甘休。
两炷香几近燃成了灰,此时外头便传来陌生而又响亮的男音来,他说,“天到地出……”
而一喜娘推开门,只应着道,“地起天候。”
她们笑吟吟地扶着清颜走出来,让围观在清颜居的小厮侍女们好不热闹地跟在她们后面,每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似是真为她而感到开心。
喜娘将清颜扶到正堂上,而此时聂戒也提前坐到了正堂。旁边有一排端着银碗小吃的侍女,待清颜坐在位上,便将小碗端到聂戒面前。
聂戒接过那银碗,将碗上的面小心喂给清颜吃下,生怕弄脏她的口脂。
他细细地喂,清颜也细细地嚼,约摸一刻钟才将轿饭给吃下。
最后是吃元宝,清颜小口咬了一口,轻轻抿着唇咽下之后,被聂戒小心扶起,这时清颜抬起头来,才看到聂戒眼里晶莹闪烁。
他抚摸着清颜的脸,“嫁出去了便是要从夫,不过若是在江家受了委屈,定是要同我说。”
“你娘不能为你送别,就由我这个爹好好送送你。”
清颜抑住眼泪,只稍稍点头,“好。”
聂戒用手捋顺她凤冠上的珍珠串,拿起金盘上的红盖头,看着那绣上的花样不禁破涕而笑,“绣得还真挺好看的,也难怪你花了这么多心思。”
清颜娇涩地垂下头来,“爹就别取笑我了…”
这一出倒是缓解了二人的难过情绪,聂戒脸上挂着笑,将那红盖头轻覆而上。随着那娇红似血的红盖头缓缓落下,遮去了聂戒眼中的泪光盈盈,遮去了在场下人们脸上喜悦的笑容,如今目中就只有那衣摆下那双绣有并蒂莲开的红绣鞋。
这双绣鞋,也是自己亲自做的。如今穿亲娘做的衣裳,后娘做的绣鞋,自己做的红盖头,她亦是风光地嫁了。
清颜任由着旁人搀扶着自己,一步步地走出正堂,而聂戒早已在正堂门口等候多时,搀扶自己的人将她的手放到聂戒手上,而聂戒小心翼翼将她挽着,缓缓走向正门处。
门外熙熙攘攘,兴许是爹爹派的人如今还在外头堵着,而她们正悠哉地往大门处走去。
聂戒故意走得很缓慢,似是只有这一刻时间才能最后拥有他的女儿,才是他的女儿。
他边拍着她的手,边小心翼翼地扶着她往前走,喜娘怎么扶,他就怎么扶,他在之前还特意拉着喜娘学了好几天呢。
清颜脸中情绪皆藏在那盖头中,她看不清聂戒的脸,仿佛就想起了自己的爸爸在有一天牵着自己走向新郎的场景。
不禁,眼泪盈眶。
聂戒轻轻拍打着她的手,示意她继续往前走着,她也放心地迈着步子,大胆地往前走着。
“最终,我的丫头也嫁人啦……”这话一出更是让清颜的眼泪止不住。
她哽咽道,“爹……”
在很久之前,聂清颜一直有着一个愿望,想着以后自己结婚时,父亲能够将她的手交予新郎的手中……
而如今,父母都还在,而她也貌似得偿所愿。
这个‘梦’,她做得很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