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女炮灰后只想干饭
作者:不羡佳人 | 分类:其他 | 字数:41.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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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错了
江豫知的确有想让她想起来这一私心,同她一起买糖葫芦、带她去茶馆听书,皆怀着她能记起这些的希望,万一重游旧地,她便记起来些许……
或许,他们二人便不会是这么尴尬的处境了。
江豫知垂下眸,淡淡一笑,“你想起来我定是开心,但没想起来也不打紧,如今能与你再次如儿时那般闲逛,也算是了了我的一桩心愿。”
心头忽的一哽,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来。
他抬起头,展颜一笑,忽的调侃起她来,“阿浊待你可好?”
神色一顿,怎么谁都要问她与江浊之事?她低下头,弱弱回着,“还好。”
“阿浊这个人虽然待人疏远,但同亲近之人倒是十分温柔体贴,”眸光柔和,似是陷入回忆之中,“所以,若是你真心愿意嫁他,他定会对你好。”
甚至比自己对她还要好。
都能说出这些话来,她猜想着,江豫知应该也已释怀。可见着他这般的神情,似是在妥协,又不甘心妥协。
可虽然说她是他之前的发小,可如今她也没有任何记忆,若是因为一个身份非要让她接受一段感情,那她宁愿逃离。
但江豫知今天带她重游故地,明显是怀揣着想让她记起来的心思,可她也爱莫能助,压根就想不起来。
“但,你真心愿意嫁给他么?”
听到江豫知这样问,思绪又忽的传到了天边。
她又想起在同温忻钰决裂时,低垂看着那红盖头良久,直到外头传来江浊的声音,“若没有郁青的事,你是不是就会答应了?”
那时候的她态度绝不含糊,“是,不过已经不可能了。”
如今她也态度坚决地回江豫知,“是,我真心愿意嫁给江浊。”
微微一愣,随即垂下眼睫,似是心中已是释怀,眸子里也渐渐明亮起来,“那就好。”
只要她真心幸福,便好了。
*
程郁青望着那燃尽的蜡烛,望了整整一夜。
整宿未睡的她,顶着一双黑眼圈坐在床上,思酌一夜都未从昨夜的悲伤中走出来。
心中满腔委屈,一个人却是早已哭不出来。呆呆地看着镜台上的蝴蝶钗,不禁又叹了一声。
她起身走到镜台前,将蝴蝶钗又重新放回锦盒当中。
罢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也迟早不会是自己的。
略施粉黛,又换了身衣裳之后,郁青便推开了门。今日太阳正好,她眯了眯眼,瞥了眼门前的雪人后又垂下眸往走廊处走去。
雪人的脑袋已重新安了回去,但谁安回去的,也已经不重要了。
因一直埋着头往前走,郁青也未注意到面前的温忻钰,直到正撞到他怀中,郁青才捂着额头抬起头来。
“大人早。”
此时的温忻钰正拿着刚买回来的核桃,见到她便将其放在她手里,笑吟吟道,“我刚才在街上给你买了核桃酥,正想送到你房间呢,没想到你就出来了。”
垂下眸仔细看包装上贴的秋月堂三个字,想起之前买年货时一直念着想要吃秋月堂的核桃酥,没想到他竟然记到了现在……
她轻声回道,“大人有心了。”
“昨日我见屋中的核桃酥已经快吃完了,便顺手帮你买了些。”温忻钰揉了揉她的头,“只是举手之劳而已,郁青开心就好。”
倒是真真正正地宠她。
郁青轻舒了一口气,终是抬起头对上他的眼,笑道,“大人真好!”
闻言,温忻钰微微一怔,似是未反应过来,胸腔中似有什么东西要蹦出来,跳跃不止。
他揉了揉她的额头,“额头没事吗?”
“没事儿,”郁青摆了摆手,“我头可硬了。”
冷风忽的袭来,吹得郁青一身颤栗。刚才漫无目的地逛都没有知觉,如今两人杵在这倒是觉得有些冷。
看着她冻红的耳朵,温忻钰伸手捂住,试图捂热她的耳。
她柔和笑着,“大人,我们进去吧。”
既然有人默默喜欢她,她又为何要去舔一个根本不喜欢自己的人呢?
温忻钰细心为她戴上帽子,随即牵着她的手往回走,边走边怪罪道,“天气冷,还是别穿得如此单薄在长廊走着,万一感冒了那怎么办?”
她被他牵着走,也未见到他脸上情绪,不过这种唠叨似的关心,倒是挺对她的胃口。
郁青被牵着到了厨房,她一人坐在桌前,撑着脑袋看温忻钰系着围裙,注意到她的目光便回头对她笑了笑。
“想要吃什么?”
想了一想,终是回道,“番茄鸡蛋面。”
最近莫名很喜欢吃番茄鸡蛋面,几乎每日早点都是番茄面,却也仍是吃不腻。
或许就馋袁琛做的那么一口,可是现在,已然没有机会了。
回过神来,她起身走到温忻钰身边,随手拿起一颗番茄,正想蹲下身来将其洗净,却是被他给夺了回去。
“水凉,”他瞥下眸,一手将她给扶起,随之自己蹲下身来轻轻洗着那些食材,“郁青若是想帮忙,可以看看水有没有开,水开后便可以下面条。”
第92章 错了
郁青顿了顿,随之点了点头。
她一人站在灶前,静静地看着锅中的水咕噜咕噜起着小泡,滚滚热气从上浮起,模糊了她的视线。
眼角不禁湿润起来,她晃了晃脑,强行让自己不想那些杂乱之事,将面条扯宽后便放进了水里。
因眼眶中的泪水模糊了视线,导致放面条时不小心碰到了锅壁,猛地收回了手。
“嘶……”
温忻钰猛地站起身,拉过她的手便低头吹着,随即将其放入冷水中。
她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我是不是做错事了?”
低头看着她发红的指尖,心头不禁一紧。温忻钰紧蹙着眉,口中却仍在柔声问道,“会不会疼?”
郁青一怔,眼眶中的晶莹终是掉落下来,呜咽地回了句,“疼。”
心太疼了。
为什么就不喜欢自己啊?为什么不喜欢自己还这么照顾她啊?
非得在自己陷进去之后给她一个重磅一击,给她来个措手不及。
她倒是如今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袁琛了。
见她泪花泛起,温忻钰更是心疼了,以为是真的烫到了,站起身道,“我去给你拿药膏。”
留得她一人蹲在地上,默默地掉眼泪。
太委屈了,真的太委屈了。明明以为是双向奔赴,没想到还真的是自己自作多情。
温忻钰回来后,见到的仍是蹲在地上抽抽噎噎的郁青,他轻叹一声,将其拥入怀中,轻轻地拍着她的背。
他心里自也明白,怎么可能会因为烫到手而这么难过?
只不过是借此想发泄情绪罢了。
“没事了,没事了。”
他的轻言细语渐渐让郁青平静下来,她渐渐止住哭声,抬起头来问道,“药膏拿到了吗?”
说话时还在哽咽,温忻钰从袖中拿出药膏,随即轻轻涂抹在她的指尖。
涂完之后,她默默地盯着温忻钰早已发红的手,白皙的手背上,竟然长出几个冻疮来。
“怎么了?”
郁青用手指着那冻疮,“这么好看的手,怎么还长了冻疮……”
骨节分明,纤长直细,骨节上的冻疮倒是整只手的败笔。
她将其伸过去,有些心疼地道,“明明你这冻疮比我这烫伤还要严重,却还特意为我拿药膏,不为自己拿。”
闻言,温忻钰睫毛轻颤,手就这样被她紧紧牵着,心跳不禁漏了一拍。
明明今日寒凉刺骨,却觉得全身发热,尤其是被她抓住的手,仿佛都要烧起来般。
想抽回去,却又舍不得。
眸光柔和地看着郁青,唇角也不自觉地上扬,看着她如此关心的模样,心中想这冻疮再烂也不赖……
她抬起头,正对上他含笑的眼,心中疑惑着手都烂成这样了还笑什么?
郁青轻轻拍了下他的手,略微责怪道,“你这可是妙手回春的手,可不能再烂了。”
“好。”他倒是十分听话地应着。
已然全忘记了刚才的事来,她站起身,“你先再这坐会儿,我去帮你拿涂的药来。”
“我记得师姐房间应该是有的,我去瞧瞧。”说罢便提着裙子往外跑。
之前在聂清颜的药箱里看过,依稀记得那里正有冻疮药来着。可翻箱倒柜了许久也未找到了。
她垂头,正想着去药馆时,抬眼便对上了袁琛那双黑得深不见底的墨眸。
昨夜早已在心中经历了狂风暴雨,如今见到袁琛,倒是脸色一沉。
话也没多说一句,只淡淡瞥了他一眼后便想着往外走。
反正就当没看见他。
正当擦肩而过时,果不其然他将整个门给抵住不让她出去。
郁青皱了皱眉,看似有些不耐烦。
袁琛试探性地想牵着她的手,像似早有预备般,郁青往后退了几步,向他鞠了一礼,“袁公子自重。”
睫毛轻颤,袁琛紧抿着唇,看着她,声音有些沙哑,“我错了。”
她微挑着眉,似是在自嘲,“袁公子哪有什么过错,只不过是我太过自信,以为能入袁公子的眼罢了。”
其实,她昨日因为袁琛的那句话而对他耍脾气,也是她的错。
毕竟袁琛并没有这样的想法,也只是将她当成朋友或是妹妹,她却以为他喜欢自己而闹出这样的情绪,也属实有些不妥。
想到这,郁青又是垂下眸来,低声说道,“是我有些自作多情,惹得袁公子心烦了。若是只是朋友,还望不要做些越界之举来。”
就比如在她醉酒后抱她上床,比如轻拥入他怀中让其感受心跳,这些,都是她心动的证明,对于他来说,他对哪个女子都这般。
眸光渐渐有了冷意,她看着被他挡住的门,只淡淡道,“所以可以让开么?”
他却并没有让开的意思,无奈之下,郁青只好往窗边走去。
不让出门,她也可以翻窗啊!
谁知他却将门关得严实,走到她身后将她抵在他与门中间。
距离如此之近,都能闻到他身上浓浓的酒味。
果然……眼神如此迷离,定是喝了酒。
不过,千杯不醉的袁琛又怎么可能会醉?她冷笑一声,即使被他锢在怀里也丝毫不害怕,“袁公子这又是在做什么?”
袁琛眼角发红,黑眸闪动,慢条斯理地解释,“昨晚我看到他亲自为你穿鞋,还替你买洗头水,你如此心安理得地接受他的好,那一刻我却觉得你们二人真的就是夫妻……”
他舒了口气,试图抑住喉咙里的哽咽,“我就在想,那我又是你什么呢?你又是不是真的喜欢我?”
“我真的不是不喜欢你,我是真的太害怕失去你了,我怕我说了你会逃走,结果我说了气话,却是让你给生气了。”
“……”
郁青一言未发,呆呆地看着面前的人将真情吐露,却是说不出什么话来。
本来还生气着,结果他这么一说,倒是把她心中积怨的怒火用水浇个干干净净。
她别过头去,有些不耐烦地推开他,“你起来。”
“我不要,”将头抵在她的肩上,硬是耍赖皮,“你走了就再也不回来了。”
这人怎么回事?
今日倒是一反常态,一见到她似是有万千苦衷未同她讲一般,非要讲个明白让她原谅才罢休。
可是程郁青又怎么可能就这么原谅他?既然让她难受了一个晚上,他也必须难受一个晚上。
袁琛忽的抓住她的手腕,郁青一惊,这才发现他全身滚烫得很,却还是碍着颜面,冷声道,“你发烧别传染我。”
他却是头重脚轻,几乎将所有力量靠在她的身上,让她怎么推也推不开。
“不是你说的矛盾要及时解决吗……”
“不是你说的两个人吵架不能留到第二日吗……”
说话似是带着哭腔,“可我已经同你说了我的真心话了,你怎么还在生气啊?”
他靠在自己肩膀上,郁青也未瞧出他什么神情,只叹一声,“女人的话你也敢信?”
生气的时候,什么道理对她都不起作用。
待他抬起头,郁青终是看清他脸上的表情,眼角早已泛起晶莹的泪光,一脸委屈巴巴的模样。
袁琛竟然因为她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