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难负
作者:烜之墨 | 分类:古言 | 字数:114.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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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旌旗展大军出征第一百零七
莲步轻挪,一袭艳丽裙裾摆的有些凌『乱』。崔丽的小碎步迈得有些急促,匆匆走向前方焦灼等待之人。
瞧见崔丽是身影,那人双袖一挥,立即弯腰行礼,“杨修见过夫人。”
“杨主簿,公子刚刚出门,你现在去追的话估计还可以赶上!”崔丽盈盈交代道。
杨修微微一笑,垂眸解释道:“修是专程赶来求见夫人的!”
崔丽凝起双眉,顿时有些紧张的盯着杨修。“我?杨主簿这么着急见本夫人,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杨修躬着身子,低头解释道:“回禀夫人,修请见夫人,确有急事。但请夫人不要惊慌,只需据实回答修的问题便可。”
听过杨修的言语,崔丽更是心急!“好,那你快讲,有何问题。”
杨修再拜,有些不自然问道:“请问夫人,近日可曾去过二公子府上?”
柳眉暗紧,崔丽认真思索道:“近日倒是没有去过,但是上次甄嫂嫂有些身体不适的时候,我去看了看!可是有什么问题吗!”
崔丽略显慌张的看着杨修,生怕是自己出了什么披『露』。
“那夫人可曾见到中郎将别的夫人吗?”杨修眉宇微紧,手心密密的渗出一层汗来。
崔丽再次拧眉沉思,细细思量一番,摇头道:“自任姬嫂嫂去世后,也未曾听说过中郎将再纳妾,定然是没有的。”
听闻此言,杨修蓦然一怔,脸『色』急转,一片煞白!
瞧见杨修这副模样,也令崔丽心头一颤!拧着双眉,焦急追问道:“杨修,可是出了什么问题吗?这和四公子可有什么瓜葛?”
杨修似没有听到崔丽的问题一般,只是怔怔的喃着,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惊慌确认道:“夫人您说什么,任姬她,她去世了!”
“是啊,这有什么问题吗?”崔丽奇怪的看着杨修,心慌不已。
再次的肯定,令杨修脑袋嗡的一声,呆立原地。“那为何从未听闻五官中郎将的府上有丧事传出?”杨修猛然抬眸,急迫追问,连声线都变得有些凝噎。
崔丽被杨修的有些狰狞的表情吓了一跳,不自觉后退了半步,甚是狐疑道:“这与公子有干系吗?”
崔丽的反应,令杨修立刻察觉到过来,自己似乎有些施礼。立即将腰弯成直角,道歉道:“杨修失礼,还请夫人见谅。”
“我也是听说,任姬好像被中郎将休了,故而没有在府上发丧!”虽然有杨修的激动有些不正常,可崔丽还是没有刻意瞒着。毕竟她也说不准,这件事到底有没有什么别的干系。这杨修好歹是曹植的得力助手,万一正坏了大事,更是吃罪不起。
崔丽的话像是一把尖刀硬生生『插』入了杨修的心口,霎那间撕心裂肺,痛不欲生!
牙关紧咬,杨修强迫自己回归冷静。面无表情的冲崔丽一拜,甚为无力道:“回禀夫人,并无大事。还请夫人不要将今日的同修的对话讲出去,但也请夫人不必过于担忧。修,就先告辞了!”
娥眉暗结,崔丽还想问些什么,可望着杨修失魂不守舍的背影,也只好将欲吐之言咽回肚中。毕竟官场权谋之事,自己一届女流本就不适合『插』手。如今,也只能是暗自祈祷一切平安无事了。
杨修失魂落魄的走出曹植府,全然不知该何去何从。一小厮牵马上前,将缰绳递给他。唤道:“公子!”
杨修接过马缰,怔怔点点头。感觉喉中像堵了个什么东西一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心中一横,双眸中冷意丛生。决然翻身上马,怒勒马缰,朝城门处飞奔而去……
城门处早已是人山人海,书着“曹”字 帅旗,迎风招展!
曹植身披英甲,于马上当场赋诗一首。辞藻华丽,慷慨激昂。引得众人高声呼赞,曹『操』更是微笑点头称许不已!
人群中,并排立着两人,低沉着头不停的窃窃私语。
“司马懿,我真的没想好怎么去送父相啊!”曹丕峰眉紧锁,甚是无奈的斜睨着身旁一身官服的人。
司马懿侧过脑袋,靠近曹丕,压声道:“没想好也得去送啊!公子可是丞相的儿子,难不成自己父亲出征,也学这文武百官轻描淡写的讲一句‘凯旋而归’这般不痛不痒的话吗!”
“那我能讲什么啊!子建的一首诗就已经将所有人都比下去了,我就算也出去作首诗也无济于事啊!”曹丕皱着眉头,一副茫然无措的表情。
司马懿沉眸半晌,像是自言自语一般,点点头囔道:“既不能讲的普通的,亦不能作诗!那公子便哭好了!”
“哭?”
曹丕诧异的眉『毛』还未反应过来,就感觉『臀』部瞬间一痛,眼眶里立马眼泪就涌了上来!还未回神,便被司马懿一把推出人群,正正立于曹『操』马前。
虎目微沉,俯视着曹丕泛红盈泪的眼眶,阔眉瞬紧勒住马蹄,沉声问道:“子桓,可是有话要讲。”
曹丕斜睨眼将头深埋的司马懿,稳稳身形,叠掌作揖道:“孩儿知道父亲远征,却不能随侍左右,儿臣实在心中难安。不过,儿臣必守在这邺城日夜为父亲祈祷,翘首以盼父亲凯旋而归。”
话未讲完,曹丕已是泪流两行。眼眶通红俯身拜跪于地,良久都未曾起身。周围人群看着这一幕皆唏嘘不已,更何况为人父的曹『操』了!
曹『操』沉这一张大黑脸,看似没有什么变话。可立在一侧的荀彧,却看得一目了然。那稍『乱』的黑须下明明很是欣慰的扬了扬嘴,却还得装出一副高冷范儿来。
“即使如此,那就就好生看管邺城吧!”闷雷的的声音忽然想起,语气较期初大有缓和。曹『操』直接屈马略过跪于地上的曹丕,领着大部队浩浩『荡』『荡』的出了城门。那排场绝对的一个字:大!
曹『操』是身影渐渐远去,荀彧悠悠走上前来,“这城门都已经关了,丞相也已远去,公子赶紧起来吧!”
听见荀彧的声音,曹丕这才缓缓起身。恭敬拜道:“丕让荀令君见笑了!”
荀彧『摸』『摸』短须,微微笑道:“公子一片孝心,又何来见笑之说。倒是公子的所做所为,实在令在下佩服!”
荀彧弯腰欲拜,曹丕却抢先躬身回道:“荀令君说笑了!丕即为人子,又怎能不为父亲挂心。只是方才心中激动,才有此失态之状。”
瞧着曹丕如此恭谦,荀彧甚为满意的点点头。“公子的孝心,想必丞相已然知晓。在下还有些事,就不陪公子。”
“荀令君有事自然先忙,无需为丕浪费时间。只是日后若有难解之事,还望荀令君能不吝赐教!”曹丕满带笑意,恭敬作揖道。
荀彧捻须一笑,微微摇头道:“公子过谦了,若公子有事相问,在下自当鼎力相助,怎敢有吝啬之说。即使如此,那在下就先告辞了!”
曹丕弯腰施礼,温语道:“荀令君请!”
荀彧轻点额间,告辞而去。望着荀彧离去的背影,曹丕垂手『摸』『摸』仍然发痛的『臀』部,双眉微紧。这司马懿到底用什么东西扎的自己,要不是这招还真的有效果,绝对绕不了他!
然后整条街上的人就瞧见一翩翩公子,一瘸一拐的往府里走。无不感动:这曹丕真是孝顺啊,瞧瞧这腿都跪瘸了啊!几位上了年纪的大妈,还掏出皱巴巴的手帕,抹了抹垂眼上的老泪。
可那张俊颜上,却是黑线一片!其实曹丕也不想这样子,主要是司马懿那家话实在太狠了,搞的自己现在连马也不能骑。这尴尬的场景,生平还真是第一次。曹丕沉叹口气,只好硬着头皮往家走。
“为什么不能今天走啊!”柴萱将肩上的包裹往怀里一抱,嘟嘴恼道。要知道自己可是鼓起好大的勇气才迈出房门的,这突然的又得凳上一天,白给自己打气那么久了!
曹宝双臂一环,耸耸宽肩,亦是无奈道:“今天曹『操』出征,那么多人都挤在城门口,咱没必要跟着大部队挤吧!”
“借口,都是借口!”柴萱怒抛一个白眼,气冲冲道:“你哪是什么嫌挤,明明是因为彻底没跟你道别!”
曹宝梗着脖子,心中虽虚可嘴上还是硬撑道:“你瞎说什么呢,这和她有什么关系!现在出城就是,不方便嘛!”
“切~”柴萱一个不屑的鄙视,抱着包袱颇为不愿的起身回房。心中着实憋屈,in隔天就明天,看你曹宝能嘴硬道什么时候!
轻轻扼腕,曹宝嘘声一叹。虽然不想承认,可柴萱却是说到了自己的内心深处。尽管延迟一天的原因不单单是为了楚蝶,但自己心里还是有些伤感。按理说楚蝶应该知道自己要离开的消息了,可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呢。就连漓香她们都和自己道别了,偏偏楚蝶连自己见都没见一下。
曹宝暗自摇摇头,怅然若失的走出中郎将府去。
*
乌黑的墙壁异常冰冷,四周充斥着一股刺鼻的怪味。
铁链呲啦,一个士兵黑着一张脸将牢门拉开,冲着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吼道:“喂!你,可以出去了!”
那女子扭过脏脏的脸,目光涣散的盯着士兵半晌才挣扎着爬将起来。有气无力的走出脏『乱』不堪的牢房,面上『露』出一丝喜『色』。扯着干瘪的嘴唇,向那士兵问道:“这位军爷,是公子来接我了吗?”
由于多日未曾梳洗,一张嘴就喷出一股恶臭来。那士兵很是嫌弃的将鼻子捂住,不耐烦道:“就能,还能有公子来接!赶紧滚有个男的在外面等你呢,公子不像,倒像个屠夫!”
一听说是个屠夫模样的男人,那女子像是疯了一样,抱紧牢房的木门很是害怕的摇着头。“那我不出去,不出去!”
“你以为这牢房是你家啊!要不是有人打了招呼只让关你几天,你死在这儿都没人管你!”那士兵生气的瞅着抱着柱子的女子,愤怒道。
可那女子似乎并不想放开,反而抱的更紧了。失心疯般的晃着脑袋,本就凌『乱』的发型,这回抖的更像个草窝了。呓语般的念叨着,“我不走,我不走 !”
那士兵看这情况着实心烦,招呼另一个士兵上前来,硬是将女人拖出了牢房。只是那双细手上明显多了几道血痕,是门板上的倒刺划出来的!
女人惊叫着“不要”,被两个士兵丢出牢门外。突然出现的阳光,刺得双眼睁不开。好半天,才看清周围的场景。
强撑着鲜血淋漓的双手,从地上爬起。还未说些什么,就被一个满脸横肉的男子上来就是一巴掌,再次被甩到地上!
“你个贱女人!要不是你瞎逞能,老子能到这种地方吃苦吗啊!呸!等回去了,看我怎么收拾你!”男子袖子一撸,很是粗暴的将女人从地上揪起来,骂骂咧咧的拖着那女人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