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实验体没有人类那样的可控理智态度，但他们能听得懂人话。

鸣人进去之后，兜就把门关上了。

佐助站在那边安静地抱臂看他。

[大不了放九尾出来。]

鸣人握拳，走向远处。

——

在他走到距离门口近百米左右的时候，突然从四面八方蹿出来一堆奇怪的家伙。

见到有人过来了以后，他们是很兴奋的。

兴奋到张牙舞爪地冲了过来。

“各位、冷静一下！我不是来打架的！”

鸣人连忙摆手，寻找着空隙在他们之中躲来躲去，同时试图说服他们别动手，“你们看啊，之前每次有人来你们都会倒下很多不是吗？有时候还会死很多同伴，你们觉得那样真的好吗？我要是动手的话你们也会倒下的，我没有和你们打架的意思，好久没人来这里陪你们了你们难道真的一点都不寂寞吗？就算聊聊天也行啊，我愿意听你们说话，别这样好不好？”

这些怪物还是有点意识的，不过平时不去思考的他们只听命令，再者就是听从自己的本能。

本能……大概是排除异己吧。

因为进来的人都不是他们的同伴，是异类。

不协调的东西应该被消除。

所以他们才会去战斗？

“你们就真的没有什么想要和别人说的话吗？一点都没有吗？什么都好，我都会听的！”鸣人抱着一座石柱蹭蹭蹭蹿到了中间，像是在草原上被一群豺追逐着的老虎一样，爬树上等着它们失去散心而散掉。

一只老虎是干不掉一群豺的，但是能打。

但是打了会重伤，除非那只老虎会群攻，不然就等死吧。

——

他抱着石柱等了好一会，只听耳边的乱叫声渐渐地消失了，而后扭头往下看。

下方一堆奇形怪状的实验体齐刷刷地抬头瞅他。

“那我下去了？”

他尝试着问。

他看到一群抬头的实验体中有几个在点头。

[没事了吧？]

这么想着，他一边注意着下方，一边一点一点地向下爬。

——

他踩到地面上的时候，受到了这些家伙的热烈欢迎。

冲过来的实验体敌意没有完全消去，但也散了大半，至少看上去没那么凶了。

被围起来后，那些家伙冲过来和他握手。

这个场面让他差点以为自己是不是变成了什么偶像。

“——，——————”

那些家伙争先恐后地说着自己完全听不懂的话，有很多在自己的耳朵里听上去就只是普通的乱嚎而已。

“嗯、”鸣人让自己露出了营销式的微笑，明明什么都没听懂却不得不应和点头。

——

他就这么听那些家伙嚎了好几个小时。

——

“这种情况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不知道何时，救世主一样的兜走了过来，把那些家伙遣散。

实验体们恋恋不舍地离开了，有几个在走之前又来和他握了手。

“神啊——”他跑过去抱住了兜。

“……”兜努力地抬起一只手，顽强地向上推了一下自己的眼镜，“之前就有这样的疑问了……你好像蛮了解我的样子？这样的话，不怕我对你不利吗？”

他自认不是什么好人，即使是友好的情景下，对他来说突然阴个人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他也不是完全听从大蛇丸的指令的，很多时候，他都有自己的想法，但大蛇丸一直都没有对偶尔不听话的他处罚过什么。

——不论是自己还是大蛇丸大人，这家伙都没有那么放在心里的样子。

……不，这样不放在心里更好。

他不知不觉歪了思维。

“你想要的是什么？”鸣人和他拉开了一点距离，低头看他。

“……”兜沉默了一会，又推了推眼镜，微笑，“我希望能够成为大蛇丸大人需要的存在，能够一直追随着他。”

是挺假的微笑，还不如当时在死亡森林里的那个笑脸自然呢。

“你为什么不出招？”佐助慢慢地走了过来，皱眉。

“我在一般状况下是不怎么动手的，没有太平常的招式，虽然非要我打也能打，但那样我可能会变得很危险，不论是对别人、还是我自己，都会比较危险。”

九尾嘛。

他们又不是同伴，也不是朋友，充其量只能算是互相利用而已，而九尾则是隐忍负重，只要再坚持个一阵它就自由了。

但在那之前还会被再关起来个一或两次吧，大概。

这么多年的九尾没怎么搞事已经是很幸运的事情了，平时还好，战斗的话就没办法太集中，万一它觉得没意思想出去玩玩顺便帮个忙什么的呢……

就像是擅自行动的兜而已，大蛇丸或多或少都会有些不爽的。

“和以前没什么区别啊。”佐助抬头，“那你就不用太努力了，我会保护你的。”

同样的话在不同年龄段的佐助口中说出来以后，感觉也不同。

现在的佐助挺沉稳的，说这句话的时候看上去还有点小帅。

以前……就像是和小孩子开玩笑然后对方认真地答应了那样，虽然对方答应了也是事实，但开玩笑的那方不会太当真，如果违约了那就是‘这么久了想法改变了也正常’、如果对方还依然那么想的话……觉得挺幼稚的同时还有点感动。

‘童年’回忆，不论好还是坏，都挺令人感慨的。

——

“他还是睡我那里。”佐助说完，拽着鸣人离开了这边。

“门修好了吗？”鸣人挺担心门漏了晚上会着凉的。

“没有，你怕冷？……”佐助停顿了一下，再次开口，“我那还有个厚一点的被子，你睡里侧的话就不会感觉多冷了。”

“能在房间里烧火吗？”鸣人思考着。

“如果你想的话，可以。”佐助皱眉，“但是这边没有柴火，没办法生火，如果把大蛇丸那边的那些纸都拿过来倒是勉强能烧一晚上。”

[大蛇丸会气死的吧。]

鸣人想着，冲着他微笑，“算了，我怕他打死我。”

大蛇丸的研究报告，这么多年怎么说也得有个一山了。

但就像佐助说得那样，即使很多，也只能撑个一晚左右。

因为那些毕竟都是纸。

如果是木头的话就不用担心什么了。

——

佐助的房间内部面积相比起曾经来说扩大了不少，远处挂着没几件衣服的衣架旁边还有个武器架，不远的地方还有木制and石制的训练人形靶子，上面有不少碰撞的痕迹和刀留下的乱印。

佐助似乎经常在房间内练习。

“你先休息吧，我会注意不发出太大声响的。”

佐助找了个木刀甩了甩，走到远处开始劈砍绑了不少麻绳的木靶子。

鸣人现在并不是太困，这个类似山洞的房间里挺凉快的，在夏季可以勉强说这是空调房了，还是开门通风的那种，只不过这个温度没办法调高而已。

除非点火。

他把佐助床上的被单揪了下来披在身上，坐到一旁的石凳上在那欣赏着佐助的‘英姿’。

佐助的动作慢慢地从滑稽得像耍猴一样变成了耍帅，如果是井野和樱看到的话，可能会被帅到。

“……别盯着我！”佐助又耍了一会以后实在是忍不住开口了，强忍着把刀甩到鸣人那边的冲动，“你不是很喜欢睡觉的吗？怎么不去睡？”

从小时候的相处来看，他觉得鸣人一生的三分之二的时间都在睡觉，剩下的六分之一是想着吃点什么，最后的六分之一是想着玩什么。

“太久没看见你了，想看看你和以前有什么不同。”

鸣人随口逗他，“变得更好看了，不愧是宇智波。”

“……你还是没变啊。”佐助扶额，“算了，今天早点休息也没关系。”

佐助给他指了去洗手间的路，然后自己先去进行了一番睡前洗漱。

等佐助回来以后，鸣人才向那边走去。

佐助不一样，就不借牙刷用了。

不知为何，他脑海里总有几个说着——“那我就大发慈悲地借给你好了——”和‘给我心怀感激的使用吧！——’的形象，有洋裙高马尾的某某某某某，也有佐助。

活得久了，见过的事物也会变得很多，同时在面对有些没什么奇怪情况的情景时也偶尔会很出戏。

对方没问题，事情没问题，有问题的只是自己的思维。

说实话，要不是怕被打，他都想让佐助烫个大波浪卷发穿女装了。

佐助可比卡卡西‘漂亮’多了。

就算佐助不会打他，他心里也是有些过意不去的。

但不是对佐助，而是对美琴。

吃了好几年人家做的便当，却总是想着‘欺负’人家的儿子……

美琴姐姐如果不生气的话，带土也会教训自己的。

鼬……他没法想象鼬看到女装佐助的表情。

百分之五十的几率会觉得‘这什么乱七八糟的，佐助不可以变成这样！’然后生气，另外百分之五十的概率会觉得‘还挺好看的……’或者‘无论他变成什么样子都是我亲爱的弟弟。’

——

……

——

一夜很快就过去了，在有穿堂风的的房间里，挤在一起睡觉的俩人没感觉到多冷，也幸亏现在是夏天，整体的外界温度还是挺高的，而建筑或者山洞的内部也或多或少都会被那个温度给影响到。

鸣人自己盖一个厚被，佐助自己盖一个薄被，中途鸣人醒了一次，翻了个身后差点把佐助踹下去。

幸好佐助睡得也挺香的，鸣人把他连被子一起往自己这边拽了拽，然后平躺。

只要脸朝上的话，就不会乱动了。

——

他第二次醒来的时候，是被热醒的。

佐助不在旁边，但是他的被子盖在了自己身上。

所以自己是盖着两个被子的。

他打了个哈欠，一扭头，鸢的没眼大脸忽然出现在眼前。

他吓到心脏一突突。

“佐助说他去修炼了，你醒了的话就自便吧，就这么离开也行，早饭在桌子上。”

鸢跑到了一旁的方形石桌上把盒饭抬起来比划了一下，放回去后又颠颠地跑回了床边。

“嗯，你以后叫我起床能戴好面具吗？这样真的对心脏不好。”鸣人翻了个白眼。

鸢的脸，越看越吓人。

“知道——啦！”鸢似乎在撇嘴。

——

早饭很丰盛，看那个份量……佐助似乎又给他拨了不少。

[不是每个高个子都很能吃的啊……]

他心里吐槽了一下，掰开筷子开始吃。

——

之后该回去把卡卡西领回家了。

相信在莲与鸢与止水、自己和狗子的照顾下，他会感觉到‘爱’的。