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阿姨犹豫了一下，她知道杨波不是外人也不是坏人，绝不会打什么馊主意，“应该在文丽妈妈的房间里，我好像看到过。”

“那就麻烦阿姨帮我找找可以吗？”杨波问。

“好的，我们一起吧。”

果然在文丽妈妈的床头柜里找到了户口本，杨波看了看就揣到外套里面，拉着文丽要出门，“文丽，我带你出去走走，我们去看木马好不好？”

文丽不住的点头，“嗯，好呀，杨波你等我打扮一下。”然后哈哈笑着开始在镜子前梳妆，虽说疯了，还知道爱美。

阿姨将杨波拉到外面，低声问，“什么情况，你要带她出门？”

“天天闷在家里不行，我想带她出去透透气，晒晒太阳，对她有好处。”杨波点头。

“杨波，她现在不是正常人，闹起来你也拿不住，可千万别把她弄丢了。”阿姨担心的提醒。

“放心，我会一直牵着她的，不会弄丢。”杨波拍拍阿姨的肩膀。

“唉，可怜的孩子，太可怜了，你带她出去走走也好，谢谢你了，唉。”阿姨说着开始掉泪。

“别难过，会慢慢好起来的。”杨波安慰了几句，就带着文丽出门了。

文丽打扮得很漂亮，如果不说话也看不出来是个疯子，杨波牵着她打车去了民政局，取号以后排队等候登记。

还好来得早，前面的人不多，就两对新人，文丽温和的靠在杨波肩膀上傻笑，一点也不闹。

很快就叫到他们的号了，杨波牵着文丽坐到登记窗口前，递上两个人的户口和身份证。

工作人员看了看身份证和户口，问，“你叫杨波？”

“嗯，对。”杨波点头，拿出一张以前和文丽照的照片放在面前。

“你叫文丽？”

文丽笑嘻嘻的问，“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你是自愿和杨波结婚的吗？”

听到结婚两个字，文丽瞬间站起来哈哈大笑，“对，他是杨波，哈哈哈，杨波要和我结婚，杨波终于要娶我了！”文丽眼光发直，高兴的挥舞双手。

工作人员发觉她的异样，看向杨波，小心翼翼的问，“她……怎么了？是不太舒服吗？”

“没关系，她有点不舒服。”杨波窘迫的点点头。

“确定要办手续吗？”

听到工作人员的问话，文丽冲过来指着她，“你是李秋水！又想破坏我和杨波的关系？我杀了你这个贱*人。”

杨波拦腰将她抱住，低声说，“文丽，弄错了，她不是李秋水。”

“不可能，我刚才都听到了，她想让你别娶我，她就是李秋水，我要让她死，我要杀了她。”文丽不管不顾，冲上去想要隔着桌子撕打工作人员，杨波拉都拉不住。

后面来办证的其他人见了赶紧上来帮忙，但是文丽见人就打，要么撕人衣服，要么咬人手臂，办证大厅一片尖叫声，嘈杂不堪。

工作人员愤怒的质问杨波，“你赶紧把人拉出去，怎么带个神经病来？故意来捣乱的吗？”

保安很快控制住文丽，也对杨波说，“先生，麻烦将她带走吧，你看其他来办证的人都被吓到外面不敢进来了。”

杨波点头，“好，我带她走，对不起。”

保安刚一放手，文丽就到处乱冲，将大厅里的花瓶都砸碎了，办证人员吓得尖叫，来登记的人也吓得往外跑。

没办法，杨波只好去追文丽，无奈他根本追不上，文丽东一头西一头疯跑，杨波跑了一阵，感觉心脏都要跳到嗓子眼了，脸色苍白，呼吸困难。

还好两三个保安上前围住，终于抓住文丽，带过来杨波面前，“你这个人，都控制不住她，还敢和她结婚？我感觉她应该是个疯子吧？”

杨波还在喘气，点头，“谢谢你们，我这有药，麻烦帮我喂一颗给她。”

“那可不行，我不敢喂，你自己喂吧，万一她咬我怎么办？”几个保安同时摇头，没人肯帮忙。

杨波只好说，“那我自己喂，能不能麻烦你们帮我按住她，我实在没力气了。”

大家看杨波脸色苍白，又在大口喘气，看起来也是被折磨得快疯了，同情的点点头，“好吧，我们按着，你自己喂。”

文丽不停的扭动，自己也累得喘粗气，但就是不肯停下来，杨波弄得一身汗，总算给她喂下去一颗镇静药。

杨波抱着她，低声安慰，“不怕哦，没事哦，我们好好休息一会儿，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文丽这才点点头，靠在杨波肩头上，杨波让她闭上眼睛，她乖巧的闭上了，十几分钟以后大概药效上来，才彻底安静了，杨波这才带着她回家。

阿姨看到杨波狼狈的样子，“她又闹了吧？下次你还是不要带她出去了，有一次我也是心疼得慌，就带她出去走走，差点都带不回来了，太闹腾了，到处乱跑，我抓都抓不住。”

杨波坐了一会儿，舒服点了，才问，“阿姨，你们为什么不送她去医院，她应该在医院治疗才好得快，就在家吃药也没多大用处吧。”

“她妈妈不同意，说在医院里到处都是疯子，又没家里人看着，怕别人打她。”

“唉，那阿姨的病情如何了？”

“昨天我去看了一下，神志还是清醒的，就是不放心文丽，怕她走了，不知道文丽要怎么办，唉。”

“我会常常来看她的。”杨波低声说。

“好好的一个家，怎么就散了，如今这一家人，唉。”阿姨说着又掉泪了。

“希望文丽能慢慢好起来，我走了，得回去了。”

“杨波你也要好好休息，我看你状态也不是很好，脸色很差。”阿姨说。

“我没事，走了，阿姨。”一路上杨波都感到很内疚，如果文丽不认识他，可能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也许会过得很幸福，她家也不至于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一身疲惫回到家里，杨总看到他就问，“一大早就出去，去哪了？”

“随便走走，活动一下。”杨波懒精无神的说。

看到杨波衣服破了，脸上还有抓痕，杨总心疼，“你让我看看，到处都是伤，又去看文丽了？昨天晚上才去了，今天一大早又去？你啊，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